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正在氣頭上,自動将這些忽略掉。
許久的沉默之後,宮氿寒才淡淡的說道:“現在做不到,以後會的。”
現在兩國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他可以爲了醜女不理會這些戰事,可是他不想讓醜女背負千古罵名。
但是!
他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
他會給醜女過上她想要的生活。
尼瑪!
真是個榆木腦袋。
連哄人開心都不會,就說他可以爲了自己不顧一切什麽的,那她正好有台階下,也不用大眼瞪小眼了呀!
現在倒好。
她根本什麽都不記得了,就算她是雲紫蘇又如何?
隻于是,隻能歎一口氣!
“那等你以後做得到的時候再來跟我說吧!現在請你放我回去。”就算不放她走,想方設法他也會逃走的。
誰知?
宮氿寒就像沒聽到一樣,繼續夾一塊魚肉送到她嘴邊。
額……
雲紫蘇徹底洩氣了!
身子一橫,裝屍體躺在床榻上,将被子一蒙。
這下總該清淨了吧!
果然!
許久之後,沒聽見任何動靜之後,雲紫蘇悄悄探出頭來。
一看!
頓時鼻子眼睛都皺到一塊去了。
“你怎麽還在這裏?”
還以爲他已經出去了。
沒想到剛剛探出頭去,就被他平靜的眼神逮到了。
而且!
宮氿寒就依靠在床頭靜靜地看着她,好像怎麽都看不夠。
“等你吃完就走!”
“真的?”
隻要吃完他就走?
反正也餓了,吃就吃,反正飯菜沒有問題,索性吃光光,然後讓他走人。
騰地一下從床上爬起來,一把就奪過宮氿寒手裏的碗。
可惜……
宮氿寒的反應比她不知道要快上多少倍,仿佛早就知道了她會把碗搶走一樣!
害的她一個沒站穩,直接撲到床下去了。
“嘭!”
靠!
耍我嗎?
宮氿寒一震,然後笑了。
雲紫蘇知道,現在這樣子一定窘迫,看看宮氿寒那個笑臉就知道了。
“宮氿寒,你個混蛋。”
一爬起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破口大罵。
還好意思笑!
氣死人了。
突然!
宮氿寒把碗遞到她面前,收住了笑容:“吃吧!”
随後!
又夾起一塊魚肉遞到雲紫蘇的嘴邊,看着雲紫蘇氣鼓鼓的看着他,他才無奈的說道:
“吃完你就可以不用看到我了,除非你欲迎還拒,其實很想看到我留下來,對嗎?”
雲紫蘇瞬間無語!
牙齒磨得咯咯直響,拳頭攥緊了又放,放了又趕忙攥緊。
啧啧!
好厚的臉皮啊!
須臾!
雲紫蘇張開了嘴巴。
還是趕快吃吧!
現在一看到宮氿寒的臉,她内心的氣焰就蹭蹭往上漲。
爲了防止自爆,還是趕緊吃了,讓宮氿寒拍屁股走人。
咦?
哇哦!
這魚肉的味道不錯啊!
這味道?
怎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呢?
不會一會兒,就吃完了。
宮氿寒果真将碗拿走再也沒有回來。
這是一個很大的營帳,裏面東西不多,但一應俱全。
沒想到宮氿寒還是挺會享受的!
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
反正現在是大白天,想逃跑難于上青天。
還不如留點精力到晚上再伺機而動!
幾步走到桌案旁。
咦?
這些是什麽?
隻見桌案上整整齊齊擺放着一疊疊紙張。
随意挑拿起一張一看。
藥方?
噬蠱毒的藥方!
密密麻麻一大堆清秀的字迹,很是優美。
雖然裏面的内容讓人毛骨悚然,但這并不影響字迹的本身美感。
看着藥方上面的褶皺,看來是經常被拿起而出現的痕迹!
原來宮氿寒還喜歡研究藥方啊!
不然!
拿着這個藥方有什麽用?
還有一本書。
拿起來翻開一看。
還是清秀的字迹,看來是同一個人的字迹,還應該是一個女子!
這是一本有些像筆記本一樣的書,但也是記錄着關于藥方面的東西。
隻是!
越看越覺得這些字迹有些熟悉。
突然!
雲紫蘇一拍腦袋。
尼瑪!
這些不就是她的字迹嗎?
瞬間有些慌張。
難道她真的是雲紫蘇?
不可能的。
不行!
雲紫蘇一把抓起這些紙張撕得粉碎,然後散了一地。
稍稍冷靜下來之後!
心中一陣寒涼。
完了!
沖動是魔鬼啊!
這些東西放的那麽整整齊齊,宮氿寒一定特别愛惜,現在卻被她撕碎完了。
宮氿寒會不會殺了她?
不行,看看能不能粘起來。
小命要緊啊!
于是!
雲紫蘇趕緊把地上的紙屑撿起來,重新組合,沒有膠水就拿口水代替。
一切都弄好了之後!
雲紫蘇總算松了一口氣。
現在隻要不要讓宮氿寒去碰那些藥方就行了。
在議事的營帳中。
有個身影顯得有些急躁,穿着一身重重的盔甲,閃着明晃晃的光芒。
步子在營帳内度過來有度過去,形色有些匆匆!
站在一旁的小逸摸了摸腦袋。
不知道安将軍在這急什麽?
“将軍,如今又沒有敵軍來襲,也沒有戰事要議,你爲何這麽着急?”
實在想不通啊!
他雖年紀小,但很多事情還是懂得的。
很少看得見安将軍這般模樣!
安泰禾聞聲看向小逸:“小紫蘇回來了!”
昨晚一聽說他的小紫蘇還沒死,而且還平安回來了,心中那個激動啊!
隻是!
不知道爲什麽?
寒王說現在暫時還不能讓她出來。
聽木子羽說,小紫蘇消失的三年時間裏,大家都以爲她已經死了,連屍首都找不到。
現在被接回來了,卻貌似出了什麽事情?
“王妃回來了?王妃不是一直都在軍營中嗎?”
小逸糊塗了!
安泰禾疾步走到門簾邊,向外看了看,才走回來,小聲說道:
“一直跟在寒王身邊的那個王妃不是小紫蘇,是薛國公府的嫡女薛玉芸,這下就麻煩了。
小紫蘇一回來就看見寒王身邊還有一個女人,醋壇子一定會打翻的,到時候小紫蘇在無聲無息的消失了怎麽辦?”
安泰禾将軍就是擔心這一點。
小紫蘇的性格她清楚,眼裏絕容不下半粒沙子。
不管這顆沙子是真沙子還是假沙子?
不過!
哎!
也不知道寒王怎麽想的?
心裏一直愛着小紫蘇,明明對薛家嫡女沒有半點意思。
卻還讓她跟在身邊!
爲此!
他可厭恨了寒王很長一點時間。
可是!
一想到當寒王得知小紫蘇跳湖的消息之後,要不是木子羽将累到昏迷的他救上岸,恐怕殷雲國再無寒王了。
從此之後,就再也沒有人看見寒王有笑過、怒過!
有的僅僅隻是淡淡神情,無神幽深的瞳孔。
有一次,他居然看見寒王看着小紫蘇開的藥方黯然傷神,眼角好像還有淚痕劃過的痕迹!
安泰禾才慢慢對他的厭恨淡了許多。
“将軍,屬下覺得,此事不必過于擔心,王妃是什麽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寒王的爲人你也應該信得過,讓他們自己解決就好了。”
就這事啊?
讓安将軍在這裏都急出汗了!
小逸覺得,是安将軍太過于擔心王妃了。
“你個小屁孩,懂什麽?小紫蘇現在就隻剩下我這麽一個算半個父親的親人了,我不擔心她誰擔心她啊?”
哼!
今日算是急到透頂了。
居然跟小逸這樣的小屁孩聊這樣的問題!
索性不說了。
擡步就離開,身後的小逸急急喊道:“将軍,你要去哪裏?”
“别跟過來,記得此事要保密,不得聲張。”
一句話輕飄飄的飄來,身影已經踏出營帳。
随後!
小逸莫名其妙的搖搖頭走了。
一出到營帳外,就看見一道亮麗的風景。
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子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裳款款而行,猶如出水芙蓉般,讓人難以移開眼睛。
隻是臉上稍稍有些寡淡的臉色,微微泛着蒼白!
但一點都不因此而見減分,反而增添了一絲柔柳之姿。
一看見小逸,便親和的叫喚道:“小逸,你這是要去哪裏啊?”
小逸一看到薛玉芸,一臉平靜的回答:“安将軍讓我去看看前段時間受傷的兄弟們。”
說完,本想就此離開。
因爲他不太喜歡和薛玉芸說話,沒由來的。
可是!
可是薛玉芸卻忽然捂着額頭,貌似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小逸眼疾手快,立馬扶住了她。
“王妃,你沒事吧?”
之前稱她爲王妃,感覺怪怪的,以至于現在稱呼起來還是覺得有些拗口。
“沒事!謝謝你小逸,你是不是犯錯了?安将軍這麽大聲的呵斥你。”剛剛站在營帳外不遠處,分明聽到說什麽人回來了。
好像還是寒王親自帶回來!
所以很好奇,寒王究竟帶了什麽人回來。
“将軍沒有呵斥我,王妃我先走了。”看到薛玉芸沒事,小逸逃也似的走了。
看着小逸遠去的身影!
薛玉芸将覆在額頭上的手拿開,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今日的小逸怪怪的?
以往就算他不怎麽愛說話,也不會像今日這般避開她。
而且!
他的眼神有些閃躲,就像是故意避開她一樣。
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貓膩?
寒王究竟帶了什麽人回來?
不行,她的好好打聽打聽,萬一寒王弄了個女子回來,那将她至于何種境地?
雖然明面上她是寒王的王妃。
但是!
誰都不知道,她就是個替代品。
所以要是寒王帶了個女子回來,那她就要想方設法除掉,就像當初的雲紫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