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夜瑄很希望蘇妍兒肚子裏面就是一個男孩,也便縱容了北苑的奴才們一口一個小世子的喊着。
“王妃怎麽不好好休息?你們這些做奴才怎麽伺候的?”夜瑄皺眉罵道,“若是王妃有什麽不好,你們這些狗奴才小心你們的狗命!”
香茗自然知道夜瑄并非是真的要罵他們,而是心疼王妃肚子裏面的小世子,便跪在夜瑄面前,可憐巴巴的說道,“奴婢們也沒有辦法啊,王妃不是不想好好休息,她也是因爲念着王爺您,小世子跟王妃母子血脈相連,或許是感受到了王妃思念王爺的心,這才會不安穩的,奴婢鬥膽,求王爺看在小世子的份上,去瞧瞧王妃吧!”
“王爺……”鴛鴦看到夜瑄神色有些松動,急了,趕緊上前一步,“良人這幾日也沒有睡好,都憔悴了不少,奴婢看着都心疼啊!王爺,您還是去看看良人吧!”
香茗暗自咬牙,一個妾,也敢讓丫鬟堂而皇之的來跟主子争男人!真是太不要臉了!太放肆了!
可是花随雪之前在王府受寵的程度,誰都心知肚明,眼下蘇妍兒也是因爲肚子裏面的那個小東西,才略勝了了花随雪一籌。
這一切都是維系在夜瑄身上。
夜瑄猶豫了一下,最終對鴛鴦道,“你先回去,本王先去北苑看看,一會兒再去南苑。”
鴛鴦臉上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香茗則得意的沖着鴛鴦擠了擠眼睛,領着夜瑄朝着北苑而去。
蘇妍兒正在屋子裏面喝着養胎湯,她比誰都清楚,她肚子裏面的孩子是她唯一的倚仗,她不能讓這孩子有事!她隻有靠這個孩子牽住夜瑄,她要是沒了這個孩子,夜瑄恐怕不會再踏入這北苑半步,也不會再給她一個孩子!
她手摸着小腹,她沒想到哥哥讓葉瑾送來的那枚丹藥真的幫自己懷上了,那一夜,她使勁了渾身解數留下夜瑄,隻一次,就讓她有了孩子。
有了這個孩子之後,蘇妍兒對蘇昊所有的怨念都消散了,到底是血脈至親,哥哥還是護着她的,而她對葉瑾多少也有了幾分好感。
就在她想着往事的時候,門口傳來一個聲音,“王爺到了。”
蘇妍兒喜出望外,立即站了起來,快步朝着門口走去,剛一走出房門,便看到一襲親王蟒袍的夜瑄朝自己走過來,他是剛回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來北苑了吧?
想到這裏,蘇妍兒的眼中泛起了一抹柔情蜜意,上前道,“臣妾見過王爺。”
夜瑄雖然疲憊,還是打起精神來扶起她道,“聽香茗說你這兩日沒有睡好,你這般不在意自己的身體,若是影響到腹中的孩子可怎生是好?”
蘇妍兒眼圈一紅,她多久沒有聽夜瑄這樣親切的說話了?她扯起一抹笑意道,“臣妾該死,讓王爺擔心了,孩子他很乖,就是有兩日沒有見到他父王,跟臣妾一樣挂念您。”
夜瑄笑了笑,走了進去,然後喚來蘇妍兒身邊伺候的人,細細的問了一下蘇妍兒這兩日的情況,蘇妍兒一直在旁邊看着夜瑄,她很敏銳的發現夜瑄即便是在微笑的時候,眉宇間也有一抹憂色,便忍不住開口問道,“王爺,您可是遇到什麽爲難的事情了嗎?您跟臣妾說說,或許臣妾能幫您出出主意啊!”
夜瑄自然沒有想過蘇妍兒能幫自己出什麽主意,不過這兩日他一直在爲葉玲的案子憂心,即便是有了亭兒這個證人,他還是不知道該不該将此事捅到蒼睿帝那裏去,現在的他,時時刻刻都在揣摩着蒼睿帝的心思,不敢讓自己這個皇帝老爹有絲毫的不高興。
“說了你也未必能幫到本王……”夜瑄不知道怎麽的,忍不住開口道,若是以往,他是不屑跟蘇妍兒說這些的。
蘇妍兒趕緊道,“王爺您都沒說,怎麽知道妍兒幫不到你呢?”
于是夜瑄便歎了口氣,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蘇妍兒,“你說,有這個小丫鬟做人證,本王該怎麽處置?難道真的要将此事捅到父皇那裏去嗎?父皇一直對夜北疼愛有加,因此對葉瑾也另眼相看,本王這要是因爲一個小丫鬟的指控,去将葉瑾給下獄了,父皇會怎樣看待本王?他老人家會不會懷疑本王故意爲難夜北?”
蘇妍兒聽了,也驚得半天合不攏嘴,下意識的道,“葉瑾不像那麽狠心的人啊!”
夜瑄搖搖頭,“本王聽聞,那葉瑾還未出嫁之前,在長安侯府的确是受了李氏母女的虐待,所以父皇才會将李氏下獄。葉瑾将葉玲懷恨在心,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夜瑄皺起了眉頭來。
“王爺想到了什麽?”蘇妍兒小心的問道。
“不過,本王在想,這件事若是真是葉瑾所爲,動用的便必然是北王府的力量。”夜瑄眼神變得深沉起來,“北王府什麽時候有這樣強悍的力量存在了?這些年,父皇雖然給夜北賜了一些人,但也僅僅夠看家護院的,怎麽可能逼退兩位一品靈者?”
蘇妍兒也沉思了起來,“莫非……北王其實一直都在韬光養晦?外間傳言他病入膏肓,可這麽多年來,他不是都還活着嗎?若是真的病入膏肓了,豈能拖到現在?”
夜瑄想了想,又搖了搖頭,“夜北的确是有病,這個本王知道,當初也的确差點死了,這麽多年能活着,大概也是因爲父皇不惜用靈藥保着他。這件事兒,之後我會好好的去調查一下北王府,不過,眼下葉玲的案子該如何處置呢?”
蘇妍兒想了想,“王爺,依臣妾看,那個小丫鬟的話,并不可信,爲什麽别的人全死了,就她一個人活着?并且還讓她聽到了是葉瑾謀劃的這件事兒!就算葉瑾讓人做的這件事兒,也不會這樣不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