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一個皮膚粉紫粉紫又有一個大光頭的家夥,他叫流浪瑞茲,學生是稱呼他爲流老師。
“打人,一定要往死裏打,打到跪下唱《征服》。”流浪瑞茲看了一眼葛小倫、趙信和程耀文,揶揄着說:“有些同學就很識相,聽說剛進學院第一天就跪在陽台給全宿舍區的人進行獻唱?就是唱的時候帶哭音很不好。”
這個班級叫德班,小貓隻有那麽十來隻,被調侃的那三個人左顧右盼,好像說得不是他們一樣。
呂小啓則是按照慣例手撐着下巴,頭看着窗戶外的山區,一副魂遊天外的模樣。
在全班級的後排,一個不知道是真的有獸耳還是帶着獸耳發夾的姑娘,她叫蘇小狸,拿着智能手機對準自己,似乎是在錄視頻,還是直播?
坐在前排的琪琳則是坐得非常端正,目視前方可眼眸的焦距有些散,壓根也是在失神狀态。
除了相對有特色的四男二女之外,其餘人要說有什麽特色,隻能說是懶散,一看就是電影裏、連續劇啊什麽的路人甲一類的背景牆。
“今天我要講的是元素。”流老師并沒有點名什麽的舉動,甚至都不管學員有沒有認真在聽課,黑闆上‘唰唰唰’地寫下一大堆符号:“世界是由各種物質和元素構成。掌握物質是認清楚本質,了解元素則是窺知更深層的世界……”
呂小啓已經是換成了正襟危坐的模樣,很是專注地在聽課。
之前流老師在講課的時候已經演示過很多遍,一旦掌握足夠多的知識,是可以利用自己的知識來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小到可以憑空創造出一捆手紙,大到能夠将蕾娜這個女神從遙遠的烈陽星連浴桶都召喚到藍星。
不止是流老師說那些并不是什麽魔法,是一種超乎藍星人類目前所認知的科技手段,連蕾娜都說過随着科技不斷進步很多事情就會更加匪夷所思。
“你那麽認真。”葛小倫低聲問道:“能聽得懂嗎?”
“略懂,略懂。”呂小啓頭也沒轉,還是專注地看着流老師正在寫公式的黑闆:“超過之前所學的範疇,不過還是能聽懂一些。”
“尼瑪,啓爺威武!”趙信痛苦地雙手蹂躏自己的一頭長發:“我看那些字母就腦子發暈。”
“耀文懂嗎?”葛小倫看到程耀文是一臉的淡定,疑惑地問:“我記得你說過自己中學就辍學了,也能聽懂?”
“我有說過懂嗎?”程耀文依然是認真聽課的模樣,卻是說:“不懂,不爲難我裝出一副聽懂的樣子。”
葛小倫和趙信立刻異口同聲鄙視:“裝逼犯!”
其實程耀文還是懂的。他是德諾文明的皇子,光盾家族的唯一繼承人,十歲的時候因爲母星被恒星爆炸吞沒而被帶走封印,可是之前依然接受過良好的教育。
有真的聽得懂的人。
有略略聽得懂的人。
還有完全聽不懂的人。
更有連聽都沒有聽就是在錄視頻或開直播的某個妖精。
流老師真的沒在意,他就是在講課。
先是一聲悶響從隔壁的教室傳過來,又是一聲悶響卻是後面的牆壁破碎,一個身影撞進了他們這一間教室之内,撞倒了一些沒人坐的課桌椅,軟綿綿地趴在地上當死狗。
“卧槽,拆樓呢這是!還好信爺我躲得快!”
“這不是那誰嗎?”
“流氓闖。”
之前在錄視頻的蘇小狸一臉呆萌,反應過來之後是将手機的攝像頭對準了破損的牆壁,再将鏡頭轉到了趴在地上當死狗的劉闖身上。
“各位哥哥,看到了嗎?倫家現在就是待在這種可怕的地方,随時随地都有生命危險,還在爲哥哥們堅持直播。土豪跑車不要停,屌絲雙擊666喲!”
煙塵彌漫中,蕾娜搖擺着風衣,捂着鼻子緩緩地走進來,到劉闖邊上時拖着他的一條腿,又是那麽慢悠悠地從破損牆壁走回去。
杜薔薇和瑞萌萌是伸腦袋看了一眼又縮回去,她們所在的那間教室其餘人是一副鹌鹑的模樣老老實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各位哥哥,看到了嗎?有很多美女喲,哥哥們送點禮物,妹妹會冒着生命危險過去,将小姐姐們拍得很清楚……,呀,土豪霸氣,土豪威武,謝謝土豪的超級跑車,謝謝哥哥們的小皮鞭,妹妹要過去了喲!”
蘇小狸踩着小碎步,蹭蹭蹭地移動到破損牆壁邊上,做賊一樣伸頭看了對面幾眼,再将手機伸出去偷拍。
流老師就好像是一座泰山那樣,沒受到任何影響地站在講台還是在“唰唰唰”地寫着公式,好像就沒看到發生的一切。
對面的教室裏傳來了一陣陣的魔音,那個女神經又在“哈哈哈”一陣狂笑,估計是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裏面的衆人:“我是太陽的化身,你們的女神!哇哈哈哈……”
呂小啓伸手捂住自己的臉。
葛小倫、趙信和程耀文是用詭異的目光在看呂小啓,一副有難言之隐的糾結模樣。
“聽課,聽課。”呂小啓低歎了一聲:“又要飛過來一個了。”
話音剛落,蘇小狸是真的飛了起來,從那一頭飛到這一頭,撞上了流老師邊上的黑闆,成爲壁虎的姿勢再滑下去。
流老師非常淡定地走過去補充被抹掉的公式,卻是有意還是無意踩了軟在地上昏過去的蘇小狸幾腳。他看到了什麽似得,彎腰将一部手機撿起來,瞅了幾眼竟然是放進自己的褲兜裏。
耳朵尖的人能夠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好像是“嗯嗯,啊啊,咿咿”之類的?
“雅、雅、雅……美蝶?”趙信側着腦袋,用手半捂耳朵,配音:“一庫……一庫?”
一根粉筆就像是子彈那樣,直接命中趙信的額頭,他就那麽翻白眼,一腦袋砸向桌面,嘴巴裏吐出了白沫,身軀一陣陣的抽搐。
“咳咳!”流老師可算是寫完了公式,很是和煦地笑着說:“今天的課案就是這些。同學們抄錄起來,有什麽不理解的等下一堂課再提問。”
呂小啓看了看還在口吐白沫和身軀抽搐的趙信,又看了看一副爲人師表的流老師,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