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二人認定這穆武遺物定爲不凡。
畢竟,獅巴魯爲了此物,不惜明知道登門索要有失風範,依然硬着頭皮前來找姜峰。
由此可見,這穆武遺物确實關系重大。
不過,獅巴魯自己也說了,這穆武遺物在他手上三千三百三十三萬年,他都未能洞察其中玄妙。
取出穆武遺物,黑得發亮的珠子,除了感應無法探查,神力無法進入之外,别無任何特别之處。
“姚前輩,你真能瞧出其中玄妙?”姜峰看向一旁的黑霧,問道。
姜峰知道,姚星河的這些黑霧,便是他的本源所在,姚星河自己稱之爲鬼氣。
鬼氣一翻,來到珠子旁邊:“我能感受到,此物表面的力量,乃是用鬼道之力所凝結。”
此話一出,姜峰大驚:“難怪神力無法撼動,感應無法探查!”
“那你能解開這上面的玄妙麽?”
鬼氣一翻,姚星河自姜峰手中接過珠子,肉眼看去,珠子就像是漂浮在一團黑雲之中一般。
鬼氣翻滾着,姜峰也不知道姚星河在幹嘛,畢竟這家夥嚴格來說是沒手腳的。
姚星河一番搗鼓,十個呼吸之後,那黑色的珠子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波動。
不等二人反應過來,珠子上突然釋放出強烈的黑芒。
沒錯,就是黑色的光芒,如凝實一般,肉眼看去就像是突然爆生出無數的黑針!
“啊!”直聽姚星河一聲慘叫,環繞在黑珠子周圍的鬼氣被那黑針刺出無數個窟窿,而且更加詭異的是,這些黑針竟然以極快的速度吸收着姚星河的鬼氣。
“退!”姜峰大吼一聲,因爲就此瞬間,他發現姚星河的鬼氣居然被吸去了三分之一。
“我被吸住了!”姚星河嘶吼道,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鬼氣在迅速流失,而随着這些鬼氣的流失,他有一種馬上就要消失在這個世界的瀕死感。
姜峰想都沒想,伸手就要抓那遺物,他想通過把遺物收起或者隔離開來,營救姚星河。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他的手居然直接穿過了遺物。
“用天生神力!”姚星河大吼一聲。
姜峰立馬反應過來,虛空黑蓮心焱直接化作一隻黑色手臂,穿過姚星河的鬼氣,抓向了遺物。
果然,手臂一落,遺物上釋放出來的黑芒直接被擋住。
姚星河趁機逃脫,翻滾着躲到了姜峰背後。
就此瞬間,他的鬼氣已經耗去一半!
當初,在時空亂流内,他被姜峰的赤芒毒塵噬去一半有餘的鬼氣,還沒有複原,現在又被這穆武遺物噬去一半!
不過,此刻的姚星河感覺自己能保住命就已經不錯了。
這邊,姜峰依然以虛空黑蓮心焱将遺物握于手中,他能感覺到,掌中不斷傳來如針刺的感覺。
顯然是那些黑芒在繼續爆發。
眼見姚星河安全了,姜峰索性也就收了虛空黑蓮心焱,頓時那遺物再度暴露在空中,黑芒不斷激發。
随着黑芒不斷激發,姜峰也發現,遺物表面的黑色物質似乎開始彌散了。
漸漸地,空氣中開始出現一些彌散的黑霧。
這些黑霧,似乎與姚星河的鬼氣一模一樣!
姚星河猶豫了一下,立刻從姜峰身後飛出,開始吞噬這些無主鬼氣。
當黑芒散盡時,遺物徹底變得潔白透明。
看來,果然如姚星河所言,遺物表面那些黑色的不明物質,就是鬼道力量。
在受到激發之後,這些力量彌散爲鬼氣,反倒是便宜了姚星河。
就此片刻,姚星河不僅彌補了自己剛剛損失的鬼氣,還幾乎恢複到被姜峰的赤芒毒塵噬食之前的強度。
這或許也算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吧。
畢竟,剛才若非姜峰在場,姚星河恐怕已經被那黑芒給噬食一空,徹底告别這個世界了。
遺物沒了鬼道力量的遮蓋,露出了潔白透明的本體,漂浮在空中一動不動。
由于有剛才的教訓,姜峰和姚星河都不敢貿然觸碰這一顆剩下的透明球體。
“這好像就是一個意識繭!”兩人看了半天,姚星河才開口說道。
“意識繭?”姜峰有點兒不相信。
意識繭是神人通過自身意識,強行利用強大的空間奧義凝聚而成的實體。通常是在遭遇不測,或則是什麽緊急情況下,爲了給後人留下線索而凝聚的。
凝聚過程中會消耗極大的三魂七魄本源,所以若非必要,是絕不會有人凝聚這玩意兒的。
“如果這個意識繭就是那穆武前輩留下的話,這穆武前輩可能已經隕落了。”姜峰開口道。
姚星河歎道:“修行,哪有那麽一帆風順的。”
“就如我,若非機緣,此刻早已經消散于天地之間了。”
“你要相信,修行的路,越往上越窄,能繼續走在上面的都是踩着數不清的人的隕落而成就的。”
這一點,姜峰倒是認同。
“你還是先看看這意識繭裏面都留了些什麽話吧。”姚星河繼續道,“可别費了這麽大的勁兒,什麽都沒有。”
意識繭本身是沒有任何價值的,因爲這東西就像是一張留言條,危急時刻也不可能寫太多的東西。
其價值,便是留言的内容!
姜峰點點頭,伸手吐露一股神力,輕輕在意識繭上一點!
頓時,意識繭大放異彩,一個白須老者憑空出現在空中。
老者鶴發童顔,一對長眉橫空,不怒自威。
“有緣人,我乃八部天神穆武,今遭逢不測,爲将畢生累積傳遞下去,特留下此繭。”
果然,這就是穆武留下的意識繭。
繭中,穆武叙述了他參悟出異道玄妙,且在這一道上行至深遠。但不曾想此道與神道不合,與之神嬰相互侵蝕。他本欲摧毀異道法體,但苦于畢生心血蘊含其中而不舍,甯可自滅也要保住心血。遂留下此繭,指引後世有緣人承接他的衣缽。
但未免自己畢生心血落入不懂其異道之人之手是爲其一,泛泛之輩得了他的異道法體而步他後塵是爲其二,他便又以異道之力封印了此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