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一瞬,沈婠笑開:“看你如何狼狽收場,潦倒死去。”
沈春江瞳孔收緊。
最後一面……
潦倒死去……
瞬間頭皮發麻,戒備全開:“你想做什麽?!”
沈婠眸光幽冷,淩厲畢現。
微擡下颌,朝楚遇江使了個眼色:“動手。”
“是!”後者上前,朝楚遇江逼近。
“沈婠!你想做什麽?!你……你這個不孝女,難道要弑父嗎?!”
她笑容一頓:“可你想要殺死我。”
父殺女,女弑父,不是同樣的道理?同一回事?
沈婠不懂。
沈春江卻頗有“見地”,還理直氣壯:“你、這條命都是我給的,殺你又如何?普天之下被父親打死的兒女多不勝數,卻從來沒聽過兒女要弄死親爹的!”
“是嗎?”沈婠挑眉,“不如讓我來開這個頭?”
“你!”沈春江冷汗如注,浸濕後背,對上女人那雙冷清淡漠的眼睛,看不見任何動搖與憐憫。
那一刻,沈春江才意識到,沈婠不是吓唬他,而是真的要他去死!
随着楚遇江步步緊逼,沈春江直接跳下床,赤腳踩在地闆上,不斷後退,直至後背抵在窗戶上,才不得不停下。
戒備的眼神,驚悸的内心,恐懼滲透每一個毛孔,籠罩全身。
“你走開!不準過來——”
楚遇江充耳不聞。
他是權捍霆的人,隻聽權捍霆和沈婠的命令。
沈春江算什麽?
蝼蟻不如。
顯然,沈春江也意識到這點,不再同他廢話,而是直接看向做主的權捍霆,“都說六爺火眼金睛、目光如炬,沒想到卻看上沈婠這麽一個殺妹弑父、狼心狗肺的女人!哈哈哈……真是可笑又可悲!”
權捍霆并不吃他的激将法,表情如故,眼波未動,仿佛蝼蟻放了個屁,根本不值得讓他放在心上。
所以,出口的話也輕描淡寫:“沈嫣該殺,而你該死。”
俨然完全站在沈婠這邊,不問對錯,不講是非,隻要她高興,她願意,他就縱着,任由她胡作非爲,無法無天!
這個認知令沈春江最後一絲希望破滅。
楚遇江直接一個箭步上前,抓住沈春江的領口狠狠一撂,直接把人甩回病床上。
黑衣保镖順勢圍攏上前,防止他反抗。
而此時,權捍霆已經攬着沈婠退出“戰場”,幹幹淨淨地來,最後也不染纖塵地走。
血腥都由别人代勞,暴力也有他人施加。
“放開我——你們——要做什麽——救命——”
“唔——”
沈春江被按倒在床。
四肢被縛,口不能言,隻能發出一陣悲泣似的嗚咽。
這時,一名醫生走進來,面不改色穿過保镖砌成的肉牆,仿佛對于這樣的場景早就已經見怪不怪。
他容貌生得英俊,卻并不是這家醫院登記在冊的任何一個醫務人員。
此刻,手裏拿着一支針劑,大拇指輕輕一推,排出針筒裏多餘的空氣。
做這一切的同時,已經緩步行至床前,然後,對着沈春江頸部動脈快速下針。
“唔唔唔——”你們給我注射了什麽?!
無人回答他的疑問。
絕望漫至心頭,在無用的掙紮之中,沈春江表情驚恐,五官扭曲。
沈婠就站在不遠處,一眨不眨地盯着,将他的驚慌、無助通通看在眼裏,心中竟然掀不起一絲波瀾。
既沒有大仇得報的痛快,也沒有傷害血親的愧疚。
仿佛對待一個陌生人。
不值得投入太多情緒和感情。
忽然,一片溫熱襲上雙眼,前方也随之一暗,将那些兇殘和血腥都隔絕在外。
是權捍霆忽然伸手蓋住了她的眼睛。
沈婠眨眼,濃密卷曲的睫羽掃過男人掌心,撓開一絲癢意。
“别看。”
“爲什麽?”她問,抿唇一笑,竟透出幾分天真和稚氣。
權捍霆:“礙眼。”
沈婠:“我不在乎。”
權捍霆:“可我在乎。”
不願你被肮髒污濁雙眼,不想你被血緣束縛牽絆。
隻想你無垢不沾俗氣,随心不受約束。
所以,這些髒的亂的,兇的惡的,都由我代勞。
權捍霆可以站在泥淖中,但他的女人腳下必須幹幹淨淨!
沈婠笑了。
拿下他的手,握住,轉身不再去看,滿心滿眼就隻有這個男人。
“你不想,我就不看。”
六爺一顆心瞬間軟成棉花糖:“乖。”
兩人相攜離開病房,抛下身後殺豬般的慘叫。
“唔唔唔——”沈婠!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做人尚且淪落到這個地步,做鬼又指望能好到哪裏去?
有些煞神,鬼都怕。
至于沈如,在沈春江被強制注射的當下,想要趁機逃跑,結果被一個保镖發現,直接敲暈過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女主從一開始設定,就是真-冷心冷肺-殺人不眨眼的那種人。
她沒感受過親情,所以覺得剝離起來毫無感覺,甚至親手撕毀的時候也不爲所動,這告訴我們,有了孩子就一定要認真對待,傾注真心,給他們足夠溫暖和關切,才能杜絕婠婠這樣的悲劇。
雖然她擁有無與倫比的愛情,但卻永遠感受不到無私奉獻的親情,何嘗不是一種悲哀和遺憾?
PS:公布一下上個問題的答案,最先領盒飯的是沈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