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界一片唱衰聲中,始終屹立不倒。
至少,表面看來沒什麽大礙。
可實際呢?
庫存現金告急,資金鏈斷裂,頂着石泉灣項目的巨額支出,咬牙強撐,卻還要給外界營造一種“我很好,一切OK”的假象,對于受創後的明達無疑苛求到極點。
如果說明達是一張臉,那麽這張臉已經被打得腫起來,卻還在強顔歡笑。
“你既然送出那封檢舉信,爲什麽不趁明達病的時候,索性要了它的命?”權捍霆一手拿着紅酒輕輕搖晃,一手将沈婠攬進懷裏。
兩人坐在花園的長椅上,頭挨着頭,彼此依偎。
遠處,夕陽西下,落日黃昏。
大片橘紅的光芒披灑在兩人身上,遠遠望去,如同一幅暖色調油畫。
沈婠的野心和目的從來沒在權捍霆面前有過半分隐藏。
所以他才能輕描淡寫說出“要明達的命”這種話。
沈婠看着天邊落日,光芒令她下意識眯了眯眼,唇角卻挂着一抹顯見的笑,意味深長:“如果一次證監會罰款就能幹掉它,那明達就不是明達了。”
正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集團能發展到今天,資金鏈固然是極其重要的一環,但絕非緻命所在。
單單隻是鏈條斷裂,還不足以摧毀這座橋,因爲橋墩在,根基便在。
“麻煩!”權捍霆冷冷一哼。
沈婠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以爲誰都像你一樣簡單粗暴?”
男人飲了口紅酒,喉結輕滾,綿軟濃郁的口感纏繞舌尖,令他舒服得喟歎一聲。
反問:“簡單粗暴不好嗎?”
“細水長流更有意思。”
“有多長?流多遠?”權捍霆意有所指。
沈婠淡笑勾唇:“快了。”
刹那間,狡黠畢現,眼中隐隐透出肅殺,卻又被溫柔所覆蓋。
“好喝嗎?”她盯着男人手裏的紅酒,咂咂嘴。
“嘗嘗?”
“好啊……”
下一秒,男人低頭,吻上她的唇。
甘冽的酒香一沖而上,醺得沈婠怔愣在場,而後頭暈目眩。
“唔……”
“專心點。”男人眉眼含笑,邪氣四溢,緊接着,緩緩加深這個吻。
反應過來的沈婠開始回應他的熱情。
夕陽,黃昏。
花園,長椅。
情侶,紅酒。
相擁,相吻。
這一幕恰好被站在落地窗前的陸深看在眼裏。
他第一次覺得,這個世上除了沈婠好像再也沒有别的女人能配得上他六哥。
如果沒有蘇妲己的纣王,那還是纣王嗎?
好吧,他必須承認自己也不是那麽讨厭狐狸精,至少身材顔值都在線。
“小七,收收你嘴角的哈喇子,要流出來了。”邵安珩不知何時走到他身旁,并肩而站,一齊看向花園裏發糖的兩人。
陸深下意識伸手去擦嘴角。
什麽都沒摸到。
“五哥!”
“唉喲,多大了還撒嬌?”
“……誰撒嬌了?!”橫眉,豎眼。
“怎麽,羨慕啊?”
“胡說!我羨慕什麽?!”陸深粗着脖頸,一臉不屑。
“羨慕人家成雙成對,自己形單影隻。”
陸深沒惱,還咧開一口白牙,幽幽看着邵安珩:“說得好像你自己不是單身狗一樣。”
“……”擦!學聰明了。
陸深扭頭,目光四下搜尋,倏地眼前一亮:“Lolita,你過來!”
Lolita歪了歪腦袋,眼睛位置的顯示屏冒出倆問号,明明是個機器人,卻莫名可愛。
“别問了,就是叫你,趕緊過來!”
陸深朝她招手,不自覺已經把Lolita當人對待。
“請問,你找我什麽事呀?”嗓音軟軟,萌到爆。
陸深長臂一搭,直接把右手放在Lolita肩上,示威般看向邵安珩:“我現在是兩個人,到底誰是單身狗,明白了沒有?”
邵安珩笑了,“小七,難怪三哥說你腦子不好使,四哥也對你的智商不抱希望。”
“擦!氣不過就開始人身攻擊?”陸深知道,那番話是在罵他笨。
“實話實說而已。你抱着我設計出來的機器人,對我耀武揚威?是不是沒弄清楚狀況?”
陸深眼神一飄,有點發虛:“你、設計出來的又怎樣?現在Lolita在誰手上,那她就是誰的。”
“哦?”邵安珩挑眉,似笑非笑:“這樣的話……”
陸深警惕地看着他,咽了咽口水。
邵安珩突然轉向Lolita,語氣溫柔得像個老父親:“寶寶,以前我教你應該怎麽對付流氓來着?”
Lolita一聽見邵安珩的聲音就有種莫名的激動,怎麽對付流氓?
她想了想,腦袋歪來歪去,很快鎖定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
檢測——
手長:XX厘米。
骨骼:成年。
性别:男。
……
結論:流氓!
頓時,紅燈大亮,閃爍不停,夾雜着警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