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他雖然氣勁底蘊不如蕭靖,但卻比蕭靖更能持久應戰。
這邊,蕭靖節節敗退,越是不敵她越是全力揮灑氣勁。
如此,恐怕不等飛賊首領将她擊敗,她體内的氣勁便會耗盡。
那飛賊首領也不急着擊敗蕭靖,他現在似乎有一種貓戲老鼠的心态。
蕭靖腦子急速運轉,事到如今已經不是能不能爲姜峰報仇了,而是保住自己的命先。
她戰鬥經驗不足,但并不意味着她沒有頭腦!
此時,百十個飛賊将她和飛賊首領團團圍住,顯然是爲了防止她逃走。
蕭靖邊打邊退,看似無意地靠近了一個防禦比較薄弱之處。
借着飛賊首領大戟橫掃,蕭靖手中長劍在大戟上一磕,借力暴退,朝着那處激射而去。
那裏是三個開脈境六重的飛賊防守,看到蕭靖朝這邊突圍,他們立馬反應過來,三人同時挺起兵器迎上。
“滾!”
蕭靖悶哼一聲,手中長劍一掃,氣勁揮灑之間,直接就将三人擊退了。
一眨眼,便已經脫離了包圍圈。
飛賊首領悶哼一聲:“想走,沒那麽容易!”
一聲吐出,飛賊首領直追而去。
此時,蕭靖氣勁不續,不敢過于爆發氣勁,而且一旦氣勁耗盡,她不可能在這高空之中逃竄。所以,她十分明智地選擇了直墜地面。
一旦進入森林之中後,她或許還能憑借森林中的複雜地形逃走。
飛賊首領死咬着不放,今天他說什麽也要把這個蕭家女子給劫了。
空中,飛賊們放棄圍困那些已經乖乖交出物資的人,如蜂群一般俯沖而下,緊随飛賊首領朝蕭靖追去。
蕭靖率先落入森林中,并迅速憑借地形優勢,避開了飛賊首領。
飛賊首領氣惱地一戟橫掃而去,将一大片草木摧毀。
“給我搜!”
“她肯定逃不遠!”
飛賊首領環顧四周,被擊毀的飛艇碎片散落四周,有的還在燃燒着熊熊烈火。
“啊!”就在這時,一聲凄厲的嘶吼聲傳來。
飛賊首領一聽,立馬趕了過去,卻見一個飛賊一條手臂已經被斬斷,倒地不起。
而兇手早已經不知去向。
飛賊首領一愣,這個飛賊是他的得力幹将,修爲達到了開脈境八重。
以那蕭家女子的修爲,不可能在氣勁不續的情況下做到一擊削斷其右臂的程度。
顯然,這周圍還藏着一個高手。
飛賊首領正要發作,突然又聽到遠處一聲凄厲。
趕過去一看,又是被削掉了一條手臂。
飛賊們凄厲的嘶吼聲接二連三地傳來,聲音回蕩在森林中,剛開始還是落單的飛賊被傷,後來竟然連組團搜尋的飛賊都被輕松削掉手臂。
一個個飛賊被徹底吓破了膽,朝着飛賊首領彙集而來。
就這會兒功夫,一百多号飛賊已經被傷了近三十人了。
蕭家女子沒有劫成,反而是折損了這麽多部下。
亘古虛空境還不能殘肢複原,對方雖然留住了這些人一條命,但基本上是廢了。
如此大的損失,飛賊首領氣得發出怒吼:
“是誰,有本事就不要做縮頭烏龜,出來與我面對面!”
暗處,蕭靖自然也是聽見了那不斷傳出來的凄慘叫聲。
她不知道是誰在暗中幫助自己,内心有些疑惑。
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從一處密林中傳出來:
“這可是你說的!”
聽到這個聲音,蕭靖心神陡然一喜……
衆飛賊朝着密林看去,隻見密林處一陣悸動,接着一個年輕人從中走了出來。
隻見此人脖子上赫然套着一個項圈。
飛賊首領一愣:
“開脈境九重!”
“飛升者!”
“奴隸!”
現身之人不是别人,赫然就是姜峰。
姜峰也沒想到這群飛賊手段這麽硬,說一不二,喊開炮就開炮。
好在他及時藏進了房間中的櫃子裏面,雖然被爆炸的沖擊波震暈了,但好歹保住了一條命。摔下來的時候,得大樹枝葉的緩沖,隻讓他受了一些輕微的擦挂傷。
當他醒來的時候,他就發現這些飛賊在四處尋人。
他心想應該是蕭靖從這些飛賊手中逃出來,就藏在周圍。
便暗中出手,傷了不少飛賊。
以此轉移這些飛賊的注意力,阻止他們繼續搜尋蕭靖。
他沒有取這些飛賊的命,因爲他不是一個嗜殺之人。
這些飛賊說到底也是可憐人,被不朽聖界這個大環境逼得走上了盜寇之路。
所以,姜峰也僅僅是廢了他們一條胳膊,并沒有取他們性命。
姜峰自密林中走了出來,與飛賊首領四目相對。
兩個飛升者,氣息就此碰撞在一起,劍拔弩張。
暗處,蕭靖看到自那密林中走出來的身影後,心中暴喜。
“師尊,果然是師尊。”适才聽到那個聲音,她就聽出來了是姜峰。
現在看到姜峰現身,她自然是驚喜。
驚喜于姜峰竟然連那戰艦的能量大炮都打不死。
不過,短暫的驚喜之後,她又擔心起來了。
姜峰現在現身,豈不是危險了?
她與飛賊首領交過手,知道飛賊首領的實力。她雖然相信姜峰的實力絕對在飛賊首領之上,但是她可沒有忘記,還有那麽多的飛賊在一旁虎視眈眈。
一旦這些飛賊配合飛賊首領一擁而上,别說一個姜峰,就是十個姜峰恐怕也難以招架。
“拼了!”
蕭靖心一橫,取出一枚晶瑩剔透的丹藥,張口服下。
丹藥一入口,立馬就化作了精純的氣勁,以極快的速度恢複她的氣勁底蘊。
姜峰一現身,飛賊首領眼前明顯一亮。
天生不朽生命不知道飛升者的價值,他這個飛升者自然是知道。
若是他的這股勢力中,還能再添一個飛升者的話,日後二人合力必能在不朽聖界打下一片屬于他們的天下。
當然,他的這個想法是極其幼稚的。
曾經有多少飛升者有這個想法,但最後都不得不面對現實。
飛升者在不朽聖界,确實就是弱勢群體。
“原來是個奴隸。”飛賊首領打量着姜峰說道,“你的主人是誰?”
在他看來,姜峰出手多管閑事,定然是得了主人的命令。
隻要能找到姜峰的主人,從其主人手中拿到姜峰的懾心鈴,就能讓姜峰心甘情願地追随他,做他旗下的一員得力幹将。
“我的主人是誰,你用不着過問。”姜峰笑着回應了一聲。
“識相的就帶着你的人轉身離開。”
姜峰的目的是救蕭靖,然後早日回到蕭家,安心修行,并不想節外生枝添更多的麻煩事。
所以,要是能言語退走這一群飛賊,自然是好事一件。
飛賊首領聽了呵呵一笑:“兄台,你我同爲飛升者,當知道飛升者的不易。”
“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幹?”
“我相信,隻要你我同心,定能在這不朽聖界中謀求一方勢力。”
“到時候,你我或許就能扭轉這不朽聖界壓迫奴役飛升者的局面。”
姜峰聽了搖頭一笑,他笑這飛賊首領太天真了。
他承認,這個飛賊首領的想法确實不錯,也算是積極向上。
但,确實有些欠考慮。
不朽聖界無邊無際,飛升者數不勝數。比其抱負遠大的更有甚者,但都沒有成功,其原因自然還是因爲飛升者勢弱。
在這種情況下,飛升者建立的勢力隻要一旦有成長起來的苗頭,很快就會被無數的天生不朽生命不惜一切代價打壓下去。
所以,要成就如此巨大的抱負,絕不是憑着一腔空頭熱血就能達成的。
姜峰深知其中道理,對飛升者來說,卧薪嘗膽以求崛起才是上上之策。
有了一定的實力,再做此等謀劃,方才有一定的成功幾率。
否則,就是白日做夢。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影陡然自一片密林中飛出,落在了姜峰身邊。
“師尊,你可千萬不要答應!”
現身之人自然就是藏在暗處恢複氣勁的蕭靖。
她爲了盡快恢複氣勁,以助姜峰一臂之力,不惜用掉了蕭家賜給她保命的丹藥。
就在剛才,她聽到那飛賊首領竟然要拉着姜峰做飛賊,她立馬就慌了,顧不得還沒有恢複到全盛的氣勁,立馬就現身了。
情急之下,更是忘記了二人之前的約定,當着一群飛賊的面,叫了“師尊”。
飛賊首領一看這情況,立馬就明白了。
“原來是蕭家的奴隸!”飛賊首領冷哼一聲。
“想不到,堂堂蕭家小姐,竟然會拜一個飛升者爲師。稀奇,當真是稀奇!”
周圍的飛賊此時也是議論紛紛。
“難怪不願跟着我幹,感情是有更大的靠山。”
這時候,一旁一個飛賊開口道:“老大,别跟他們廢話了。”
“大家一擁而上,不信拿不下他們。”
“到時候,滅了這蕭家小姐拿到懾心鈴,還擔心控制不了這飛升者?”
飛升者首領嘴角一咧:“你們也聽到了,我這幫兄弟可都不是怕死的。”
“蕭家小姐,再給你一個機會,交出身上的錢币、寶貝,我立馬放你走。”
“對了,還有他的懾心鈴!”飛賊首領指着姜峰補充道。
蕭靖悶哼一聲:“休想!”
“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幾個真不怕死!”
姜峰往前一步,開口道:“小婧,讓我來應付。”
蕭靖點點頭,退到姜峰身邊,持劍警惕。
姜峰當然不怕這些飛賊一擁而上,他若是怕的話,适才也不會現身了。
以他的本事,他還是自信應付得來。即便是打不赢,要逃是絕對沒問題的。
不過,加上一個蕭靖的話,他還真覺得有些懸了。
他十分清楚,像蕭靖這樣的丫頭,戰鬥經驗确實太少了,根本不适合以少對多。
所以,必須另想其他辦法。
“敢與我打個賭麽?”
姜峰雙目一斂,直視飛賊首領。
飛賊首領聽了呵呵一笑:“說說看。”
姜峰回頭看了蕭靖一眼,給她一個堅定的眼神,随後開口道:
“你我單打獨鬥一場。”
“你若赢了我,我跟你走,做你的左膀右臂,誓死相随。”
“但你若是輸了,你們所有人都跟我走。我指東你們向東,我指西你們往西。”
“如何?”
飛賊首領一聽,愣了一下,随後哈哈大笑:“你這賭注不對等啊!”
“我們一群人換你一個?而且還是随你去做奴隸?”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蕭靖聽了也是一驚,沒想到姜峰竟然提出這樣的賭鬥方法。
姜峰微微一笑:“怎麽,不敢?”
飛賊首領冷哼一聲:“雖然明知道是激将法,但我還真就吃這一套!”
“不過,你一個奴隸,可以給自己做主麽?”
說着,飛賊首領看向蕭靖。
雖然他已經聽見了,眼前這個蕭家小姐竟然稱呼貼身奴隸爲師尊,而且還願意爲其自投羅網現身在他一群人眼下,由此可見這個奴隸的地位不低。
但他還是不認爲一個奴隸可以當着自己主人的面,做自己去留的主。
蕭靖眉頭一皺,姜峰的這個賭鬥方式,她有些意外,也有些擔心。
她倒是不擔心姜峰會輸,她絕對相信姜峰的實力在這個飛賊首領之上。
她擔心的是,姜峰會不會故意輸給這個飛賊首領,以此機會擺脫奴隸的身份。
但她稍作思考之後,立馬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認爲,姜峰絕不會放着她這裏相對優越的修行條件,而去做一個充滿了諸多變數和危機的飛賊。
姜峰的目的是要盡快提升實力,相對而言,她提供的環境更能助其盡快達成。
另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如果姜峰不願意繼續以奴隸或者寵物的名義跟着她。可能姜峰早就離開了。
畢竟,懾心鈴在姜峰自己手上。隻要姜峰願意,随時都可以用懾心鈴取下項圈。
根本就不用費這麽大的心思,故意輸給這個飛賊首領。
想明白這些之後,蕭靖肯定地點點頭:“師尊的去留,自然由他自己做主。”
“而且,即便是他輸給了你,跟你而去,他依然還是我的師尊。”
說着,蕭靖看了姜峰一眼。
一群飛賊明顯一愣,頓時議論紛紛:
“做奴隸做到他這個份兒上,值!”
“是啊,難怪不願跟我們走。”
“有個大家族的子嗣做弟子,定然是有享不盡的修行資源。”
更有甚者悄聲說道:“要是老大輸給了這個奴隸,我們跟着這個奴隸去了蕭家,會不會也會因此受到厚待?”
議論聲音雖然很小,但還是落在了飛賊首領和姜峰的耳中。
姜峰笑道:“放心,你們若是真跟了我,我保證你們絕對過得比做飛賊好。另外,那二十幾個斷臂的弟兄,我會讓他們殘肢再續。”
衆飛賊一聽,頓時都有些動搖了。
特别是那些斷臂的飛賊,更是興奮異常,連哼哼都不哼哼了。
飛賊首領不能淡定了,這簡直是當着他的面動搖他的軍心啊。
看這情形,事到如今,他似乎是不賭不行了。
他必須要通過打赢眼前這個可惡的家夥,來重新赢回對部下的掌控力。
“好,我賭!!”飛賊首領咬牙切齒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