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的都是丢臉的人,還想要别人怎麽給面子?
皇宮的宴會依舊是歌舞升平,看起來像是太平盛世一般,衆人都你好我好大家好,洛洛坐在齊沉淵的身旁,十分的厭煩這樣的宴會,重複了一遍又一遍,每一次的宴會上總會出什麽幺蛾子,這一次不知道又是誰上來撞槍口了。
“這一次雪災赈災十分順利,秦王和秦王妃功不可沒!”宰相見皇上遲遲沒有要封賞的意思,立刻站起來說道。
齊嘯天見宰相出來說這事,十分的不開心,他出來搗什麽亂?他本來就無意封賞齊沉淵,他還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不是成心跟自己過不去嗎?
“秦王妃,你意下如何?”齊嘯天将皮球踢給了洛洛。
“皇上,我們現在的情況也不過是功過相抵,王爺雖然赈災有功,但是之前也有過失,畢竟那些物資可是實實在在的燒毀了,所以皇上不怪罪下來,我們已經感恩戴德了,哪裏還敢要封賞?”洛洛聽到齊嘯天的話,立刻站起來說道。
“秦王妃倒是快人快語!”齊嘯天哈哈大笑着說道。
“臣妾也不過是實話實說。”洛洛勉強自己對着齊嘯天笑了笑,笑的有些咬牙切齒。
“赈災物資之事乃是七弟的過失,你雖爲七弟屬戴罪立功,但身爲一女子,仍舊功不可沒。朕若不賞你,如何向文武百官交代?又如何面對天下蒼生?”
齊嘯天的話說得十分的漂亮,但是聽在洛洛的耳中,格外的難受,這個人就是一個殺人的劊子手,倒是在這裏說的像是多麽心胸寬廣一般,好啊,你想要漂亮,那就給你一個漂亮的機會吧,洛洛心裏這麽想着,站了起來,規規矩矩的走到中央,朝着齊嘯天下拜,說:
“皇上,臣妾随王爺回京的時候,路上遇見了山崩,我們蒙得上天的眷顧得以在山崩的危險中出來。誰知又遇見了山賊,山賊燒殺搶掠,我和王爺堪堪保住性命,卻折損了許多的人的性命。
那些人都是随同我和王爺前去赈災,一路上跋山涉水日夜兼程,在巡城又經曆了寒苦之苦,爲了巡城的百姓,他們抛家棄舍,誰知大功告成之後竟然死在了回京的路上。
臣妾哀痛不已,想着那些人都是人生父母養的,雖然地位低下,但是在他們的父母眼中,依舊是嬌兒一個,有多少慈母日夜盼望兒子歸回,卻不曾想過回來的竟然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臣妾不忍見這種人間悲劇,還請皇上下令徹查此事,捉拿劫匪,給無辜喪命之人一個說法,也好平息怨恨!”
齊嘯天的臉色微微一變,那些人是怎麽回事,他比朝堂上任何一個人都清楚,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秦王妃竟然在這個時候提出了要徹查此事,若是他不同意,勢必會給人留下話柄,若是同意,難保不會留下什麽蛛絲馬迹,看樣子,那些剩餘的人已經留不得了。
“豈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還有打家劫舍這等事!”齊嘯天桌子一拍,怒吼一句。
在場的文武百官,還浸沉在秦王妃剛剛說的那種悲痛之中,冷不防的聽到了皇上拍桌子的聲音,吓的渾身一陣顫抖,連忙擡頭看着皇上的臉色。
“黃忠勇!”
“臣在!”黃忠勇聽到齊嘯天召喚他,立刻站了出來。
路上發生的所有的事,他都是眼睜睜的看着的,聯系到秦王妃現在在巡城跟她說的那些事,他多多少少的知道了這件事八成和皇上有關,心裏一陣透心涼。
“黃統領,朕命令你立即帶兵前去剿匪!”
“臣遵旨!”黃忠勇領命下去。
齊沉淵見他領命下去,立刻站起來對齊嘯天說:“皇上,物資之事,乃是臣弟一人之過錯,但黃統領和衆将士功不可沒,請皇上論功行賞。”
“朕自然不會忘記,何須你來提醒?”齊嘯天不高興的說道,他這是在搶自己的風頭,要給那些人賣個人情嗎?
齊嘯天突然間變臉,那些文武百官剛剛放下來的心,再一次的提了起來,皇上又怎麽了?秦王爲同行之人求賞,那是情理之中,皇上爲何又發怒?
“秦王,皇上宅心仁厚,自然會論功行賞。秦王雖然有過,皇上還爲秦王準備了賞賜,更何況那些勞苦功高的将士們呢?王爺莫要誤會了皇上!”邱玉燕在齊嘯天的旁邊笑吟吟的說道。
洛洛一聽到邱玉燕說話,就知道肯定沒什麽好事,她整個人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齊嘯天轉頭過來看邱玉燕,邱玉燕連忙附在他的耳旁,跟他嘀咕了什麽,齊嘯天頓時眉開眼笑,說:“皇後,你還是存不住事兒,這麽快就給七弟說出來,等會兒驚喜就沒有了。”
“皇上,皇後娘娘,我們家王爺真的不需要什麽封賞了,皇上恩待我們家王爺,吃穿用度樣樣不缺,我們已經很感恩了,其他的封賞都不要了。”洛洛不知道他們又要玩什麽花樣,立刻開口說道。
“秦王妃,這是男人之間的事情!女人就應當相夫教子,不應該過多插手男人之間的事!”邱玉燕和顔悅色的對洛洛說道,但洛洛卻從她的話語中聽出來的挑釁,她的意思是在說她管得太寬了嗎?
“皇後娘娘,您可能不了解我們家王爺,我們家王爺不善言辭,其實他的内心是拒絕的。”洛洛說着,轉眸看向向齊沉淵,齊沉淵微微一笑,站起來走到了洛洛的身邊,說:“世間還是我娘子最了解我!”
齊沉淵并沒有說他是王爺,并沒有說洛洛是王妃,他用的隻不過是尋常百姓家的稱呼,娘子與夫君這話倒是把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了,聽見的人都十分的羨慕。
洛洛一眼不眨的看着齊沉淵,齊沉淵也與她對視,兩人看着對方,像是怎麽也看不夠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