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
并不是。
彥隻是感覺見了之後非但一些困惑沒有得到解答，相反是越加的困惑。
這裏的困惑指的是彥不明白神聖凱莎的想法。
在早先，彥以爲神聖凱莎的離去，是爲了看一看沒有了她的正義秩序會是怎麽樣。
或許，還有将暗地裏的敵人引出來的用意？
很久之前神聖凱莎就不斷提過，沒有了她的正義秩序能不能維持。
彥的理解是神聖凱莎想要檢驗下一輩，也需要考驗正義秩序下的各個文明。
很顯然的事情，沒有了神聖凱莎的正義秩序難以維持，便是受到正義秩序庇護的那些文明，他們似乎也并不怎麽樂意再繼續去尋找什麽生命的幸福。
看看那些等神聖凱莎消失之後做出什麽的文明都是哪些吧！
以造神文明牽頭，一些頂級的宇航文明緊随其後，像是早就受夠了所謂尋找生命的幸福，迫不及待要将壓抑了數萬年的野望爆發出來，公然表示要與梅洛天庭簽訂新的盟約。
真正安于被正義秩序保護的是那些弱小文明。
彥不得不思考一點，弱小文明恐怕是沒得選才會安于處在正義秩序之下，有的選會像其餘文明那樣想要脫離。
結果已經證明了一點，沒有了神聖凱莎的正義秩序難以維持，是多種原因造成，不單單是彥的威望不夠。
“那你以後……”呂小啓不太确定彥是不是受到了打擊，問道：“怎麽辦？”
“不但那些文明厭倦了正義秩序，就如天基王所說的那樣，正義秩序也變相成了轉化天使照顧己方母族的工具。”彥最近似乎觀察了很多，說道：“你有調閱過戰争日志嗎？”
呂小啓當然有調閱過戰争日志，有些事情卻是不能由他來提。
就像梅洛天庭派兵到藍星，代表新科技實力的天刃七号更是調過來，呂小啓站在什麽立場是評價那些轉化天使？
“看上去她們爲了正義秩序在舍生忘死，實際上……呵呵。”彥對此真的是感到難以想象，她原本以爲一切是那麽的美好，沒想到看似強盛的梅洛天庭會有這樣的内部憂患。她搖了搖頭，談不上失望或是什麽，說道：“最近沒有經過凱莎知識寶庫選擇伴侶的姐妹在增多。”
青卿真的不是個例。
很多梅洛天庭的在職天使，她們像是因爲沒有了神聖凱莎的壓制解放了天性，轉化天使一般是回到母族尋找伴侶，混血天使則是看對眼了就結合。
轉化天使是因爲什麽原因？大概是所謂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吧。
混血天使給出的理由是，她們很有可能随時都會戰死，想要在戰死之前品嘗一下愛情的滋味。
“沒你想的那麽黑暗啦。”呂小啓安慰道：“不管是因爲什麽原因，她們在做的事情看上去并沒有背離正義秩序。”
要不然還能怎麽說？
講一些風涼話，讓彥徹底黑化，或者壞掉？
“其實挺能理解的。”彥苦笑說道：“每一名個體本來都有自己的述求，強迫去遵循什麽，要求去做什麽。她們隻是被壓制了，并不是真的想去做。”
“不是還有至少三分之一的在職天使在嚴格的要求自己嗎？”呂小啓覺得彥要往好的哪一方面來看，說道：“她們堅信正義秩序的正确，願意爲之奮鬥和血戰到底。”
彥成爲思考者而不是單純的執行者之後，想的東西太多太多，看了相當多不是自己所想那樣的例子，對什麽都會産生懷疑似乎屬于正常？
“所以我在做的事情就是整編意志堅定的那一批姐妹。”彥弄出一個投屏，列出了一大串的名單，說道：“願意回到母族的就回去，想要品嘗愛情也不阻止。我将那些恪守紀律的姐妹集中起來，組建真正的天刃軍團。”
“蠻好的。”呂小啓是真的覺得很好，說道：“十名志同道合的同志，遠勝萬個各懷心思的烏合之衆。”
對了，這句話是出自哪裏？
“既然凱莎女王讓我自己做主，我想要修正一下目前的正義秩序，讓它回到一開始的模樣。”彥極度的認真，往下繼續說道：“轉化天使的道路錯了，那就不再繼續轉化凡人成爲天使。”
呂小啓知道彥的下一句是什麽。
“是時候讓天使文明回到擁有男女的時代了！”彥已經不是第一次發出這樣的宣言，說完愣了一下，問道：“是不是因爲我提過這個，姐妹們才……”
“你說的是新一代的男天使，并沒有讓她們随随便便找伴侶。”呂小啓比較好奇的是另一個，問道：“怎麽讓天使文明回到男女共存的時代？”
“按照凱莎女王、天基王鶴熙和天啓王涼冰的計劃，她們參與了超神學院的造神工程，是将希望放在了葛小倫身上。”彥沒等呂小啓問些什麽或講點什麽，繼續往下說：“我不會去否定她們的計劃，但是數萬年的時間太久。”
呂小啓發現彥在盯着自己看，有了一個荒唐的想法，說道：“不會是要克隆千千萬萬個我吧？”
“你在想什麽呢！”彥先啐了一口，沒好氣說道：“是提取片段基因，采取神河文明相同的辦法，向已知宇宙選定的區域散布天使基因。”
哈！？
原來惡魔文明一再去散布基因是源于這個？
也就是說，神聖凱莎、鶴熙和涼冰，她們本來就計劃在葛小倫的試驗獲得成功之後，提取基因片段散布天使基因。
然後，才有了涼冰動不動就到處散布惡魔基因？
“是小倫的？”呂小啓比較抗拒和排斥，問道：“還是我的基因片段？”
“最好是你的。”彥能從呂小啓的表情發現什麽，好笑地說：“放心吧，不是你的子子孫孫，也不具備你的基因功能性。單純的一種擴散性基因，一般是潛伏狀态，需要被喚醒。”
呼！
這就好。
要不然一想到以後的男天使都是自己的子孫，整個天使文明又全是自己的後裔。
稍微想一想都覺得可怕！
其實也是呂小啓想太多了。
冷兵器文明都能察覺到近親婚姻結合，後代會充滿各種先天性不足的畸形病狀，沒道理到了超神文明這裏反而會忽視掉。
“當然了，初代的男天使肯定不怎麽樣。”彥似乎已經看到了遙遠的未來，說道：“還需要一代又一代的改良，進行必須的修正，直至真正的完美。”
這說法就好像是在談論怎麽樣才能種出好莊稼。
沒有絲毫違和感。
系不系？
“你有沒有想過并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完美？”呂小啓想到了量産的機器人，被設定了同樣的規則和行事方式，沒有絲毫的自我，更不存在什麽特色與變化。他将自己的觀點一提，再說道：“再則，你們認爲的完美，真的是一種完美，不是變相的在制造讓自己感到滿意的玩偶？”
“你這麽一說……”彥表情古怪極了，憋了半天郁悶地說：“說法不好聽，但真的如你所講的沒半點不同。”
本來的事。
每一名個體就該有自己的思想，是真正意義上的思維，不是被後天植入。
“那要是再培養出一幫天渣呢？”彥對天渣的了解是來自于前輩們的記載和複述，想一想就會不寒而栗。她開始不因爲呂小啓年輕，而覺得不會提出什麽好建議，問道：“怎麽避免出現那種情況？”
這個可把呂小啓問倒了。
同一個物種，有好的和壞的才是正常，全部都是好的或者壞的，才叫反常。
一旦同一個物種的某個性别走向了一種極端，真的完全是這個性别的錯誤嗎？
這一個觀點呂小啓卻不敢提出來，否則有給天渣洗地的嫌疑。
再則，女天使希望擁有完美的伴侶，是不是隻想要獲得一件玩具或是一隻寵物。
她們就沒有想過自己那樣的話，與天渣又有什麽區别嗎？
難道區别就是，她們會好好疼愛自己的伴侶，不去強迫他們做不願意的事情？
真的抱着這樣的想法，不是幼稚就是腦子缺根筋了。
極端。
從這一種極端，走向了另一種極端。
“你能專心跟我說話，不要老是敲打鍵盤嗎？”彥此刻有些煩躁，想越多越煩躁，說道：“我發現……自己正在與你漸行漸遠。”
“沒有的事。”呂小啓沒在親自繼續敲打鍵盤，是喚出分身去敲打鍵盤繼續幹活。他某種程度無視了彥惡狠狠的眼神，說道：“如果你指的是我與凱莎女王、鶴熙和涼冰接觸太多，你應該爲我感到高興才是。”
弱雞跟着大佬混是一種正确的變強方式。
成爲大腿挂件混經驗，不斷不斷地升段，汲取大佬的優點來增強自己，沒有比這個更快的成長方式了。
“我的意思是思想上的共鳴。”彥非常非常的嚴肅，說道：“以前我以爲我們的很多想法一緻，現在看來不是這樣？”
對此呂小啓有些迷惑。他認爲自己的想法從始至終沒有變化。
那麽變的是不是彥，不是呂小啓？
他們是在赤烏恒星系的木衛四。
漫威宇宙的木衛四成了新天使之城，大佬們挑選它來建設肯定有理由。
呂小啓不到那種層次，琢磨不出是爲了什麽，依樣畫葫蘆總是會的。
赤烏恒星系的木衛四正在被改造，一層金屬的殼已經布置在外圍軌道，接下來就是一些必要的衛星引力磁場以及内核組織的變更。
因爲有整套藍圖的關系，再加上資源不缺，能多快的時間完工取決的是呂小啓等人幹活的速度。
葛小倫和蕾娜都被拉過來幹活。
一些系統則是會由彥和炙心來編程。
另外那些沒事幹的人，雄兵連的超級戰士，托尼等一些來自北美的超級戰士，他們要麽是在看戲，要麽就是在幫忙。
神權會議開啓之前肯定無法完工。
按照目前進度的推算，需要耗時半年左右？
呂小啓加入了一些自己的想法，除了是天體級别的超級計算機和星空堡壘，還會是一個生産基地。
在赤烏恒星系的這顆木衛四，短時間内不會被改造得鳥語花香，也就是說不會弄成普通人可生存的環境。
近期還有另外的事情。
神權會議開啓之前，冥王星附近的大蟲橋必須給予摧毀。
單獨依靠藍星的本土戰力辦不到。
鑒于梅洛天庭正在改革，呂小啓是想向烈陽文明進行求助。
“我這邊無法再有新的動作，你可以向天基王求助。”彥比較反對呂小啓求助烈陽文明，說道：“你是我們的攝政，簡單的事情不要弄得太複雜。”
“出動天基軍團合适嗎？”呂小啓的顧慮是這個。他想了想，說道：“那我先跟鶴大姐聯絡一下？”
彥點頭。
經過聯系，鶴熙說是早等着呂小啓開口，倒是将呂小啓弄得頗爲尴尬。
“其實藍星的事情不止是你的事。”彥并不把自己當成呂小啓的外人，說道：“你現在還不是藍星的文明之主，甚至那些智慧生物未必會認可你爲文明之主。你是在消耗自己的人情，達到不該由你來承擔的責任。”
意思就是，哪怕真的要去承擔，至少應該進行一番操作？
成爲藍星的文明之主嗎？
呂小啓當然有這樣的想法。
問題是……
藍星現在是普通人在領導超凡，似乎還會繼續領導下去的樣子。
不能深談，一談就會很危險！
“冥河星系那邊有極大的機率不會出動兵力防禦大蟲橋。”彥不知道呂小啓有沒有足夠的判斷，說道：“接下來已知宇宙智慧生物的主戰場不再會是赤烏恒星系，藍星需要注意的是三角體。”
“嗯。”呂小啓對此有足夠的認知，說道：“接下來最大的反派是天渣了。他們的目标是天庭，主戰場會移到天使星雲。”
關于卡爾會再龜縮起來是神聖凱莎、鶴熙和涼冰的共同判斷。
她們并不會輕易去下什麽定義，一旦說了肯定是有很大的把握。
“我們會參戰的。”
呂小啓說的是雄兵連以及另外那些超級基因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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