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給姜小友看座。”
幾乎同時,四個仆人擡着一個沉重的座椅進了堂中,放在姜峰身後,也就是堂中央。
姜峰知道規矩,座椅的重量和規格決定了主人家對客人的認可。
由此看來,蕭家對他的禮遇還是挺高的。
姜峰也不客氣,直接落座。
大長老暢然一笑:“一直沒有想到,我蕭家竟然藏着小友這樣一位俊傑之才。”
“以至于讓小友委屈了這麽久。”
姜峰微微一笑,直言道:“大長老就不要繞彎子了吧。”
“我知道,大長老做這麽多,無非就是想在稍後的談判中打上幾張感情牌而已。”
“大長老無需費心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那蕭禦是你們故意縱容他過來攔截狩獵戰艦的吧?”
“以你們的眼線,怎會不知蕭禦要對我和蕭靖出手?”
姜峰不是兩三歲的孩童,活了三億多年的人,若是連這點兒都看不穿,那可真是白活了。
蕭禦作爲蕭家的俊傑之才,蕭家不可能不掌握他的動向。他從高等學府回到卧龍城,蕭家高層若是不知道,那可真就是一群草包了。
他們知道蕭禦回到卧龍城,定然是要爲蕭雪韻複仇。他們沒有提前将之控制下來,而是等到他對姜峰出手的危機關頭再現身,無非就是想要讓姜峰對他們的救命之恩心生感激。
這會兒又是用這般禮遇招待,自然也是錦上添花的一些小手段而已。
姜峰要識破這點兒伎倆,根本不用動腦筋。
姜峰的話令在場的所有人老臉一紅,顯然是被他說中了。
未免大家過于尴尬,姜峰再度開口:
“我知道,你們這麽做無非就是想要示好于我,讓我留在這裏爲你們蕭家做事。”
“我可以十分明确地告訴你們,我不會留在蕭家。”
“不過,看在蕭靖的份上,我可以與你們蕭家達成一些交易。”
姜峰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在場的一衆長老顯然是沒有周旋的餘地了。
終究還是大長老活的時間較長,隻見他哈哈一聲大笑,起身暢然:
“小友果然是心智非凡,我們這點兒小心思,算是被小友給瞧了個徹徹底底。”
正如姜峰所言,他們早就知道蕭禦要對姜峰和蕭靖出手,但爲了讓姜峰對蕭家産生感激之情,他們不僅沒有提前阻止蕭禦,反而是适當地給蕭禦創造了一些機會。
比如說提前将負責狩獵的長老召回了卧龍城。
實際上,他們還是打心眼裏瞧不起飛升者。若是他們真瞧得上飛升者,自然就會明白,姜峰的年齡,可比他們不知道長了多少倍。過的橋比他們走的路都多,自然而然就不敢在姜峰面前玩弄心機了。
就如蕭靖對姜峰一樣,言語之間,絕對是将姜峰當作前輩對待。
以姜峰的年齡,要做眼下這些人的前輩,自然是綽綽有餘。
大長老十分明白,姜峰既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肯定就不用再考慮将其留在蕭家了。現在他們要考慮的是,要如何通過姜峰口中的交易,從其身上挖掘出更多的價值。
“小友演技于此,老朽也就不繞彎子了。”
“既然小友有意與我蕭家交易,那小友就姑且說說,你能給我蕭家帶來什麽?”
姜峰跟着起身,環視衆人一眼,開口道:
“前輩不應該先問問我想要從蕭家得到什麽麽?”
大長老微微一笑:“你是一個飛升者,飛升者想要得到什麽,老朽當然清楚。”
“無非就是我蕭家的高等修行心法。”
“我蕭家也不是第一次與飛升者做交易了。”
“我蕭家有一部甲級心法《渡生雷音幻卷》,隻要小友能給我蕭家合适的好處,這部心法便可以傳授給小友。”
姜峰聽了哼哼一笑:“看來,前輩并沒有意識到我能給蕭家帶來的真正價值。”
衆人都聽得懂姜峰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意思就是他對大長老口中的甲級心法《渡生雷音幻卷》并不感興趣。
一些人坐不住了。
“姜峰,注意你的身份!”
“休要以爲有點兒本事,就能與我蕭家談判了。”
“你們這些飛升者,果然是個個貪婪,連甲級心法都還覺得不夠,你還想要什麽?”
大長老擡擡手,阻止了一群長老對姜峰的指責。
事到如今,雙方都是在爲自己的利益争取,所以大長老也并不擔心姜峰會因爲其他人的一番言辭就不再交易。
“小友,甲級心法你都不滿意,那你且說說你想要什麽。”
“如果合适,我依然能做主。”
大長老十分清楚,姜峰與其他的飛升者高手不一樣。
一個在玄元境就能煉制飛升丹的人,其在煉丹上的造詣,絕對比很多大師都高。
他十分了解,以姜峰和蕭靖的物資底蘊,要煉制飛升丹何其不易。
一份飛升丹的材料便價值三千多錢,兩份就是近七千錢。
蕭靖的月俸不過數十錢,以前蕭靖在旁系的月俸更少,七千錢顯然不是蕭靖拿的出來的。也就是說,首先他們煉制飛升丹的材料,對他二人來說就是一個坎兒。
更何況,飛升丹的煉制難度何其巨大,就連卧龍城大師工會供奉的三位大師都不能煉制,傳聞裴家有一位老家夥能煉制飛升丹,但其成功率也是十之一二。
以姜峰和蕭靖的底子,要煉制飛升丹,成功率太低肯定不可能。
也就是說,姜峰煉制飛升丹的成功率,恐怕高得有些吓人。
由此,不難推斷,姜峰與其他飛升者相比,也是有着明顯的優勢。
也正是因此,姜峰才有底氣站在這裏,對大長老口中的甲級心法不屑一顧。
看到大長老的态度,姜峰倒是比較滿意:
“我想要的,估計你做不了主。”
衆人一聽,眉頭一皺,知道姜峰肯定要獅子大開口了。
“小友姑且說出來。”大長老擡手說道。
姜峰轉身一撫衣袖:
“我要你蕭家所有的典藏,包括心法和制煉坊!”
此話一出,頓時大堂中氣息暴亂。
“大膽!”
“大膽賊人,竟敢觊觎我蕭家的底蘊!”
“大長老,此子實在是太目中無人了,依我看,我們根本不需要與他談什麽交易。”
“他看來是忘了他脖子上還套着我奴隸的項圈!”
“懾心鈴一搖,還怕他不乖乖爲我蕭家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