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坐在花園的露天咖啡座,一邊翻看文件,一邊吹風。
草坪上,贊贊牽着那條薩摩耶在遛。
沈婠也沒給這狗起名字,因爲,不是自己的。
倒是郦曉昙張口閉口叫上了“白美人”。
一條擁有雪膚、黑眸、雙眼皮,還自帶美瞳線的狗,應該稱得上“狗界美人”吧?
已經五六天了,狗主人還沒找來。
要麽還沒發現自家愛狗走丢,要麽就是不想要了。
沈婠讓專門的獸醫來給它做了個全身檢查,确定不帶病毒病菌之後,又讓保镖送去寵物美容店徹頭徹尾洗了個澡,才敢讓贊贊牽着玩兒。
這“白美人”倒也溫順,雖然活潑,但不淘氣,也不随便亂咬。
沈婠也就允許它在自己眼皮底下溜達了。
三子從大門進來,穿過草坪,徑直走到沈婠面前。
“沈家嫡脈派人在查沈春和的死因。”
“哦?查到哪一步了?”
“去别墅調了監控錄像,目前還沒對屍體進行解剖,但我猜測他們應該懷疑是中毒。要不要我……”
沈婠擺手:“我們的人撤了。”
“可如果沈家繼續查下去……”
“不會再查了。”沈婠打斷他。
三子沒有問爲什麽,反正沈婠說的都不會錯。
“地呢?”
三子:“相關部門收回去了。”
“讓二子打聽一下再次拍賣的時間,如果是明年,讓他那邊運作一下,盡量趕在今年年底财務結算日之前。”
“是。”
三子領命離開,去部署安排。
“贊贊,過來。”沈婠叫兒子。
小家夥聞言,拽着狗繩就朝沈婠這邊走,薩摩耶沒什麽脾氣地跟在後頭,哼哧哼哧吐着粉舌。
“轉過去。”沈婠讓他背對。
贊贊照做。
沈婠的手從他衣服下擺伸進去,摸了一下,有汗。拿起一旁的幹毛巾,展平,墊到他背上。
贊贊全程配合。
弄完之後,沈婠又讓他去洗手。
母子倆一開始就說好的,跟狗玩可以,但是每半個鍾頭就要洗一次手。
贊贊進去洗手的時候,狗繩自然而然交到沈婠手上。
狗主人也不知道怎麽養的,這薩摩耶見誰都親,這會兒正繞着沈婠腳邊打轉兒,白色的長毛掃過腳踝,還挺癢……
沈婠把腳收回來,這狗還不幹,蹭得更厲害。
就像一顆長了白毛的肉丸,蹦跶老高,QQ彈彈。
最後還用狗嘴來拱她的小腿。
沈婠嘴角一抽,順手在那顆白絨絨的狗頭上揉了一把,希望能夠暫時安撫這隻躁動的生物。
可白團子卻以爲沈婠是要和它玩耍,蹦得更興奮了。
沈婠:“……”
隔壁山頭,一号别墅頂層,權捍霆迎風而立,拿着高倍望遠鏡将這一幕盡收眼底,心裏……有點酸。
堂堂六爺居然會嫉妒一條狗?!
雖然隻有一丢丢,但他絕對不承認。
客廳。
陸深風塵仆仆進門,脫了風衣就問:“六哥呢?我有事找他。”
楚遇江朝樓上看。
“又在頂層偷窺沈婠?”
胡志北聞言,“不然呢?”
自從那晚贊贊被陸深偷走,沈婠親自來接,權捍霆由此得知她住在隔壁以後,就不去訓練場折騰自己了,改換到天台喝西北風。
還特地讓邵安珩組裝了一個清晰度Max,遠距成像滿分的望遠鏡。
癡漢一樣打望對面。
“不是……六哥他這一天天的,到底在搞什麽?人就在隔壁他不去套近乎、混臉熟,擱自己家頂樓當偷窺狂?”
胡志北:“看我做什麽?你不知道的,我也不清楚。”
陸深擡腳就往樓上跑。
沒兩步就讓胡志北攔下:“做什麽?”
“找六哥啊!”
“由他去吧,你管不了的,别一會兒整得他不去天台,又回訓練場,難道……你還沒被操練夠?”
陸深頭皮發麻,一種被訓練場支配的恐懼蔓延到全身。
“那我、就在這兒等?”
“這個可以的。”
半小時後,權捍霆下來。
“六哥!”陸深上前。
“小七來了?吃早飯了沒?”
六哥居然關心他了,陸深感動得淚眼汪汪。
“吃、吃了。”
“哦。”權捍霆叫來楚遇江,“去查一下沈婠搬進來的時候有沒有養狗。”
上次贊贊會被陸深有機可趁偷到這裏,好像也和這條狗有關。
楚遇江低聲應是,轉身離開。
權捍霆坐到沙發上,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還是熱的。
陸深正色:“六哥,我有事跟你說。”
“什麽事?”
“沈春和死了。”
“所以?”權捍霆眼波不興,表情平靜。
陸深懂了。
他早就知道,隻是……這裏面有沒有權捍霆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