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走到洛洛的面前,雙眸噙着眼淚,一眼不眨的看着她,洛洛也瞪着眼睛看着她,空氣仿佛就這樣凝固了下來。
袁氏顫抖的嘴唇,走到洛洛的跟前,慢慢的坐了下來,像一個慈母一樣打量着她,半響才顫抖着喊了一聲“華兒!”
洛洛本來是想斥責她,但是看到她的樣子,又于心不忍,讓她坐在自己的旁邊。
“華兒,你瘦了很多,在秦王府過的好嗎?秦王對你好不好?”袁氏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臉,但是想到她現在身份不同,已經是秦王妃,所以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
洛洛尴尬的笑了笑,說:“瘦了好,瘦了好,瘦了苗條,走路不會累的喘,也不容易三高心髒病……”
其實洛洛不知道該怎麽跟袁氏說話,畢竟她并不是真正的洛千華,但是袁氏卻已經把她認定爲自己的女兒,看到她的模樣,她不忍心告訴她實情。
“洛洛,你還記得娘嗎?你出嫁之後一次都不回來看娘,娘真的好想你……”袁氏說着控制不住自己,捂着嘴,眼淚啪嗒啪嗒的都掉了下來。
洛洛看到袁氏的樣子,心裏有些難受,暗暗的想,洛府的四小姐不知道自究竟去了哪裏?丢下這樣一個娘親在洛府确實有些可憐。
隻不過大家都說這個洛府四小姐是天生心智不全的,總不會碰到了人販子,被賣掉了吧?或者是在外面凍死餓死了?
“華兒,以後你常回來看娘好不好?娘一個人在洛府,真的好孤單,娘想你回來陪娘說說話……”袁氏乞求的說道。
“其實,我和洛府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洛洛雖然不忍心讓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也不想騙她,萬一真的被她給羁絆住了,以後豈不是要經常跟洛府糾纏不清了?
齊沉淵既然已經放話出來,買斷了秦王妃和洛府的關系,自己如果跟洛府的人牽扯不清楚,恐怕他也會生氣的吧?
“華兒,你真的這樣忍心舍棄娘親嗎?”袁氏聽到洛洛的回話,傷心的問道。
洛洛不知道怎麽回答,瞪着眼睛看着她,眼睛裏充滿了同情。
“娘隻不過是沒有給你準備嫁妝,你就恨上娘了嗎?你知道娘在府裏的地位,你也知道府裏都是你大姐姐在當家,娘真的是有心無力啊,華兒……”袁氏的聲音不大不小,離的近的人都聽到了。
越來越多的人都側耳聽這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洛洛見自己跟她說不清楚,直接說:“洛夫人,我不是洛府的四小姐。據說四小姐生下來就是心智不全的,整個京都都知道……”
“華兒……”
“我說過,我不是你的洛千華,我隻是他們從大街上擄回來,代替洛大小姐嫁給秦王的一個無辜的路人甲!您的女兒究竟去了哪裏,我也不知道!”
洛洛連忙對她說道,她之所以敢這麽跟她說,因爲她敢肯定袁氏也不敢把這件事情給捅出來,畢竟這件事情欺君罔上,關乎到洛府一家幾十口的項上人頭。
而以她對齊嘯天的分析,他肯定不會容許有人欺瞞他!
袁氏大吃一驚,連忙說:“華兒,你竟然不認識娘了?”
“我說過我不是你的女兒,你女兒是生是死尚且不知,你還是趁早先找找吧!”洛洛聽到她的音調突然高了八度,心裏有些厭惡,她突然高出來的音調,有些刻意的意味。
“我的女兒,右胳膊上有一個胎記,你能否把右手伸出來讓我看一眼?”袁氏說道。
洛洛見她并沒有像别人那樣對自己恭恭敬敬,也沒有在意,隻要能解開她的誤會就好了。
她連忙把自己的胳膊伸了出去,她的身上一樣的印記都沒有,至于袁氏說的胎記,她更是沒有。
爸爸造她的時候已經改良過了基因,别說胎記什麽的,就是想要從她身上找一點斑斑點點都不可能。
袁氏看到她光潔的胳膊,心裏猛然一沉,眼睛突然瞪大,不可置信的說:“你果真不是我的女兒,你是誰?我的女兒呢?你把我的女兒藏到了哪裏?”
她這麽大聲一吼,洛洛的心裏一驚,皇上和皇後紛紛朝這邊看了過來。
邱玉燕的臉一沉,問:“何事喧嘩?”
袁氏連忙連滾帶爬的爬到了正中央,跪在了邱玉燕和齊嘯天的面前,說:“啓禀皇上,皇後娘娘,這位秦王妃并非臣婦的女!臣婦的女兒右手上有一個胎記,她的右手上什麽都沒有!”
“你說什麽?”齊嘯天突然桌子一拍,眼睛一瞪。
文武百官和其他參與宴會的人,見皇上突然發怒,紛紛紛紛跪地高聲呼喊:“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究竟是怎麽回事?朕命你從實招來!”齊嘯天面若寒霜,十分的不悅。
袁氏渾身發抖,跪在地上像篩糠一樣,顫顫巍巍的說:“方才臣婦得皇上皇後娘娘的恩典,去了秦王妃的跟前落座。臣婦以爲秦王妃是臣婦的女兒洛千華,豈料她自己說她并非臣婦的女兒。
臣婦不信讓她伸手出來看看,臣婦女兒千華的手上是有胎記的,但秦王妃的手上是沒有的!”
袁氏這麽一說,洛仁福連忙站了出來,走到她的面前問:“你說的可是真的?”
“老爺,華兒出生的時候,右手臂上是有一個胎記,難道您忘了嗎?”袁氏連忙哭着對洛仁福說道。
洛仁福突然向洛洛變了臉,說:“你究竟是何人,爲何會冒充洛府的四小姐,你把我的女兒弄到哪裏去了?”
洛洛看冷着臉看着他們,他們什麽證據都沒有,直接誣賴她把他們的女兒給藏起來了嗎?她知道他們請她來參加宴會,是不懷好意,果然如此!
“洛老爺,難道你失憶了嗎?本宮從來沒有說本宮是洛府的女兒。至于當初本宮如何進的你洛府,難道你當真一點都不記得了麽?
你洛府大小姐原本應該嫁給秦王爲妃,怎奈秦王命不久矣,常年病卧在床,你洛府大小姐不願意嫁入秦王府,從大街上把我強行帶回去,點了我的穴道代替洛家大小姐加入秦王府。
至于你們洛府四小姐,呵呵,本宮壓根就沒有見過!”
洛洛說完了之後,看向了齊嘯天,齊嘯天卻并沒有問責洛仁福的意思,她的心裏一涼,莫非這場宴會是他們合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