葉玲緩緩站起來,身子有些僵直,眼神也有些空洞,她什麽都沒有說,便跟着老夫人回了長安侯府。
葉瑾回北王府沒有再騎馬,畢竟先前已經高調了一番,現在可以低調了。
火舞騎着馬跟在旁邊,跟無價等人一樣,像個侍衛一般,還很理所當然的樣子。
無價好幾次想要跟火舞說,可以不用護送他家王妃主子回府了,可最終沒有說出來。
好歹,人家火舞将軍還幫了忙,總不好過河拆橋。
葉瑾撩起馬車的車簾對火舞道,“火舞哥哥,今晚我在北王府設宴,你讓靈兒一起來,我們小聚一下,可好?”
“好!”火舞立即答應了,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我讓人去給靈兒送信。”
無價嘴角抽了抽,心中腹诽,“還真是一點不客氣啊!”
“無價,無心,這幾天你們也辛苦了,今晚一起。”葉瑾轉頭又對無價和無心說道,“還有,出過力的兄弟姐妹們,都一起來。”
無價這才咧開嘴笑了起來,“王妃主子,你這是要大宴八方?”
“這次化險爲夷,當然要大宴八方了。”葉瑾笑道,“要是沒有你們,我可要将牢底都坐穿啦!”
“誰敢!”無價立即瞪圓了眼睛,“要是陛下真要将您定罪,咱們就去将宗人府的大獄給拆了!”
“你這家夥……”葉瑾無奈的搖搖頭,不過心裏卻是挺欣慰的。
老天爺還是很厚愛她的,不但讓她重生,還讓她收獲了這些跟家人一樣的朋友。
回到府中,葉瑾才将無價和無心叫來問具體的情況。
“你們是怎麽找到鬼手三伯的?”葉瑾好奇的道,“其實我真沒想到你們能找到做那牌子的人,我想着你們要是找不到,就找個人冒充一下……”
“這北靈城哪兒還有我們找不到的人?”無價得意的說道,“那牌子既然做得跟真的一樣,也隻有天工坊的工匠才有那本事了!說到天工坊……”
“咳咳……”無心在一旁咳嗽了一聲,無價趕緊閉上了嘴巴,葉瑾奇怪的道,“爲什麽不說了?天工坊怎麽了?”
“那個……我們跟天工坊的人很熟嘛!”無價心虛的說道,“所以很快就發現鬼手三伯失蹤了,于是我們順藤摸瓜,将三伯和他的家人都救了出來,才知道那塊牌子居然是張嶺脅迫他做的!張嶺這個混蛋!當時我就想去宰了他!”
“嗯……做的很好!”葉瑾點點頭。
“要不是王妃主子您安排我們去調查屍體和那塊牌子,我們也不能查出來。”無心謙虛的說道,“查到張嶺之後,我們又按照您的吩咐将雲岚殿監視了起來,最終才發現了綠柳跟侍衛所有聯系,截住了錦嫔親手寫的那封信。不過,主子,您怎麽知道這件事兒跟錦嫔和賢妃有關系呢?要不是你安排咱們去監視雲岚殿,我們恐怕根本查不到張嶺跟錦嫔和賢妃的勾當。”
“我猜的啊。”葉瑾笑了笑道。
無心抽了抽嘴角,“主子,您就别打趣我們了,你又不是神仙,還能未蔔先知?肯定是有原因的!”
“哈哈哈……我真的是猜的。”葉瑾笑道,“之前我不是一直讓你留意着長安侯府的動靜嗎?葉玲和賢妃之間的事兒我是知道的,賢妃突然對葉玲态度大變,肯定是已經準備對付葉玲了,所以在葉玲出事之後,我立即想到這是賢妃動的手。不過,我還是沒想到賢妃會趁這個機會将我拖下水,還順帶想要打擊北王府,咱們王爺以前不是養在賢妃膝下的嗎?怎麽賢妃會想到對付北王府呢?”
無心和無價兩人聽葉瑾這樣說臉色都有些難看起來了。
最終無心還是開口道,“王妃主子,您有所不知,咱們主子爺并不是生來就一身病的,當初養在賢妃膝下,雖然身子弱了些,但是卻沒有什麽大礙。”
葉瑾當然知道了,夜北并非是得病,而是中毒。
“後來主子爺被人算計了,差點沒命,陛下暴怒之下,自然是将怒火發在了賢妃身上。爺雖然替賢妃求情,但賢妃還是差點被陛下賜死。”無心繼續說道,“後來爺便堅持離開皇宮,住到了北王府中,賢妃後來也搬去了雲岚殿,一心禮佛。”
“原來是這樣……”葉瑾點點頭,眼神突然變得淩厲起來,她問道,“當初的事情,你們爺查清楚了嗎?是賢妃動的手嗎?”
“不是賢妃。”無心搖搖頭,“若真是賢妃,她豈能活到現在?就算是陛下不要她的命,咱們兄弟幾個也會要了她的命。”
“那究竟是怎麽回事?”葉瑾好奇的問道,“難道這麽多年你們爺都沒有查出來?”
“王妃主子,您别問了,等爺回來,他自然會告訴您,我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無心目光有些躲閃的道。
葉瑾微微蹙眉,雖然心裏仍舊是很好奇,奈何她知道無心向來做事很穩重,既然不肯告訴她,便是夜北曾經吩咐過。
“好,等殿下回來,我問他去。”葉瑾笑了笑,不再追問。
無心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歉意。
是夜,北王府中張燈結彩,花廳裏面布置了好幾桌豐盛的席面,北王府中的主子奴才都坐在了花廳中。
很多人從未在主子跟前坐下來吃過酒,而今日,葉瑾吩咐了,所有人都可以坐下來吃酒,這讓北王府中大大小小的奴才們都感動極了。
無價、無心和言嬷嬷等人自然跟葉瑾坐在主桌上,陪着火舞和火靈兒。
火靈兒開始還有些不習慣,畢竟這位大小姐可從未跟“下人”坐在一起吃吃喝喝過,可她看到葉瑾表現的很自然,衆人也沒有那麽多拘束,反而是很熱鬧,她便也慢慢的融入了進去。
“葉瑾,來,我跟你喝一杯!”火靈兒舉起酒杯,火舞連忙道,“她已經喝了不少了,可不比你的酒量,你可别灌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