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回過神來,笑了一下,“沒想什麽,夜北,你是王爺,也是陛下最寵愛的兒子,你現在身體也好了,陛下會不會對你有什麽想法?亦或者,你的那些兄弟們會不會對你有點什麽想法?”
夜北微微蹙眉,“小瑾,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葉瑾眸子一黯,“有些事情,由不得你我。”
“你不相信我?”夜北将葉瑾轉過來,看着她,“小瑾,你不相信我對你的承諾,對嗎?我若是做了皇帝,就不能隻有你一個皇後,是嗎?”
“對。”葉瑾點點頭,“不管你做不做皇帝,你身于帝王家,恐怕都由不得你隻娶一個妻子。”
夜北将頭靠着葉瑾,“小瑾,我會證明給你看。”
葉瑾沒有吭聲,過了一會兒才道,“我餓了……”
“好吧,帶你去吃點東西。”夜北無奈的搖搖頭,牽着葉瑾往屋子裏面走。
永安公府,湖心小築。
蘇昊臉色陰沉的坐在自己的書房中,他面前站着一個黑衣人,恭敬的看着他。
“小瑾的眼睛真的看不到了?”蘇昊突然将手中的茶盞狠狠的摔到地上,“怎麽會失明?!”
“說是暫時的失明,一兩月之後便可以恢複。”那黑衣人趕緊回答道,“主子不必過慮。”
“我要見小瑾,你去安排。”蘇昊沉聲道。
那黑衣人明顯一陣驚愕,單膝跪地道,“主子,不可!現在葉大小姐是住在北王府的,不是住在從前的長安侯府,您要想要見她,怕是不容易啊!”
“若是容易,我還要你們做什麽?”蘇昊冷笑了一聲,盯着那黑衣人。
黑衣人頭皮一陣發麻,這位爺今日是怎麽了?
明明知道不可爲,卻偏要去做,還真是……
“主子,這……想要瞞過北王府的暗衛進入北王府太難了,就算是能做到,您也不可能見到北王妃的!”黑衣人爲難的說道,“屬下聽聞,這兩日,北王殿下與王妃形影不離,就算是用膳睡覺都在一起……您如何能跟北王妃單獨見面?”
“什麽?!”蘇昊臉色變得一片鐵青,“用膳睡覺……都在一起?”
“北王府中傳來的消息便是這樣。”黑衣人點點頭。
蘇昊一拳頭狠狠的砸在了身邊的桌子上,那桌子瞬間變成一片齑粉飛濺開來。
黑衣人縮了縮脖子,生怕自己變成下一張倒黴的桌子。
“主子,息怒……”黑衣人小心翼翼的看了蘇昊一眼,“這件事兒隻能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蘇昊從未像今日這般失态過,他從小到大都在心中“計議”,喜怒也從不挂在臉上,那張英俊的臉上隻有淡淡的溫和的笑容,就像是一張面具,已經變成了固定的樣子。
他沒想到有一天,葉瑾會讓他那張完美的面具出現裂紋,露出他真實的樣子。
蘇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重新坐下來,像是對那黑衣人說,又像是對自己說,“對,應該從長計議……”
可該如何避過夜北的耳目,混入到北王府中見葉瑾一面呢?還要将夜北調開……
蘇昊坐了很久,那張“面具”又恢複了它的樣子,那個謙謙公子回到了蘇昊的身上,他對黑衣人招了招手,“你過來……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那黑衣人趕緊湊了過來,“主子請吩咐。”
……
是夜,夜北還在葉瑾的房中,“伺候”葉瑾吃東西,葉瑾偶爾也會支開夜北,讓草兒帶她去如廁沐浴什麽的,畢竟……那啥的時候,還是不太想要夜北陪在身邊。
“王爺,無價大人在外面求見您。”草兒進來對夜北道。
夜北想了想,放下手中的勺子,對草兒道,“你來伺候你家主子喝湯。”
“是!”草兒立即喜滋滋的接過勺子,終于找到機會伺候主子了,這幾日她覺得自己是最沒有存在感的丫鬟,什麽事兒都讓王爺做了,還要她這個丫鬟來做什麽?甚至連值夜,都不讓她值了,王爺晚上親自抱着大小姐睡覺……
夜北對葉瑾道,“我去去就來。”
“好。”葉瑾沖着夜北的方向笑了笑,點點頭。
夜北快步走出去,無價和無心兩人都候在門口,“什麽事兒?”
無價趕緊上前對着夜北施了一禮,“主子,有須目草的消息了!”
“說!”夜北眼神一亮,“在哪兒?”
“姜城那邊傳來消息,說是那邊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勢力——血狼幫得到了一株須目草。”無價繼續說道,“屬下想要跟主子請願,去一趟江城,将須目草帶回來。”
夜北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葉瑾的屋子,壓低聲音道,“禦醫院的那個掌院李大人,說的就是這須目草吧?”
“對!”無價連連點頭,“李大人說了,若是有須目草,再配合着他開的方子,王妃主子便有可能在半月内恢複。”
“血狼幫是個什麽幫派?”夜北沉吟了一聲,問道。
“血狼幫在姜城算是第二大勢力。”無價道,“姜城偏僻,城市不大,紫瀾宗和聖門都沒有勢力在那邊。所以,這血狼幫有一位三品靈者坐鎮,還算是有些實力,與另一個勢力平分秋色。”
“三品靈者?”夜北微微蹙眉,“你去,怕是不能将須目草帶回來。”
“屬下願一同前往。”無心趕緊道。
夜北搖了搖頭,“雖然這血狼幫并不算什麽,但是這件事不能有失,必須将須目草完整的帶回來。我親自去。”
“主子!”無價神色一變,“您還是不要去了,我和無心一定可以将須目草帶回來的!您放心!”
“就這樣定了。”夜北沉聲道,“無價跟我一起去,無心留在府中,一定要保護好王妃。”
“是!”無心隻能抱拳道。
“無價,今夜與本王一道,連夜去姜城。”夜北吩咐道,轉身往屋子裏面走去,“你快去準備一下吧!”
“是。”無價也隻能抱拳應是。
夜北進屋之後,無心有些埋怨的對無價道,“你明明知道主子的性子,怎地不直接去姜城将須目草帶回來再來禀明主子?!”
“我……”無價也有些懊悔,“我這不是想讓主子高興一下嘛,誰知道主子竟然……竟然反應這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