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歲風光大嫁,對方是港島知名企業家的獨生子,接親那天,婚車在前往教堂的路上被劫,嬌滴滴的新娘淪爲綁匪肉票。
葉君豪親自籌錢将妹妹贖回來。
可是,兩個月後,這位葉三小姐竟然被檢查出懷孕八個周!
婚事告吹,名聲盡毀。
葉君豪要她打掉孽種,葉惠執意不肯,攜帶巨款逃往國外,平安生下女兒之後才回港島。
葉君豪最終接受了這個孩子。
外界都以爲葉惠對這個女兒必定是恨之入骨,可事實卻截然相反,她把一生的期盼和美好都給了女兒,将她培養得十分出色。
“你知道蒲公英嗎?”葉惠突然開口,“遇風而逝,随波逐流。”
沈婠:“是爲了傳播種子,繁殖下一代。”
“是啊……爲了孩子。我們做父母的,即便不想争,也要爲了兒女試一試。”
沈婠點頭:“可以,那是你自己的選擇。”
“但很多時候,争也未必能夠争赢。這都是命,無力逃脫。”
沈婠笑了,迎上對方的目光,坦然而直率:“既然是命,那就要學會認命。”
女人神情一黯,“是啊,我早就該認命了……可是,寸心不應該跟我一樣……”
葉寸心,葉惠的女兒,是港島有名的名媛。
“她姓葉,她的未來根本不用你操心。”
“姓葉又如何?”女人嗤笑一聲,茫茫夜色映襯着她眸中濃郁的哀婉,竟讓人有種莫名的心涼。
“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沈婠:“但至少可以吃飽穿暖。”
葉惠:“這樣就夠了?”
她反問:“難道還不夠?隻要人活着……”
“活着?”女人喃喃出口,待反應過來,卻見沈婠早已走遠。
同一片夜色下,睡不着的還有孟佳玲和葉卿母女。
“卿卿,查到沒有?那個姓沈的到底什麽來頭?”
“哪有這麽快?我已經托朋友幫忙了。”
“你說她年紀輕輕,究竟有什麽過人之處?你爹地都現在這樣了,還眼巴巴地讓她過來。”
“嗤……就她那個弱不禁風的樣子,連自己都保不住,還想庇護葉臻和葉茂?做夢!”
“卿卿,你?”
“媽,你不用擔心,一切交給我來處理。既然爸爸偏心,就别怪我不顧念親情。”
孟佳玲狠狠一怔:“你可别做傻事啊!”
“我有分寸。”葉卿晃了晃手中的高腳杯,唇角漸漸揚起一抹冷酷的笑容。
第二天,沈婠按照約定去見葉君豪。
她代表的是安家,帶上果籃和禮品,規矩周全,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一同來的還有孟佳玲,但葉君豪讓她回避。
因此,整整半個鍾頭,誰也不知道沈婠和他在病房裏談了什麽。
“……沈小姐,那一切就都拜托你了!”
“應該的,這是安家還的情。”
……
當葉茂斬釘截鐵告訴葉臻他不僅要父親的遺産,還要繼承葉家的公司時,女人險些氣暈過去。
“葉茂!我不準你這樣!”
“我怎麽樣?我隻是拿我應得的!”
“你這叫忘恩負義!”
“我忘誰的恩,負誰的義?”
葉臻喉間一哽。
葉茂笑了笑:“我知道,你想說大媽。”
“阿茂……”女人眼中閃過哀求。
可惜,這次葉茂并沒有像以往那樣輕易屈服,反而愈發強硬,“你明明知道大媽對我們什麽态度,可你偏偏覺得她好。姐,有時候我真的看不懂你!”
葉臻惱羞成怒:“你到底答不答應?!”
“不——答——應!”
“好!那你以後都别管我叫姐姐,我也不認你這個弟弟!”
葉茂眼底劃過深深的受傷,求助的目光投向沈婠,後者卻毫無動容,冷靜得像個沒有感情的木頭人。
“姐,現在這樣的局面,已經由不得我們退縮……”一退就是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葉臻卻堅信那隻是他圖謀遺産的借口。
“阿茂,你太令我失望了!”
說完,狂奔而出。
沈婠打了個電話:“嗯……跑出去了……跟着她……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要管,等我命令。”
葉臻一氣之下招了輛出租車,那個家如今的氣氛令她感到窒息,連親弟弟也變了……
錢真有這麽大的誘惑力嗎?
“小姐,要去哪兒?”
“霓虹廣場”
看着窗外倒退的景物,葉臻再也忍不住淚流滿面。
三十分鍾,出租車還在向前行駛,但從窗戶望出去已經看不見景物,除了車燈光柱之外,周圍一片漆黑。
“這不是去霓虹廣場的路!”葉臻反應過來,伸手去拉車門,卻紋絲不動。
“你是誰?!想做什麽?!”尖銳的嗓音洩露了她的恐懼,繃直的脊背也仍然無法緩解她的緊張。
吱嘎——
刺耳的刹車聲劃破夜的寂靜,遠處傳來幾聲狗吠。
“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你不覺得太晚嗎?”司機從駕駛座轉過頭,一道斷眉看上去就知道不好惹,兇神惡煞。
“我不認識你。”葉臻雙手握拳,竭力遏制住想要尖叫的沖動。
對方既然敢在這裏停車,就說明不會有人來,她就算喊破喉嚨也沒用。
斷眉臉聞言,怪笑兩聲:“你不用認識我,我認識你就行——葉家二小姐,葉臻!”
聽見對方喊出自己的名字,葉臻心頭一跳,指甲嵌進掌心,疼痛襲來才讓她勉強維持鎮靜。
“我跟你無怨無仇。”
男人嗤笑,笑她的天真。
葉臻心下微動:“是誰指使你?”
“你的問題太多。”言罷,直接用手來捂她的嘴。
“唔——”
男人從前座竄到後面,手腳之快,根本沒有給她任何反應的時間。
“放……唔……”手腳并用,開始劇烈掙紮。
啪——
男人拽住她的頭發,眼底兇光畢現:“給老子消停點,再動直接撕票!”
葉臻全身僵直,右耳一陣嗡鳴。
斷眉目露滿意之色,拖她下車的時候,卻被女人一腳踢中胯下。
“啊——”慘叫一聲,“你個賤貨!”
葉臻顧不上被石子磨破的膝蓋,趕緊爬起來,撒腿開跑。
斷眉一隻手捂住胯下,猛追不舍。
“救命——”她出于本能呼救。
回應她的,卻是嗚咽的涼風和空曠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