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葉臻而已,現在葉君豪躺在醫院,葉茂又是個窩囊廢,誰還能救她?隻怕連她失蹤的消息都不知道吧?
“行了,别東張西望,沒人會來。”她摘下墨鏡,将手裏的密碼箱往地上一放。
“事成之後,這些錢都是你的。”
斷眉眼前一亮,一百萬就爲了綁個女人,這些有錢人真是不拿鈔票當錢。
正好,便宜了他。
“你先把箱子打開我看看,不然怎麽知道,這裏面裝的是錢還是紙?”
“不信我?”
斷眉笑了聲,又短又急,一種無形的壓迫開始在空氣中蔓延:“葉小姐,你知道的,像我這種刀口舔血的人能活到現在,總是要比一般人小心。”
“好。”她走遠一些,将指紋印在感應區,最上面一層鋁制金屬朝兩邊收攏,露出一層透明的鋼化玻璃,正好可以看到裏面整齊碼放的一沓沓百元現鈔。
“這裏還有今天下午銀行的提現單據,不知道這樣能不能讓你放心?”女人輕笑。
“當然。”斷眉點頭,燈光下,他那斷掉的眉毛随着他勾唇帶笑的表情愈顯猙獰。
心道:這女人不傻,還知道用密碼鎖、防彈玻璃下雙重保險。
他不得不謹慎起來。
“按我之前說的做,完事之後,錢歸你。”葉卿将密碼箱放回原處,拍拍手,
斷眉提了提褲頭,急色的眼神落在她臉上,帶着點意味深長。
這女人可比角落裏那個昏睡不醒的有味道,如果能玩一把雙飛……
葉卿交往過男朋友,也有女朋友,和每一個都上過床,哪能不懂這種眼神的含義?
心裏作嘔到極點,面上卻笑意不改,“你不想做?沒關系,我可以換其他人……”
“等等!葉小姐長得這麽漂亮,脾氣可不怎麽好……”
女人挑眉,目光稍冷:“這就不勞你操心了,做好自己的事,拿錢走人。”
斷眉也不生氣,“有個問題想請教你。”
“什麽問題?”
“你應該是葉家的大小姐吧?原配生的那位……”他反手指向葉臻,“而這個是你妹妹,有血緣關系的。”
“呵!有些事,不該你知道的就不要随便開口。我怕你有膽子拿錢,沒命享福!”
男人虎目半眯:“你威脅我?”
臭婊子!
“談不上。我不過是好心給你提個醒,畢竟合作一場。還有,我趕時間,你動作快點。”
“急什麽?”他從椅子上挂着的尼龍口袋裏摸出攝像頭,固定的時候不經意晃過葉卿。
“你做什麽?!我讓你拍她,不是讓你拍我!”葉卿伸手擋臉。
“不小心閃過而已,怕什麽?”男人轉身,将攝像頭位置調好,眼底卻劃過一抹得逞的戾笑,可惜,葉卿沒看見。
……
其實,葉臻被拖進倉庫的時候就醒了,她隻是沒睜眼而已。
卻不料,聽到了那樣一番“精彩”的談話!
葉小姐?原配生的……
淚水從眼角滑落,葉臻終于明白弟弟那句“現在這樣的局面,已經由不得我們退縮”究竟是什麽含義。
退了就會死啊!
可笑她竟然爲了自己心頭那點毫無價值的清高和尊嚴,将這樣的思想強行灌輸給阿茂。
天呐,她究竟做了些什麽?!
現在回想起自己以前的行爲,除了傻,就隻有一個“蠢”字可以形容。
斷眉調好攝像頭,似笑非笑地睨了葉卿一眼,開始脫褲子。
當那身又黑又壯的肌肉袒露在眼前,葉卿冷冷移開目光。
暗忖:倒是便宜那個賤人了!
葉臻眼睫輕動,張開一條縫隙,男人赤裸的身體映入眼簾,視線掠過不遠處已經固定好的攝像頭,對方想做什麽不言而喻。
一股惱恨油然而生,她想問爲什麽自己都已經退到到這個地步,他們還是不肯放過她?那個人是她姐姐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有着同一個父親!
可是爲什麽?
爲什麽她要用這種屈辱的方式來傷害她?
難道她葉臻天生就該被糟踐嗎?!
不……
她不甘心……
如果,她能逃過這一劫,一定不會再懦弱逃避,任人欺淩!斷眉光着身體朝葉臻走去。
葉卿臉上笑意更甚,仰着下巴,一副看戲的姿态。
爹地不是很寵愛這個私生女嗎?
那好,就用公司股份來換這卷錄像帶喽!
女兒的清白和股份這樣的死物比起來,她相信爹地會知道怎麽選的,誰讓他一直都是個“重情重義”的慈父呢?
曾經,父親的形象在她心裏有多高大;現在,她的恨意就有多深!
就在斷眉伸手,作勢脫她衣服的時候,葉臻猛地睜眼,她該慶幸這是個相當自負又自大的男人,居然隻把她敲暈扔到角落裏,沒有捆住手腳,這才給了她絕地反擊的勇氣和倚仗。
葉臻尖叫一聲,震住撲上來的男人,果斷伸腳踹向對方褲裆。
斷眉再次中招,可謂傷上加傷。
葉卿面色一變,眼前的葉臻像頭憤怒的瘋牛,不僅踢了男人命根還用頭去撞男人側腰,眼底乍現的癫狂和狠戾宛若一把出鞘的利劍,讓人莫敢直視。
那是絕境求生的本能,帶着豁出性命、以死相搏的孤勇,企圖殺出一條血路——不成功便成仁!
原來狗急了真的會跳牆。
有趣!
男人眼神一狠,“賤人,踢老子!今天非弄死你……”
葉臻已經跑到門口,隻要把門拉開,她就有機會逃脫。
可惜,她錯估了鐵門的重量,根本不是憑她一己之力就能輕易拉開,眼看斷眉離自己越來越近,門卻紋絲不動。
葉臻絕望了。
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怨恨過葉家,還有葉家所有人。這是什麽魔窟,又住的是什麽魔鬼?!如果現在可以選擇,她甯願不當這個豪門千金,留在孤兒院起碼不會看見這些肮髒又醜陋的東西。
懊惱,悔恨,怨怼各種情緒一擁而上,将她團團圍裹。
男人的手已經掐住了她的後頸,眼前天旋地轉,等反應過來,已經被撂倒在地。
這次,再也沒有了反抗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