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粉色的指甲在陽光下泛起健康的光澤,配合着那修長的手指,非常的完美。
這樣一雙漂亮的手,讓女子非常滿意,反複的打量着,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旁邊的丫鬟見女子臉色轉好,這才小心翼翼的湊到那女子的身邊,“良人,今兒個南苑的那位進宮了,都這個點兒還沒回來呢。”
女子晃了晃自己的小手,嘴角是一抹不屑的嗤笑,“她進宮又能如何?無非是去找淑妃爲她出頭。呵……淑妃會爲了她斥責王爺嗎?”
那丫鬟神色中有了一絲緊張,“良人,那位可是淑妃娘娘的親侄女,當初也是淑妃娘娘爲王爺定下的正妃,她的話,淑妃娘娘恐怕是會聽進去幾分。要是她在淑妃娘娘跟前說您的不好,咱們……”
“就算我每天把她當菩薩敬着,她就能去淑妃跟前說我的好了?”美麗的女子妙目流轉,瞥了丫鬟一眼,“鴛鴦,你跟着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麽越活越回去了?你什麽時候見過本姑娘吃過虧?放心,我又沒打算在這裏呆一輩子,這些事兒,我知道如何應付。”
那個叫鴛鴦的丫鬟想要說什麽,動了動嘴皮子,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隻能悄悄的站到一邊去了。
緊接着便有小丫鬟跑來告訴鴛鴦,南苑的恭王妃已經回府了,卻什麽都說,也什麽都沒做,直接就回了南苑。
鴛鴦這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氣,在這恭王府的日子,真是度日如年。最痛苦的是,這樣的日子不是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鴛鴦偷偷的打量自己伺候的這位“主子”,這位“主子”似乎日日心情都不錯,每每遇到什麽事兒,她總會将“我又不會在這兒呆一輩子”挂在嘴邊。可鴛鴦知道,就算是不在這恭王府呆了,這位心裏的念想,也絕對不可能實現了……
“良人,良人,王妃院子裏面的姑姑要見您。”這個時候又一個小丫鬟匆匆跑進來對花随雪說道。
花随雪微微蹙眉,漂亮的眼睛裏面多了一絲不耐,“讓她進來吧!”
真是掃興。
緊接着,一個衣着體面的大丫鬟走了進來,給花随雪恭敬的行了一個禮,“見過良人。”
花随雪依舊是散漫的躺在美人榻上,瞟都不瞟那大丫鬟,懶洋洋的問道,“王妃有什麽吩咐?”
那大丫鬟低下頭,掩去了眼底的厭惡,心中腹诽“不過隻是一個勾欄裏出來的窯姐兒,仗着爺的寵愛,就這般放肆!什麽良人?說到底,不過隻是一個最低賤的妾室,連個側妃都算不上,有什麽好嚣張的?!”
“良人,王妃吩咐,從今往後,府中兩位側妃并三位良人,每日都需去南苑晨昏定省,給王妃請安,也好叙一叙姐妹之情。”那大丫鬟說完,便起身對花随雪道,“奴婢話已經帶到,就不打攪良人了。”
花随雪沒有搭理那大丫鬟,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上卻布滿了寒霜。
每日去她跟前晨昏定省?
她當自己是皇後還是老佛爺?!
這明擺着是要想法子來拿捏自己啊!
恭王府以往,都沒有什麽晨昏定省的規矩,府中的側妃良人并一衆姬妾,都呆自己的院子裏面,除了特定的日子會聚在一起,其餘的時候,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而如今,蘇妍兒卻想出這樣的法子來,讓花随雪冷笑連連,“原來進宮一趟,就讨了這麽一個馊主意!我還真是高看她了!”
鴛鴦忍不住對花随雪道,“姑娘,這事兒咱們要不要告訴無心大人?”
告訴無心,就等于是告訴了夜北。
“不必。”花随雪搖搖頭,“我倒是想看看她要搞什麽鬼!”
說着,花随雪站了起來,走到那一人多高的銅鏡前,打量着銅鏡裏面的自己,臉上神色稍稍緩和。那蘇妍兒雖然出自蘇家,可她那張寡淡的臉,木闆一樣的身材,怎麽會讓男人有興趣呢?而鏡子中的女人,哪怕是一舉手一投足,在男人眼裏都是緻命的誘惑,也難怪她會緊張啊!
“王爺到!”
一個聲音傳來,花随雪轉頭朝着門口望去,一個英俊挺拔的男子正邁着大步,朝着自己走來。
他一襲繡着蟒紋的白色錦袍,頭上束着金冠,腰上系着玉帶,一條絲縧垂下,被結成一個如意結,一塊白玉蟬壓着袍腳,天潢貴胄應有的儀态與風姿都是絕佳的。
花随雪有一瞬間的愣神,轉而又是一聲嘲諷的笑意。即便他也是人中龍鳳,可又怎麽能跟主子相比?
他在主子面前,就像是螢火與皓月相比,完全就是黯然失色了。
“随雪,你在發什麽愣?”夜瑄走到了花随雪跟前,看到後者雖然看着自己,但那眼神卻仿佛沒有落到自己身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花随雪随即回過神來,朝着夜瑄嫣然一笑,眉眼一彎,聲音溫柔得讓夜瑄的骨子也跟着軟了軟,“王爺,您回來了啊?剛剛看到王爺進來的英姿,讓人家都有些失神了,還以爲是天上的神祗出現在這恭王府中了呢!”
“哈哈哈……”這一番話讓夜瑄神清氣爽,還有什麽比自己女人誇獎自己來的更舒坦呢?他捏起花随雪的下巴道,“你啊,越來越會說話了!今兒個是怎麽了?突然這般誇贊本王?是不是又想去鳳祥樓挑兩件頭面?還是想買兩匹江南的織錦?”
“什麽啊!”花随雪一把打掉夜瑄的手,一臉嬌羞的道,“人家是真心仰慕王爺,卻被您說成這樣……人家不理你了!”
“哎呀,是本王的錯!本王認罰!”夜瑄知道花随雪并沒有真正生氣,一把摟住後者的纖腰,輕輕咬住花随雪的耳垂,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今晚本王就在這兒,好好伺候你……”
花随雪一把推開夜瑄,捏着絹帕一轉身,背對着夜瑄,“王爺今日還是不要歇在北苑了,您還是去南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