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蘭德盧瑟之所以遲遲不肯點頭,無非兩個原因。
其一,他并不相信白雲公子。像白雲公子這樣的人,名聲比茅坑裏的石頭還臭,他可不敢輕易相信。
其二,他便是擔心分賬的問題。
但現在看來,這兩個問題似乎都不是問題了。
對于第一點,他似乎不用擔心了。因爲姜峰會來到他的匪寨中,到時候在他的地盤,這白雲公子想要出什麽幺蛾子恐怕也得有所忌憚。
第二點,白雲公子自己都說了,三件不凡裝備隻取其一。若是到時候白雲公子不肯兌現,那對他斯蘭德盧瑟來說反而是好事。仗着匪衆數量,他可以輕松滅殺白雲公子。到時候三件不凡裝備盡皆落入手中,何其美哉!
再說了,黑吃黑對他斯蘭德盧瑟來說,也确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到時候見機行事,弄死那小子拿到不凡裝備後,在順手弄死這個白雲公子也是一件好事。
他斯蘭德盧瑟畢竟不是什麽上得了台面的人物,殺個族群少爺,對他的罪惡不多不少。
一番考慮之後,斯蘭德盧瑟松了口:“白雲公子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老子若是再要拒絕,可就顯得太不體面了。”
“隻是……”說着,斯蘭德盧瑟捂住了胸口的傷。
白雲公子微微一笑:“首領放心,我既然前來,自然是備下了一份薄禮。”
說着,白雲公子右手一伸,一個漂亮的小瓶子出現在他手心。
“此乃療傷丹藥止血生肌玉露,隻需一滴,首領身上的傷即刻便能恢複。”
“至于剩下的,就當是我送給首領,以備日後所需。”
斯蘭德盧瑟聽了哈哈一笑,走下堂來,接過了白雲公子手中的丹藥。
“既然如此,白雲公子且在此稍候片刻,待老子恢複了傷勢,想來那小子也差不多就到了寨門口了。”
“屆時,你我二人聯手,何愁拿他不下?”
看着斯蘭德盧瑟拿着止血生肌玉露轉身走入堂後,白雲公子臉上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陰笑:“老東西,讓你貪心!等會有你好受!”
他可不是什麽善茬,如今身在匪寨之中,又如何不會防着斯蘭德盧瑟到時候背後捅刀呢?
自他出生以來,便隻有他算計别人的,從不曾能讓人給算計進去。
“本公子說過,三件不凡,我盡皆要收入囊中!”
“至于你斯蘭德盧瑟……哼哼,就當是幫我一個忙的同時,也幫自己從那小子手中撿回一條命吧!當然,你若是敢生出什麽幺蛾子,本公子不介意送你一起輪回!”
盤算着,白雲公子緩緩落座,閉上眼睛,靜候今夜這匪寨中的一戰!
另一邊,姜峰二人一牛,沿着地圖所指,輕松就找到了匪寨所在的石筍。
巨大的石筍拔地而起,險要之勢十分顯然。
二人一牛沿着那險要的石階,蜿蜒盤旋而上,幾經周轉後,一築高牆出現在了眼前。
這匪寨可不比那些族群的圍牆,甚至連荒原中很多部落的圍牆都不如。
顯然,此處雖然是斯蘭德盧瑟的老巢,但對匪衆來說,這裏就是一個落腳的地方而已。一旦帝國正規軍前來剿滅,他們就會抛下這裏逃走。所以他們是絕不會花大力氣和資源來把這裏建造成真正的城市。
如此一來,倒是給姜峰的夜襲制造了有利的條件。
由于夜色籠罩,外加姜峰格外謹慎,寨牆上的哨崗并沒有發現姜峰。
姜峰摸到寨牆之下,神火調集,兩道火焰槍芒自寨牆下急刺而去,十分輕松就幹掉了兩個哨崗。不足十米高的寨牆,以姜峰的殺戮神心,完全能讓槍芒越過這段距離,隔空殺人!
解決了哨崗,姜峰摸到寨門前,一把火将那木制的寨門點燃。
他當然知道,自己前來滅殺斯蘭德盧瑟,不可能不驚動匪衆。
與其費盡心思爬進高牆後驚動,還不如這個時候就用神火點了這匪寨。
以嗜血心蓮神火的威力,别說是木制的寨門和木屋,便是那岩石築成的寨牆,也都開始膨脹炸裂。
夜色之下,火光沖天!
嗜血心蓮神火的火焰彌漫開來,所過之處一切都被吞噬。
正在調息的匪衆,紛紛驚醒過來。他們想要撲滅火焰,但是這可是嗜血心蓮神火散開的火焰,豈是那麽容易就能撲滅的?
匪寨大亂!
木制的寨門僅僅堅持了五個呼吸的時間,就在嗜血心蓮神火的火焰下倒下。
姜峰騎着青牛,大搖大擺地從寨門沖了進去。
但凡是敢上前的匪衆,他毫不客氣,直接就賞了一道火焰槍芒。
時至如今,他自然是不會再掩藏實力了,每一槍都是嗜血心蓮神火吐露,哪怕是神力境六重的匪衆,再沒有形成合圍之勢的情況下,也擋不住他一槍!
面對這些十惡不赦的匪衆,姜峰可不會有任何憐憫之心!
更談不上壓制自己的殺戮欲望!
這些人,無一不是身上背着無盡殺戮的惡人,死亡輪回,對他們來說就是改造!
忠義堂内,靜候的白雲公子已經看到了外面沖天而起的火光。
随他而來的兩個仆從,這時候也從外面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公子,那小子果然殺過來了。”
白雲公子白衣一拂,哈哈一笑:“還真是敢來!”
“今夜,這裏便是他的葬身之地!”
也就是這個時候,堂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斯蘭德盧瑟從堂後走了出來。
“白雲公子,還真如你所料,這小子居然真敢殺進我的寨中!”
從他的氣色可以看出,他的傷勢已經完全恢複了。
白雲公子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開口道:“看來首領恢複得不錯。”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出去滅了那小子吧。”
“免得首領的部衆損失慘重。”
斯蘭德盧瑟點點頭:“走,你我二人聯手,取他首級!”
“稍後,我将一口口吃掉他身上的每一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