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點頭:“您算一下,多少錢。”
所謂的“老規矩”就是活魚裝水,打包帶走,不做宰殺、去鱗、掏内髒和片薄處理。
“總共五十二,抹掉零頭,給五十就行。”
“謝謝。”
“客氣啥?你每周六都到我這兒買魚,老顧客怎麽也要給點優惠吧?”
苗苗這邊掃碼付錢,攤主則動作麻利地打包。
還抽空跟她閑聊:“這魚拿回去自己處理嗎?”
“嗯。”苗苗點頭,“怎麽了?”
“那你還挺厲害!現在的年輕人啊,尤其像你這樣的小姑娘,别說殺魚了,連摸都不敢摸。來我這兒買魚的,基本都要求殺了帶走,有的還要你替他片好,拿回去直接就能下鍋的那種。”
就是那些會殺魚的,也不想廢這工夫,直接要求刮了鱗再帶走。
苗苗:“本來我也不會,但多試幾次,慢慢就會了。”
現撈現殺肯定方便得多,攤主處理大部分,拿回家再清洗一遍,基本就能完事兒。
但如此一來,從宰殺到拿回家這段時間,魚肉不能得到及時腌制,不僅加重腥味,還影響口感。
尤其,還是用來做藥膳的魚,對新鮮程度要求隻會更高。
所以苗苗隻能拿回去,自己動手。
攤主往袋子裏灌水:你還有時間做飯,平時上班不忙啊?”
“忙。所以,隻有周末才得空。”
“難怪每次看見你不是周六,就是周天。對了,兩條魚要不要分開裝?你一個人一次做一條就夠了,剩下那條可以活養,拿個盆,裝點水,喂個十天半月不成問題,下回吃就現殺,新鮮得很!”
“不用,我們有兩個人。”
“行,那我就裝一塊兒了啊!你男朋友福氣真好,能找到你這麽個賢惠的姑娘。來,袋子拿好,有點重,當心這兩條魚橫沖直撞,濺水出來。”
苗苗接過:“錢已經付了,您看一下……”她把手機屏幕舉到對方面前,“還有,不是男朋友。”
“啊?”
“是雇主,不,債主。”
她上輩子估計欠了沈春航很多錢,沒還清就一命嗚呼了,所以這輩子要累死累活給他當廚娘,兼職營養師和調理師。
買完魚,再買點小菜,差不多齊了,苗苗離開市場,驅車直奔沈春航小區。
上樓,掏鑰匙,開門,換鞋,進廚房……
一系列動作,她熟練得像進自己家。
剛把電飯鍋插上,手機響了。
是沈春航。
苗苗接通,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自那頭傳來:“在家?”
“嗯,剛到。”苗苗把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回他。
“開始做飯了?”
“幾點回來?”
兩人同時開口,聽到對方的話皆是一愣。
而後,各自笑開。
沈春航:“我這邊大概還有一個鍾頭才結束。”
“開會嗎?”她聽見那邊有話筒講話的聲音。
“嗯,一個研讨會。”
苗苗挑眉,洗了手,擦幹,然後把手機拿在手裏,扭了扭略微泛酸的脖子:“你們開完會不用一起吃個飯,聚個餐之類?”
“他們去,我回來。”
“?”
“外面那些東西哪有你做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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