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有桌子椅子茶壺,該有的東西一應俱全。
之前沒有的東西雲紫蘇可東拼西湊,硬是從寒王府的各個地方給弄來了。
現在随随便便一句話,就要她走,可能嗎?
此話一出。
原本已經不打算與雲紫蘇計較的九公主,立馬翹腳了。
這氣她怎能受得了?
還好一旁的薛玉芸及時拉住了她“公主,不要動氣,雲妹妹不是故意的。”可是,不知道是薛玉芸的力氣太小還是根本就不想把九公主拉住,隻将九公主的衣裳拽幾下就被使勁掙脫的九公主給拽松了手。
九公主一下子就撲到了雲紫蘇跟前,還是雲紫蘇本能的扶了她一把,不然就直接撞到桌子上了。
“噼噼啪啪”幾聲響,桌子上的東西四處散落。
那瓶用了一半的鶴頂紅頓時碎了,裏面的毒液散開一地,地上“呲呲呲”起着泡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毒藥。
可九公主完全沒将注意力放在地上,她直接甩開雲紫蘇扶住她的手,想去撕扯雲紫蘇的衣衫。
雲紫蘇向後一閃避開了,然後優哉遊哉的去整理桌子上還未散落的物品,可卻被氣急紅眼的九公主胡亂地将桌子上的東西掃到地上去了。
父親的遺物,裝蠱蟲的小瓶子,以及整理好的一些藥方,全都亂七八糟散了一地。
九公主惡狠狠的得意一笑,撸起袖子,叉起腰,一副順利者的姿态。
看到站定不動的雲紫蘇停住了腳步,怒氣減了不少。
在皇城裏橫行霸道那麽多年,這樣的場面多的數的數不過來,反正最後還是她赢了。
這次也不另外,本還想惡狠狠的警告雲紫蘇讓她少在她面前擺什麽架子,卑微的人永遠都是卑微的,就算換了一個身份那也改變不了什麽。
隻是,一觸碰到雲紫蘇那犀利夾雜着怒氣的目光,心一下莫名的涼了起來,對她有了懼意。
意識到這一點,九公主不服氣了,一個懦弱的雲紫蘇有什麽好怕的。這些東西又不是什麽名貴之品,打碎了就碎了,有什麽好生氣的。
強打起精神,指着雲紫蘇道:“你快走,本公主不想看到你。”
······
一片安靜!
雲紫蘇根本就沒理她,因爲她沒時間啊!
四下張望,小瓶子還在,蠱蟲卻不見了。
“啊······”
尖叫聲突然想起,是薛玉芸的聲音,雲紫蘇立馬看向她,還以爲她被蠱蟲咬到了呢!
卻不料······
薛玉芸倒在了地上,一隻手指着地上的那一灘還在起泡泡的鶴頂紅。
“毒藥,那是毒藥,九公主快過來。”她剛剛一直看着地上的毒藥不知道在思考什麽,等到九公主發洩完之後,才打算過去勸阻,不料踩到什麽東西滑了一跤,正好看到那鶴頂紅,一下子吓得驚叫起來。
薛玉芸看起來舉止文雅,聲音可不小,這叫聲外面好遠都能聽得到。
雖然是驚叫,但絲毫不破壞她溫雅的外表。
一看到地上的毒藥,笑容消失了,九公主驚訝片刻,她以爲雲紫蘇想在寒王府下毒傷害寒王,瞬間暴怒。
她要抓雲紫蘇去見寒王,幸好被她看見了,不然真要讓雲紫蘇把毒下了,後果還得了。
她還沒出手,身子一輕,整個人騰空而起,像一條抛物線一樣直接被扔了出去。
“嘭······”
“哎喲······”
九公主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摔在屋外的空地上了,痛得她苦苦哀嚎。
屋内氣氛瞬間緊張起來了,薛玉芸哪裏想到雲紫蘇這麽強悍,看到一步步挪過來的雲紫蘇,她感到害怕,卻依舊強行冷靜。
“你是要像她一樣,還是自己出去?”她不介意在拎起一個人抛出去,九公主那樣聒噪又蠻狠不講理,直接抛出去最好。
薛玉芸不一樣,原主崇拜她,一直都想和她成爲朋友,雲紫蘇自然不想破壞原主一個小小夢想。
她對薛玉芸沒什麽好感,但薛玉芸也沒做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她不會無緣無故去教訓一個人,所以她讓她選擇,讓她自己走出去。
薛玉芸也不傻,蹙着眉卻依然很好看,隻是細看雲紫蘇一眼便站起來走出去了。
步伐微微有些匆忙,但不失美感。
雲紫蘇即刻關上了大門,完全不理會九公主在外邊叫罵的聲音。
順着地上散落的東西,一出一出去尋找蠱蟲的下落。她很小心翼翼,她也有些擔心,要是不小心讓蠱蟲鑽進她的身體裏,恐怕沒人能救得了她。
撿起小瓶子,又仔細尋找了一番,還是沒看到。
跑哪裏去了?
就那麽小的一隻蟲子,能跑那麽快麽?
千萬别丢了,那可是千萬銀兩都換不來的寶貝啊!辛辛苦苦從影三身體裏取出來,還沒研究好就被宮氿寒拿去了,現在拿回來了還弄丢了,實在可氣。
在桌角,父親的風景畫散落在那裏,雲紫蘇走過去拾起來打算卷好,外面一陣腳步聲傳來。
雲紫蘇歎了口氣,這九公主真不知道消停一會,她現在正愁着呢!
将還未卷起畫放在桌上,雙手環胸,一臉冷漠。要是九公主再踏進來一步,她還是會在把她抛出去。
門開了!
進來的人确實宮氿寒。
尼瑪!
居然叫宮氿寒來了,雖然沒有做錯事,可是心裏卻有心發虛。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怕他。
這點讓她極爲不爽,可她不得不承認。
自覺将手放下來,默默叫了聲:“王爺!”
九公主攙扶着薛玉芸也走了進來,她狠狠瞪向雲紫蘇,并沒有說話。
宮氿寒掃了一眼屋内,一片狼藉,淡淡看了一眼雲紫蘇,便看向九公主:“有何事?”
“皇叔,你看那是什麽?”九公主指着卓腳下那一灘鶴頂紅,以宮氿寒的眼力當然知道那是什麽,她就是要讓宮氿寒知道雲紫蘇是什麽樣的女人。
然而,宮氿寒隻是看着那毒藥點點頭,并沒有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