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順子長得俊,這兩年沒少惹得小丫鬟暗送秋波,今日悄悄溜進花園子,就是和老夫人院子裏的阿喜約會的。
沒想到三姑娘突然過來了,他趕忙躲進花叢裏,大着膽子欣賞美人兒練箭,簡直是大飽眼福。
隻是三姑娘有一箭射歪了,險些紮到他,把他吓出一身冷汗來,窩在那裏一動不敢動。
那阿喜許是遠遠見到三姑娘在這裏,一直就沒露面。
順子暗道晦氣,卻沒成想四姑娘過來後,聽到了這麽一個驚人的消息。
那個像蘭花一樣高雅端莊的二姑娘,竟然會偷人?
順子回憶了一下,程瑤清麗的模樣立刻在腦海裏浮現。
他一顆心立刻騷動起來。
高門大戶這種事他聽多了,二姑娘既然是因爲偷人被關了起來,對外又稱病,那再過上一段時日肯定就要對外說病死了。
啧啧,這麽一個美人兒就這麽沒了,豈不是可惜。
順子是早和阿喜有了那回事兒的,他本來就是個賊心大的,又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想到這裏,心裏像有貓爪子在抓。
二姑娘反正已經是要死的人了,他要是不去快活一把,簡直對不起今日聽來的這個消息!
乖乖,那可是平日裏如在雲端的貴女啊,對了,二姑娘還有一個什麽名号來着?對,是京城第一才女!
他順子要是能嘗嘗京城第一才女的滋味,那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
程彤最後那句話像是投入平靜湖面的一顆石子,引出湖底的兇獸來。
順子心頭一片火熱,趁着夜色朦胧,蹑手蹑腳溜到了碎玉居。
現在的碎玉居已經顯出了頹象,本就不大的院子冷冷清清,隻有挂在檐下的一串燈籠隐約照着亮,兩個看守程瑤的婆子閑得無聊,早早躲進屋子裏吃酒聊天去了。
順子順利翻進來,毫不費力的找到了程瑤居處,繞到屋後的窗子外,趴着縫隙往裏面看。
這一看,順子喜出望外。
二姑娘居然早早躲進了被子裏,似乎是睡熟了。
屋裏留有一盞床頭燈,順子努力往裏看,隻看到月白紗帳裏一道曲線玲珑的身影。
順子不由自主吞了吞口水,從袖中摸出一根細鐵棍塞進窗子縫隙,熟練地把拴窗的橫棍撥開了,随後小心翼翼推開窗翻了進去。
室内光線昏暗,順子輕手輕腳,很快來到床頭。
他站在床頭平複了一下心情,伸手掀開了帳子。
映入眼簾的,就是二姑娘白皙近乎透明的面龐隐沒在如瀑的青絲裏。
順子心頭一喜。
他昨日還聽阿喜說,她和阿福來看了二姑娘,兩個婆子攔着沒能說上話,不過遙遙瞥了二姑娘一眼,瞧着是病得不輕。
看來阿喜說的不錯,看這臉色,二姑娘似乎真的病了。
病了好啊,病了可不就沒力氣反抗了嘛。
順子隻覺老天都在助他,暗暗吞了吞唾沫,掀開被子,手試探地放到了程瑤纖細的腰部。
床上的人毫無動靜。
順子激動地吸了口氣。
瞧瞧,這貴女就是貴女,哪是那些丫鬟可比的。
就說阿喜,已經長得夠出挑,可那腰比起二姑娘來,有人家兩個粗!
這才是真正的女人啊。
這個時節天氣已經轉暖,尋常人隻蓋一條薄被就夠了,可程瑤卻足足蓋了兩床厚被子,不過被子裏面的她隻穿了一身中衣。
順子想了想,拿一條布巾遮住了臉,随後不再遲疑,餓狼般撲了上去。
肌膚相觸的瞬間,順子不由打了個冷顫。
乖乖,這二姑娘是個冰人不成,怎麽身上這麽冷?
許是男子灼熱的氣息讓骨子裏發冷的程瑤覺得舒适,睡夢中的她不由動了動身子,主動靠近那火源。
順子激動地打了一個哆嗦,心道果然是偷過情的,這樣主動,看這架勢這麽熟練,還不知和那衛國公世子滾過多少遭呢。
這也是他大着膽子來偷香的原因,反正是已經破過身子的女人,他就是占了便宜去,誰又能知道呢?
而程瑤在猛然承受了劇痛後,瞬間醒了過來。
“嗚嗚嗚——”程瑤劇烈掙紮,隻可惜連日來洗冰水早已讓她身子柔弱不已,力氣比小貓大不了多少。
不知過了多久,暴風雨過去,順子匆匆提起褲子翻窗跑了。
窗外的風灌進來,明明是暖的,可寒氣入骨的程瑤卻覺得冰冷無比。
她近乎麻木的起了身,拖着劇痛的身子去關了窗,随後返回床上,就這麽默默坐着。
天漸漸亮了,隐約傳來雞鳴聲。
程瑤終于動了動眼珠,咬着早已紅腫不堪的唇,發狠道:“韓氏、程微,你們竟用這樣下三濫的法子糟蹋我!隻要我程瑤不死,總有一日,定要你們生不如死!”
發生在碎玉居的這樁事無人知曉,天亮後,一切醜惡就消散在了陽光下。
程微早早起了床,坐在梳妝鏡前看着鏡中頂着兩個濃重黑眼圈的少女發呆。
自打聽了阿慧的話,她幾乎一夜沒合眼,翻來覆去想着那些令她隻想落荒而逃的話。
難道她真的喜歡二哥嗎?
不是妹妹對哥哥那樣的喜歡,而是姑娘家對心上人那般的喜歡?
不,不,不,她又不是瘋了,怎麽可能會喜歡二哥呢?
可是若不喜歡,爲何她内心深處卻隐隐渴盼着二哥的親近?
“姑娘,喝碗熱粥吧。”畫眉端來了百合蓮子粥。
這個時候程微哪裏有心思喝粥,搖搖頭道:“給我端一盞蜜水來吧。”
畫眉有心要勸,見到程微眼下的青影默默把話咽了下去,端了蜜水過來。
程微捧着蜜水一口接一口地喝。
“姑娘,杯子已經空了,婢子再去給您端一盞吧。”畫眉心中一歎。
姑娘一定有心事,不然怎麽會捧着空杯子連喝好幾口?
“算了,去怡然苑。”
程微腳步沉重,磨蹭到了怡然苑。
她此刻心情很矛盾,說不清是想見到二哥,還是怕見到二哥。
而最終,沒有意外的,她并沒有見到程澈,反倒是一大早有客上門,指明要見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