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讓宗人府的人将王妃主子帶走?”無心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王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說話了?
“王爺,這進了宗人府,就算是不死也得脫層皮啊!就沒有囫囵進去又囫囵出來的人!”無心這次是真有點着急了,“王妃主子這要是進去,不得遭罪嗎?無價那皮厚的倒是無妨,恐怕王妃主子是受不住啊!況且,這事兒原本就跟王妃主子沒有關系。”
夜北放下書,他還是第一次聽無心一次性說這麽多話,而且,無心也是第一次這般急迫的頂撞自己。
“你對本王的話有想法?”夜北饒有興趣的看着無心,就算是他以前讓花随雪進恭王府,也沒見無心有這樣大的反應。
“屬下不敢!”無心立即跪了下去,“屬下隻是……”
“本王不過是說,讓宗人府的人将無價帶走,陛下不是讓小瑾去禦前問話嗎?”夜北輕笑了一聲,“誰敢輕易給本王的王妃動刑?宗人府的人?!他們敢嗎?呵……有人告了禦狀,還是以母告女,一個孝字已經壓在了小瑾的頭上,陛下難道置之不理嗎?得讓小瑾去禦前說說話罷了,既然欺負到了小瑾的頭上,就是沒有将我北王府放在眼裏啊!讓小瑾去,本王倒是想看看,誰敢将小瑾怎樣!”
無心聽夜北這樣一說,這才如獲重釋,臉上不經意的便露出了笑意來,“是,屬下知道該怎麽做了!”
“無價那混小子,到處惹事兒,該讓他去宗人府嘗嘗皮鞭的滋味了,反正他皮厚。”夜北重新躺回了軟榻裏,嘴角那淡淡的笑意,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的迷人。
此刻無價雙手被鐵鏈子捆着,眼巴巴的盼着他主子出來霸氣的将宗人府的人罵走,誰知道盼了半天,無心出來了,對宗人府的人客客氣氣的說道,“王爺說了,你們現在可以将無價帶走,我們北王府的人會護送王妃進宮,就不勞煩各位了。”
宗人府一衆官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知道北王府這趟差事不好辦,沒想到人家這麽客氣的就讓他們帶人走,這配合度,簡直太驚人了有沒有?
“我們……真的可以将……無價大人帶走?”爲首的那名身穿官服的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其實無價手上捆的那跟鐵鏈子,隻是象征性的放在無價手上的,也就是做做樣子,他們可沒想過真的能将無價帶走啊!
“嗯!”無心看了一眼旁邊已經呆若木雞的無價,“王爺說了,無價這小子,處處給王妃闖禍,是該長點教訓了!”
衆人心裏明鏡似的,無心輕飄飄一句話,就将大半的責任推到了無價的身上,看來這是爲了護着王妃,不惜舍棄無價這個貼身侍衛了。
“不是吧?!”無價猶如被抛棄的小獸一般,用受傷的眼神看着無心,“主子……主子真這麽說?!”
“嗯!”無心面無表情的看着無價,“誰讓你老是給王妃主子惹麻煩呢?爺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你去宗人府的大牢裏好好改造吧!争取寬大處理,早日出來。”
“什麽?!”無價刷的站了起來,手上的鐵鏈子抖落了一地,“我不信,我不信主子會抛棄我!我不信!主子怎麽會說這樣的話?你是不是沒跟主子說清楚當時的事兒?是那小娘們沖上來要打郡主啊!我怎麽能讓那小娘們傷到郡主呢?我這是護主啊!護主有什麽錯?!王爺不能丢下我不管啊!”
“王爺說你皮糙肉厚,無妨。”無心繼續往無價的心口補了一刀,“你就先去吧,保重!”
“……”無價呆滞的站在原地,周圍的人都用無限憂傷且同情的眼神看着他,他的内心有一股悲哀凄涼的音樂響起,他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就這樣被抛棄了……
“這是什麽世道啊……”無價欲哭無淚,“王妃主子呢?難道……難道連她也不管我了嗎?”
“王妃主子一會兒還要去禦前問話,你就别指望了。”無心拍了拍無價的肩膀,再次撒鹽。
一旁看熱鬧的草兒發現無心很不厚道的抖着嘴角,似乎在努力的憋着笑。
可憐的無價大人……草兒此刻已經将無心歸到十惡不赦的類型了,眼看着無價大人都要被抓走了,他不但不想辦法,還在旁邊幸災樂禍,這還是好兄弟嗎?人心險惡!
“咳咳……無價大人,對不住了啊!”宗人府的那個官員幹咳了兩聲,對無價道,“兄弟們得罪了。”
無價隻能老老實實的伸出手,再次讓他們将鐵鏈子綁上,無心意味深長的對那官員道,“你是知道咱們王爺的脾氣,好好照顧無價啊!”
那官員有點懵逼,這個“照顧”,是要怎麽照顧法?
是好菜好肉的供着,還是皮鞭鹽水伺候着?
這無價是北王爺身邊最得勢的侍衛啊,這是要鬧哪樣?
“兄弟們知道該怎麽辦!”那官員雖然沒聽懂無心的暗示,但還是賠着笑臉應了下來,在無價幽怨的眼神中,将之帶走了。
草兒哭着跑回藥房,“大小姐!不好了……”
“……”葉瑾默默扶額,“是不是無價被帶走了?”
“嗯!”草兒眼睛都哭紅了,“王爺不管無價大人,還說要給他點教訓!一會兒,無心大人還會送您去禦前問話,看來王爺是不會管咱們了!”
說着,草兒“哇!”的大哭了起來,“這可怎麽辦啊?!”
“又來了……”葉瑾無語的看草兒,起身道,“走吧,換身能面聖的衣服,不能失了禮數,給王爺丢臉。”
草兒擡起一張花貓臉,詫異的看着葉瑾,“大小姐,您是不是傻了?王爺都不管咱們了,您還想着不給他丢臉?您不是該想想,怎麽在陛下跟前怎麽說嗎?”
“能怎麽說?”葉瑾擡擡眉毛,“這件事兒跟我有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