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風弄月的二世祖,逗貓遛狗的纨绔子弟啊!”
“嘿嘿……别說還真挺像!”
一行三人走到金色大門前,神情自若,郦曉昙正側身招呼一個熟客,陸深便與她擦肩而過,目不斜視。
反倒稍微落在後面的兩人引起了郦曉昙的關注,身材挺拔,皮膚黝黑,眉眼間不經意流露出好奇的打量,所有迹象都在表明這兩人并不經常出入此類場所,既如此,怎麽偏偏來了“蜜糖”?
事出反常,必有妖!
郦曉昙暗自記下兩人的模樣,本着“甯可錯殺一萬,也不能放過一個”的原則,打算重點觀察。
今晚情況特殊,由不得她掉以輕心!
反倒是陸深,竟一點也沒引起懷疑,就這麽大搖大擺、自然而然地進去了。
是他不夠帥?還是不夠高?
都不是。
相反,從外形條件來說,無論身高,抑或樣貌,陸深都比另外兩人出衆,也更吸引眼球。
但就是這種“突出到紮眼”的氣質,反而讓他看上去像個正常客人。
畢竟,能夠出入“蜜糖”的,大多都在這四方城裏有身份、有地位,如陸深這般表現才是常态。
兩人顯然都沒察覺自己已經成了郦曉昙的重點關注對象,但是先一步進到裏面的陸深發現了。
他立馬打開耳機,對着那頭交代:“你們進來以後不要輕舉妄動,就把自己當成來消遣的普通客人,也不要和我說話。”
門外的兩人對視一眼,這才知道他們已經被人盯上。
果然——
進去之後,好幾道目光都假裝不經意地落在他們身上。
若非被陸深點醒,有了心理準備,他們可能到現在還毫無察覺,自以爲隐蔽,實則早就暴露在對方視線之下。
“那咱們……找個位子坐下來?”
“再聽聽歌,喝兩杯小酒?”
“聽說這兒的坐台小姐個頂個的漂亮,要不?”挑眉壞笑,一臉暗示。
“……”玩大了啊,兄弟!
“咳!”這不都是爲了表演效果嘛。
兩人照陸深說的,乖乖留在大廳,正兒八經地當起了“風月客”。
郦曉昙站在門口,見客人已經迎得差不多,當即斂笑,轉身往裏走。
保镖緊随其後。
她壓低嗓子:“那兩個人,如何?”
“全程都在監控之下,暫時沒發現異常。”
“确定什麽都沒有?”郦曉昙皺眉。
保镖低頭:“确實沒有。”
“進去之後他們都幹了什麽?”
“喝酒,點台。”
“哦?還叫了姑娘?”
“是。”
“……繼續盯。”即便如此,郦曉昙還是不放心,她直覺那兩人并非尋花問柳這麽簡單。
别小看女人的第六感,有時準得可怕。
卻說爲了摘幹淨自己,被迫與兩個同伴分開的陸深,先在一樓大廳晃了兩圈,酒杯在手,搖曳進舞池,和周圍人打成一片,比熟客更像熟客,一看就是那種會玩、能玩、喜歡玩的花花公子。
前提是沒有那雙雷達般精準掃射的雙眼。
兩圈之後無甚發現,他順着旋轉樓梯朝二樓看去。
“帥、哥……有空嗎?”一個醉醺醺的女人撲上來。
陸深皺眉,眼裏盡是嫌棄,講真,這女人……也長得太醜了吧?
“不約不約。”說完,直接把她推到旁邊一男的懷裏,大步出了舞池。
隻見一道黑影迅速掠過,直奔二樓。
音樂震天、燈光昏暗的大廳裏誰也不曾發現這一幕,就連随時盯梢的保镖也無知無覺。
陸深腳下猛然一滞,停在樓梯口,側身,後背緊貼牆面。
相較于一樓的嘈雜,二樓安靜許多,但監控攝像頭卻更爲密集。
他從褲兜裏掏出一個類似打火機的東西,按下中間的金屬圓形鍵……
如果監控室内的人足夠細心,就會發現屬于二樓的監控顯示屏幕閃爍了一下,時間在推進,畫面卻成爲靜止的。
陸深大搖大擺走出來,暢行無阻。
如果他沒猜錯,二樓應該是辦公區,重要資料應該都在這裏,隻是……
他放眼望去,走廊兩邊都是房間,連門都一模一樣,難道真要挨着一間一間找?
時間肯定不夠。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從樓下傳來,伴随着一男一女不甚清晰的交談。
陸深表情微變,一個閃身躲進拐角。
“……我在門口站了一個鍾頭,是客流密集、最好混進來的時候,但都沒什麽發現。”
是之前門口迎賓的那個年輕老鸨。
陸深眉眼一暗。
卻又聽一道男人的聲音,低沉冷硬:“可疑目标呢?”
“倒是有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