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了。
很快,楚遇江回來:“沈小姐搬進來的時候并沒有養狗,那條薩摩耶是自己跑過去的。”
“狗主人呢?”
“暫時沒查到。”
權捍霆輕嗯一聲,然後上樓繼續“偷窺大業”。
贊贊洗完手,順道吃了藥,跑出來牽狗繩。
白團子乖乖跟他走,沈婠這才松了口氣,繼續翻看文件。
她吩咐三子去辦的事,當天晚上就有了回音。
打過來的是二子:“……不出意外,時間應該就在這個月底。隻是國土局公開拍地,競争對手應該不少,目前知道的就有二十家企業,宋家兩兄弟也參與其中。”
“不要緊。這才是正兒八經的拍賣,誰錢多,地就歸誰,很公平。”
“那需要我做點什麽嗎?”
“暫時不用。”
結束通話,沈婠又給李複和苗苗各自漏了口風,讓他們做好準備。
兩人躍躍欲試,興奮不已。
苗苗問她:“當時直接從沈春和手裏買不是更劃算?”
一億,穩賺不賠!
如今地皮到期,收歸國有再拿出來重新拍賣,相當于兜了個圈子又回到原點,但最後付出的代價很可能高出數倍。
沈婠一貫精明,不可能算不透這筆賬,除非……
她有别的打算!
然而實際上,“沒有。”
苗苗一愣:“那是爲什麽?”
“因爲,我一分錢都不會給沈春和。”
一億買塊地相當于白嫖,劃算得很,但那也是一個億,攥在沈春和手裏,足夠他翻身。
苗苗默然。
隻能說,有錢任性。
沈婠卻覺得,是花錢買了斷。
上輩子的恩恩怨怨,到此終于可以畫上句點。
她不疾不徐地熬死了沈绯,又幹脆利落地解決了沈春和,往後她就可以徹底擺脫前世,真正意義上重獲新生。
……
清晨,紅日初升。
多年養成的生物鍾準時叫醒沈婠。
她換上運動服,繞花園晨跑。
即使再忙,沈婠都會抽時間鍛煉身體,晨跑隻是其中一項,在生了贊贊以後,瑜伽也被她重新撿起來。
汪——汪——汪——
沒跑多遠,就傳來狗叫,别說“美人”就是“美人”,連叫聲都格外秀氣。
一隻移動的白團子朝她奔來,皮毛迎風而動,狗眼又黑又圓。
但沈婠隻覺頭皮發麻,她加速,腳下生風。
可到底兩條腿跑不過四條腿,大白狗蹭到她腳邊,興奮地轉圈圈。
沈婠無奈,隻好撿起牽引繩,“停!”
然後就真的停了。
蹲坐在女人面前,乖巧可愛,狗眼無辜。
明明剛才出門的時候還在窩裏趴着,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溜出來的。
沈婠隻好帶着這條毛絨絨一起跑。
不,準備來說,是毛絨絨在前面撒歡兒,她在後頭逮着繩子,跑步緊跟。
時快時慢,彎彎繞繞。
不要求勻速和直線的話,也還算是一種不錯的鍛煉方式。
跑到下坡路口的時候,這狗突然加速,朝着遠離别墅的方向撒蹄。
這種大型犬瘋起來,又笨又重,直接把人扯出去也是有可能的,若非沈婠用了點力,隻怕現在已經被它給拽走了。
前進受阻,狗子開始急了,汪汪吠叫。
等等……
沈婠視線掃過周圍,如果她沒記錯,上次贊贊也是在這個地方丢了狗讓保镖去找,才讓陸深把他抱走的。
同一個地方,這隻狗都表現出不正常。
沈婠卸了力道,由它帶自己下坡,飛奔……
最終停在三号别墅的草坪上。
男人坐在不遠處,咖啡椅,咖啡桌,露天,沒撐遮光傘。
隻見他迎着太陽升起的方向展開報紙,手邊一份三明治,一杯熱牛奶,衣着休閑居家,腳上還穿着米色的布拖鞋。
遠遠望去,有種歲月靜好的即視感。
汪——
狗叫了。
男人看過來,目光觸及沈婠的瞬間,微微一怔,旋即漾開淺笑。
放了報紙,起身朝她走過來。
沈婠松開牽引繩,果然,狗跑到他腳邊又跳又叫,還搖尾巴。
“沈小姐,又見面了。”嚴知返摸了摸狗頭,眼睛卻一直看她。
“你的狗?”
“嗯。怎麽會在你那兒?”
沈婠笑了:“難道嚴先生不清楚?明知故問不是什麽好習慣。”
男人一瞬恍然:“你住隔壁?”
沈婠沒接話,沉靜的目光透着審視。
“白白喜歡跑到隔壁二号别墅去玩,我前幾天不在家,應該是鍾點工打掃的時候沒注意讓它跑出來了。實在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狗毛幹淨,還染着香味,一看就是洗過。
不僅沒瘦,好像還長肥了,皮毛養得油光水滑,明顯受到很好的照顧。
“沒關系,”沈婠笑意不改,卻沒盡入眼底,“現在物歸原主,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