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接觸這麽高端的文明,其實也就是六七年的時間。
這些年發生的事情不少,有過艱難和困苦,大多數卻能算是風平浪靜。
神并不好當,呂小啓用自己想當神卻先從廚師的經曆,得出了這一點總結。
有一點杜薔薇說得很對,以呂小啓目前的培養文明模式,隻會是呂小啓的上限在哪,培養的文明就存在同樣的天花闆。
呂小啓培養文明是出于什麽樣的目标?他一開始就是想試一下,沒有思考那麽多。
“我們與虛空生物的戰争會進行很久,久到隻能一方倒下才能算是結束。”杜薔薇并不覺得學會怎麽去當一個神是遊戲,說道:“以目前的科技手段,我們并沒有把握戰勝虛空生物。培養文明,或許能夠尋找到戰勝虛空生物的法子。”
呂小啓點頭,問道:“挖掘種族潛力的培養方式,不是一種我們的複制,是吧?”
杜薔薇沒看呂小啓,對其餘人說道:“創造無限的可能性,是我們應該做的。”
“基蘭向已知宇宙傳播知識,是不是也想做到這一點?”琪琳是神河星網的受益者,說道:“他散布超級基因,給一些有潛力的文明足夠的培養,隻是他沒有想到會被用在内戰。”
那就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神河星網是神河文明覆滅之後的産物,超級基因的散布範圍是已知宇宙,并不是單獨的一個恒星系。
基蘭在散布超級基因的時候有設置了一個限制,超級基因的承載者隻會是神河體,不會是神河體之外的形體。
用藍星的說法,基蘭很有種族意識,不存在什麽跨種族之間的愛。
“對了,啓爺。”劉闖十足困惑地問:“你爲什麽對基蘭校長沒有好感?”
“什麽話啊,這是?”呂小啓覺得有必要澄清一下,說道:“不存在什麽反感,自然也沒什麽好感。隻是我看不透,搞不明白很多東西,不想進行過多的接觸。再來……,德諾恒星系的兩個文明給我的印象太糟糕了。”
“可算是終于說出來了。”趙信一拍大腿,吊着嗓子說道:“不就是因爲程耀文追過蕾娜嗎?後來又撩了琪琳,你才看德諾不順眼。”
琪琳很不舒服地說:“關我什麽事?”
“别什麽都往男女之情的方向扯。”呂小啓才不承認是趙信所說的那樣,說道:“當時的時間節點,已知宇宙沒有絕對強大的文明。幾大文明裏面,天使文明忙着追殺獸體和三角體,烈陽文明忙着種田,死歌書院和惡魔文明抱團取暖。德文之星和諾言之星,他們在忙什麽?”
“也是……”趙信裝模作樣地摸着下巴,說道:“幾大文明強大,有開戰也是針對非神河體,隻有德文之星和諾言之星磨刀霍霍向豬羊地要拿同形體的文明開刀,想着依靠戰争建立宏圖霸業。”
以那個時間節點,剛剛打完怒海之戰不久的天使文明,又發生了涼冰的脫離,算是處在虛弱階段,一點都看不出能夠成爲鎮壓已知宇宙的頂級文明。
一直在種田的烈陽文明,他們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都有成爲霸主文明的自個,好像隻要打開國門打出去,分分鍾就能成爲當之無愧的霸主。
德諾恒星系的兩個文明,他們得到了超神學院的極力扶持,花了兩三千年成爲第一梯次的文明。
基蘭還在的時候,他能壓下同一個恒星系内兩個文明之間的矛盾。
等待基蘭去融身宇宙,超神學院隻剩下了小貓兩三隻,沒有了頭上大山的德諾恒星系兩個文明立刻就忘了很多事情。
包括基蘭爲什麽會去扶持,超神學院的建立和宗旨是什麽。
兩個因爲頭頂有大山壓着的兩個文明,發現可算是沒誰能壓着自己,都卯足了勁想要玩兩個隻能活一個的遊戲。
宇宙很大,一個恒星系卻很小,容不下在一個恒星系内同時存在兩個文明。
諾言之星這邊的心氣更大一些,他們認定德諾恒星系的戰争會是己方取勝,怎麽都要考慮一下宏圖霸業該怎麽展開。
哥幾個目光巡視了一圈,發現“哎喲,那個烈陽文明很屌”,思考内戰之後會不會被平推,一拍大腿決定防範于未然,要不搶先動手好了。
一番商定于操作之後,陰謀搞起來,内戰打起來要嗨,還得順帶将烈陽王以及他們的主力一波帶走。
“一系列的部署完全完成,就是有點嗨過頭了。”呂小啓做了一個誇張的大笑表情,繼續往下說:“他們明知道烈陽文明最厲害的就是恒星驅動技術,沒想過那麽做之後會遭到什麽樣的報複?一聲爆炸之後,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兩個文明一塊兒玩兒蛋去了。”
德文之星和諾言之星的平民百姓何其無辜?這個要看他們是不是支持那一場戰争。
要是卯足了勁,省吃儉用地支持戰争,甚至是争先恐後地将自己的兒子、丈夫、兄弟送上戰場,算是什麽無辜者?
他們歡呼戰争的勝利,欣喜取得的成果,站在己方自然沒做錯什麽事,換一個角度呢?
隻有反對戰争,并且去阻止戰争的爆發,無論成功或者失敗,才能算是無辜者。
“這樣看的話,天使文明很幸運,但真的隻是幸運嗎?”琪琳見大家都看向自己,解釋道:“當時最有可能成爲霸主的幾個文明,先後爲那一場付出或大或小的代價,沒有遭到影響的天使文明最後成了唯一的霸主。”
“他們說我們藍星人是集黑暗與光明的一個種族,一點都沒有說錯。”劉闖咧嘴一笑,說道:“我們習慣性地會往陰謀側的方向去思考一件事情。”
衆人一陣默然。
“要是再發現一個相同的宇宙,我們就隻當觀察者好了。”呂小啓沒去爲天使文明辯解什麽,說道:“我們是小輩,要照顧大佬的面子。”
别說去翻閱史書啥玩意的話。
曆史從從來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美嬌娘,拳頭大的勝利者想怎麽擺出什麽姿勢與之快樂玩耍,還不是就怎麽快樂的玩耍起來。
沒誰例外,必然是美化自己,醜化失敗者。
當然了,失敗者之所以會失敗,肯定是因爲不得人心。
凱莎一樣有去幹相同的事情,要不封鎖關于涼冰的資料是怎麽回事,還有另外一些被嚴密封鎖的曆史。
“那啥,我們不是在讨論玩當神的遊戲嗎?怎麽扯到德諾身上去了。”葛小倫迷糊有一小會了,見大家聊得熱烈才沒打斷。他多次觀察杜薔薇,發現杜薔薇已經開始有些别樣情緒,作爲暖男肯定要站出來排憂解難,說道:“是在這顆球一起玩,還是另外找球?”
趙信就拍了葛小倫的肩旁一下,擺出了簡直一言難盡的表情。
“咋地了?”葛小倫沒搞懂趙信是在鬧哪樣,問:“我說的不對嗎?”
趙信比較明顯的一愣,很敷衍地說:“對,你是倫兒,你說什麽都對。”
“就在這一顆星球。”杜薔薇的别樣情緒隻是因爲話題飄得太遠,不是因爲其它什麽。她停頓了一下,補充道:“不要找其它膚色的人種,有必要的需要清除一下。”
“我了個去!”趙信壓低聲音對葛小倫說:“我瞅着,你哪怕是追上了她,是個一輩子被壓在身下的命。”
葛小倫很無所謂地說:“我樂意。”,想到趙信的用詞有點那什麽,又說:“能不這麽騷包嗎?”
趙信那麽講也沒刻意地暗示什麽,立刻用很嫌棄的目光打量起了葛小倫。
目前的時間節點,藍星上面的總人口數量也就三五百萬,其中黃皮膚人種堪堪百萬出頭,黑皮膚系占了絕對的多數,白皮膚系隻有個二三十萬。
杜薔薇想做什麽事情都會很認真,她投影出了黃皮膚系的人口分布區域,說道:“以我們的能力,距離不是什麽限制,都挑選一下想要安家的位置。”
藍星在宇宙中并不是最美的一顆生命星球,以儲藏資源的角度來分析也隻能說是馬馬虎虎。
整顆星球能算得上是霸主之資的區域,東方的黃河流域和長江流域隻能算是一般,最優的區域是恒河流域以及印度河,還有尼羅河流域。
至于什麽北美和南美,冷兵器時代算是一個很爛的地理位置。
比如說北美那邊沒有易于開采的銅礦資源,搞得這片大陸連冶煉都沒有發展起來,等其它闆塊都進入了鋼鐵時代,北美的原住民還處在石器時代階段。
南美倒是什麽礦産資源都不缺,就是因爲氣候的關系整得密林遍布,各種毒物更是怎麽數都數不清。更爲緻命的是,不用勞動也不會被餓死,整出了一幫懶得要死的原住民。
同樣情況的還有中南半島那邊,一樣是再怎麽懶都不會被餓死,原住民沒有生活壓力小日子過得挺美滋滋,就是有外來者入侵立刻就悲劇了。
葛小倫問道:“薔薇,你選哪裏?”
杜薔薇擡手指向了恒河流域,說道:“這裏。”
“哦。”葛小倫其實想問爲什麽要選這,沒問出口,而是說道:“那我選你邊上好了,可以給你打輔助。”
“不是,我說……”劉闖很納悶地問杜薔薇,道:“選什麽地方不好選,選阿三的地?”
杜薔薇隻回了一句:“不會有阿三。”
其實,他們這些人大多數哪懂得什麽地方比較容易建立霸主基業,多數人的第一反應是選在東方,看到杜薔薇選恒河流域無不感到奇怪。
“我選這裏吧。”琪琳選的是尼羅河流域,看向了瑞萌萌,說道:“你選我旁邊?”
瑞萌萌有選擇困難症,一聽沒來得及思考就怔怔地點頭答應下來。
“還能組隊的?”趙信已經挑好了地方,選的地方是靠近中南半島的老家。他巡視了一圈,問李菲菲,道:“那我倆組隊?”
李菲菲選的是海南島,想了想點頭答應下來。
“你們可以好好選嗎?”杜薔薇調整了投影,列出了一系列的數據,說道:“不懂曆史沒關系,好好看數據。”
“跟曆史有什麽關系?”劉闖是真的沒明白,納悶地說:“咋地就扯上了曆史。”
“很簡單,什麽地方誕生過強盛的文明,那個地方自然有可取之處。”杜薔薇估計感覺自己是在欺負人,索性就講得明白一些,道:“那些有誕生過強大文明的地理位置,本身就是一種優勢。”
在場沒有笨蛋,之前就是沒多想而已。
“那我選北美好了。”趙信很樂呵地說:“你們都在世界島紮堆,我與你們隔海相望,美滋滋地種田,再暴兵平推了你們。”
“不是培養文明嗎?”瑞萌萌有些緊張地說:“我們怎麽玩起了文明争霸?”
這個也是呂小啓想要知道的。
“沒有競争,怎麽能看得出潛力。”葛小倫被衆人看的渾身上下哪都不舒服,問道:“我有說錯?”
“首先,我們隻是引導,不要直接進行幹涉。”杜薔薇幹脆列起了規則,說道:“像小啓這樣直接造出城池,搬來跨時代的科技,類似的事情不要做了。”
呂小啓被點名了,他很配合地點頭,說:“對對,别這樣。”
其實,呂小啓培養文明是從廚師開始,不相信小夥伴們能有更好的開端,憋着等看笑話了。
“紮堆肯定不行。那我選哪?”劉闖想了想選了長江三角洲,看向呂小啓,說道:“我不慫,就是要和你剛。”
“剛呗。”呂小啓還真的好奇劉闖能引導起一個什麽樣的文明,好笑地說:“頭鐵,誰也别慫。”
“我想了想,能組隊的話,我和萌萌跟小啓一組。”琪琳解釋道:“我們不擅長培養出打打殺殺的文明,做輔助很合适。”
琪琳開了頭,幾個人又商量了一下。
後面,幾個人組成一支隊伍,分别選好了位置,需要做的就是将散落的原住民找到并挪到相應的地方,一場不是遊戲的遊戲也就能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