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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爺的心尖,第三次哭一更

權捍霆一個用力,把沈婠扯到跟前兒,兩人臉對臉,眼對眼,呼吸咫尺糾纏。

綿密,膠着,暧昧。

“想套路爺?你還差點兒火候。”

沈婠看向别處,嘴裏悠悠一聲歎息,不似惆怅,反倒帶着幾分調侃的意味——

“也不知道是誰,剛才在裏面肉麻兮兮地讓我隻看他,不準看别人?”

權捍霆擡頭望天,可實際上,沒有天,隻有車頂。

“誰啊?我怎麽不知道?你知道嗎?”六爺裝傻,别說,還真像那麽回事兒。

沈婠點頭:“知道啊,一個口是心非經常炸毛還老愛吃醋的臭男人。”

權捍霆面色一黑。

“不過,這個臭男人傲嬌可愛用情專一關鍵是對媳婦兒好。”

瞬間多雲轉晴。

“哼!這還差不多。”

沈婠忽然夠上前,吧唧一口親在男人下巴,“大傲嬌!”

“小騙子!”反手扣住她纖細的腰肢,輕輕摩挲。

“不許這麽叫我。”沈婠一臉嫌棄。

“那叫什麽?大寶貝?還是小可愛?”

沈婠一抖,雞皮疙瘩掉一筐。

撩騷不可怕,可怕的是正經人撩騷,比如眼前這位。

要是被楚遇江和淩雲看到自家英明神武、威嚴赫赫的六爺笑眯眯、甜膩膩叫她“小可愛”的畫面,估計會當場崩潰。

沈婠闆着臉:“說人話。”

“好的,寶寶~”

日常一皮。

皮完以後,又回到最初的問題上——

“怎麽認識宋景的?嗯?”尾音上挑,厲眸半眯。

沈婠把周馳那件事大緻講了一遍,隐去不該說的,保留最主要的,倒也合情合理。

“……差不多就是這樣!現在是不是也該輪到我問了?”

“你?”

沈婠挑眉,“不行啊?”

“行!必須行!”求生欲可以說很強了。

權捍霆:“想問什麽?”

沈婠:“你跟宋景什麽情況?不是兄弟們嗎?怎麽搞得跟敵人一樣?”

“他覺得是我害死了大哥,這些年一直耿耿于懷。”說到這裏,權捍霆不知想起什麽,情緒有些低落,臉上仿佛凝聚着一團散不開的烏雲,黑壓壓,低沉沉。

“所以是你嗎?”沈婠沒問“大哥”是誰,也不提“大哥”怎麽死的,隻抓最核心最關鍵的地方,一針見血。

“不是。”

“我知道了。”她點頭,似有所悟。

“知道什麽?”權捍霆好奇。

“二爺作呗!”語出驚人。

“……”

“你是白的,他非說你黑,你都站在他面前了,他偏要繼續當瞎子,捂着耳朵,我不聽我不聽,人家不聽嘛……這不叫‘作’叫什麽?”

權捍霆腦補了宋景捂着耳朵,嬌着嗓子,害羞地扭動身體,“我不聽我不聽,再說人家用小拳拳捶你胸口……”的畫面,那感覺真是……非一般的酸爽。

沈婠的話不好聽,可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解釋不信,拒絕碰面,拳腳相加,最後還擦槍走火,鬧了這麽些年,宋景可不就是“作”嗎?

權捍霆頓時心情大好。

沈婠伸出手指,戳了戳他上揚的嘴角,“很高興?”

“高興。”

這麽多年,總算有人罵宋景了。

胡志北、賀鴻業、邵安珩幾個到底顧念曾經的兄弟情,分道揚镳以後,從未惡語相向,即便宋景尋釁找茬兒,也是能忍則忍,連權捍霆都下意識避其鋒芒。

但憋屈得太久,當厭煩堆積到一定程度,随時都可能爆發。

沒有誰會長時間、無條件地容忍另一個人。

權捍霆早已心存不滿,卻礙于情分,隐忍不發。如今沈婠率先開罵,一口一個“作”,把他想吐槽的那些話直言不諱地講出來,權捍霆當然高興。

這種“媳婦兒幫着出氣”的感覺不要太美妙。

六爺美滋滋。

沈婠嘴角一抽:“幼稚!”

“剛才也不知道是誰,抓着我就開始掉眼淚,比受了欺負的小學生還慘,你說誰更幼稚?”男人好整以暇,目光揶揄。

沈婠後背一僵,“誰哭了?肯定是你眼花,沒看清楚。”

“襯衣都打濕了,還能有假?”說着,指了指胸口,恰好就是沈婠撲進去埋頭嘤嘤嘤的位置,已經起了一團褶皺,相當礙眼。

沈婠咬唇,目光閃爍。

好吧,真挺丢臉的……

其實她不喜歡哭,因爲眼淚除了鹹着自己,沒有任何作用。

有那個工夫,還不如想想怎麽解決問題。

但當她看到權捍霆嘴角淌血,可能會死的時候,沈婠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眼淚就下來了。

原來,不經意間,這個男人已經在她心裏紮根,化作生命的一部分。

沈婠自問不是沖動的人,可那一瞬間她隻想報仇,哪怕以卵擊石,也在所不惜。

現在冷靜下來再回頭去看,那時的她不僅沖動,還特别蠢。

中二得不忍直視。

但沈婠并不後悔。

蠢就蠢吧,戀愛中的女人總要幹幾件傻事,才不枉傾心一場。

“沈婠,你聽好,”權捍霆忽地正色,雙手扶住她肩頭,帶着幾分鄭重的意味,“就算我死了,也不準你用命去報複,明白嗎?”

她與宋景針鋒相對的場景,權捍霆都看在眼裏,心疼的同時,也隐隐不安。

沈婠太偏激,也太狠,這種狠不僅對别人,還對自己。

一旦她認定要做的事,就會不管不顧去完成,哪怕遍體鱗傷,也絕不退縮。

權捍霆不知道是什麽樣的環境和閱曆造就了她如此堅韌的心性,但這般倔強的沈婠卻讓他心酸澀然。

“記住——你是爺的寶,爺這輩子最重要的人,恨不得放在心尖兒上疼,捧在掌心兒裏寵。”

沈婠狠狠一怔,下意識屏住呼吸。

權捍霆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頓,“誰都沒有資格作踐你,包括你自己;也沒有誰值得讓你舍棄生命,包括我。”

她緊抿着唇,漆黑通透的雙眸望進男人深沉幽邃的眼底。

沈婠以爲,自己是草,可這個男人卻拿她當寶。

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溫暖。

不是肉體偎依帶來的共熱,而是從心底漫開的溫情。

“你……怎麽突然煽情?”她強忍淚意,但出口的哽咽還是洩露了真實情緒,“讨厭!”

沈婠不喜歡哭泣的自己,覺得慫、軟、不夠酷,也不霸氣。

可今天晚上是怎麽了?

一而再,再而三,仿佛突然之間失去控制。

“都怪你——”她朝某個罪魁禍首狠瞪一眼,兩次都是因爲他,煩死了!

“煽情嗎?”男人淺淺一笑,将她摟得更緊,滿足地喟歎一聲,“我隻是實話實說。”

遇見她,好像身體裏缺失的那根肋骨終于被找回來,生命從此變得圓滿。

權捍霆不敢想象,如果這一生沒有遇見她,自己會變成什麽樣。

左右不過是個愛不能、恨無覺、沒有七情六欲的絕緣體。

是沈婠,補全了他靈魂中缺失的部分。

而作爲靈魂肋骨被珍而重之的沈婠現在是什麽感覺呢?

ennnn……

就像突然吃到一大口蜂蜜,幸福的滋味鑽進骨頭裏,融入血液中——美好,卻也陌生。

權捍霆退開稍許,捧住她的臉,在女人眼尾輕輕落下一吻。

不出意外,嘗到了鹹澀的滋味。

“傻丫頭,你今晚哭了兩次,都是爲我哭的。”最後一句,怎麽聽都有種隐隐得意。

“閉嘴,我沒哭!”

他糾正:“明明就哭……唔!”

沈婠捂住他的嘴,不讓說。

權捍霆不說了,改成笑。

低沉的笑聲自胸腔而過,發出磁性的共鳴音,清越凜凜,醇香冽冽。

“不準笑!”沈婠惱羞成怒,雙頰燒得通紅。

不讓他說話,可以捂住嘴巴,但怎麽才能讓他不笑?

女人腦子一熱,手拿下來,唇卻緊接着貼了上去。

果然,權捍霆不笑了。

微微一怔後反客爲主,發起猛攻。

沈婠招惹在先,後來卻被迫仰頭與男人唇舌糾纏,“唔……”

她以爲自己是個“王者”,沒想到上了戰場才發現自己是個“青銅”。

簡直虧大發了!

不管她怎麽推他,搡他,甚至用拳頭捶他,男人都照單全收,可該親的還是親,該咬的還是咬,雷打不動。

沈婠嘴唇發麻,呼吸困難,好幾次缺氧,權捍霆卻又及時松開,讓她可以呼吸到新鮮空氣,很快,又纏上來:“歇夠了?咱們繼續……”

繼續個屁!

但被壓制的那方是沒有話語權的,沈婠除了配合他的節奏,還必須全神貫注。

否則,某人要抗議——

“乖,專心點,你男人的服務還不夠到位?”

沈婠:“……”哦,那她可能是遇到了強買強賣的“霸王本霸”服務員。

一吻畢,權捍霆放開她。

沈婠靠到椅背上,雙眸含霧,臉頰绯紅。

掰過後視鏡一看,嘴已經腫了。

男人把頭湊過來,兩人的臉一起出現在鏡中。

一個清麗無雙,媚态天成;一個精緻絕倫,不失陽剛。

權捍霆:“我們天生就該湊成一對。”

“不害臊。”

“婠婠,你是我的,這輩子早就注定好了。”

沈婠聽到“這輩子”,心頭猛然一跳,“難不成你還記得上輩子?”

“不記得。但我有一種預感,不管這輩子,還是上輩子,如果沒有你,我的生命都将了無生趣。”

肉麻的話,他卻用宣誓般一本正經的語氣說出來。

沈婠一時恍惚,上輩子……

她連和權捍霆相遇的機會都沒有。

她來時,他已走;她走時,他不知身在何處。

今生的戀人,前世可能僅僅隻是陌生人,連面都沒見過的那種。

“歎什麽氣?”權捍霆用指尖摩挲沈婠的臉頰,真粉,又滑又嫩。

“你會離開嗎?”

按照前世的軌迹,在未來三年,權捍霆連同盛極一時的輝騰集團都将消失在甯城,無迹可尋。

“離開?”

“嗯,離開甯城。”

“你不想待在這兒了?”權捍霆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打得措手不及,現在還是懵逼狀态。

沈婠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手。

“啧,慢點兒,沒輕沒重,上面全是繭,你也不怕疼。”他往回縮,重新控制好力道和角度。

沈婠搖頭:“不是我,是你。”

權捍霆皺眉:“什麽意思?”

“會不會有一天,你連同你身邊的人一聲不響就離開甯城?像一個神話傳說,來時默默無聞,中間轟轟烈烈,去時悄無聲息。等未來某一天,隻能從過來人的口口相傳中,獲知你存在的痕迹?”

“笨丫頭,你怎麽了?突然問這種奇怪的問題?”

“你才笨……先回答我。”

“不會。你在哪兒,爺就在哪兒。就算離開,也要把你一并帶走。”

沈婠撇嘴:“像誰樂意跟你走似的……”在男人看不見的角度,眼角卻洩露了幾分笑。

“不樂意也要樂意,嫁雞随雞,嫁狗随狗。”

“那我要是不走呢?”

“敲暈,扛麻袋,公主抱,随便選。”

沈婠:“……”

“反正,你怎麽都逃不掉。”還得意上了。

她不知道上輩子權捍霆爲什麽倉促離開,連半壁江山都肯舍棄,但這輩子不管什麽原因,兩人既然走到一起,成爲男女朋友,沈婠就一定會陪在他身邊,共同迎接挑戰。

無論順境,還是逆境,結果是輸是赢。

……

後一輛車上,楚遇江和淩雲分踞駕駛位和副駕駛。

此刻,兩人都不約而同望着前面那輛車,目光如炬,眼似雷達。

楚遇江:“多久了?”

淩雲擡腕看表:“二十七分三十二秒。”

“咳……夠辦事嗎?”

淩雲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對楚遇江提出這樣低級的問題而感到驚訝和失望:“憑咱們爺的能力,二十分鍾還不夠前戲。”

楚遇江冷哼:“說得你好像做過一樣。”小童子雞。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嗤——哪來的豬?”

“視頻裏的。”

楚遇江皺眉,發現新大陸一樣把淩雲上上下下都打量一遍,“哦——你居然偷偷看片兒!”

小蘑菇一臉淡定。

“完了完了,你已經不是那個純潔的寶寶了。”

淩雲安慰他:“寶寶也是要長大的。”

楚遇江:“……”簡直哔了狗。

“你沒看過嗎?”淩雲一臉單純地盯着他,眨眨眼,睫毛精本精了。

楚遇江立馬搖頭:“沒有。”

“那我從你電腦上找到的那些是誰下載保存的?”

“那是……”等等!

楚遇江猛地反應過來:“你什麽時候動我電腦了?!”

“還說沒有,狡辯!”

“……誰讓你動我電腦的?!”

“不是你自己嗎?”

楚遇江想起半個月前,淩雲從靶場上來,路過客廳的時候對他說:“你電腦借我用一下。”

“自己拿,沒有開機密碼。”

“臭小子,你挖坑給我跳?!”楚遇江咬牙,“不對,我那個是隐藏文件夾,你怎麽找到的?”

“就這麽随便亂點,就找到了。”

“密碼呢?我設了密碼!”

“1313413,我知道啊,你所有密碼都用的這個。”

誰說淩雲反應遲鈍,童心未泯?

出來!他保證不打死那個人!

問都不問就猜出密碼,這叫反應遲鈍?

小小年紀就學人看片兒,這叫童心未泯?

呵……簡直就是鬼話連篇!

“我警告你,不準看,都給我删掉,也不準出去瞎說!”

“爲什麽要删?我還沒看完。”單純得像是在問——“憑什麽不讓我夾菜?我還沒吃飽。”

楚遇江一臉踩到狗屎的表情。

“還有,你指的瞎說是哪方面?你看片存檔外加傳播擴散這件事嗎?”

“閉、嘴!”

淩雲皺眉,似有疑惑:“我又哪裏說錯了?”

如果可以,楚遇江真的很想neng死他,實在太氣人了!

淩雲還是不懂,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慷慨一點,尤其是對待并肩作戰的兄弟——

“那以後我看的時候也叫上你?”

“……”楚遇江選擇狗帶。

又過了十分鍾。

“爺怎麽還沒好?”

淩雲:“車都還沒開始震,急什麽?”

楚遇江:“呵呵。”

淩雲:“你呵什麽?我又哪裏說得不對?”他皺眉,一臉求知欲。

楚遇江喉頭一哽,這感覺,真他媽操蛋!

終于——

“動了動了!”淩雲驚呼。

這是他在片外第一次看實踐操作,果然跟片裏的不一樣。

太激烈了好嘛!

爺不愧是爺,各方面素質都杠杠的。

“蠢貨!那是發動引擎,走了!”

淩雲:“?!”

果然,那輛車緩緩滑入主幹道,然後以正常速度行駛。

楚遇江跟上去,中間留出一段合适的跟車距離,然後轉頭,丢給淩雲一個“鑽石”看“青銅”的眼神兒,當然,前面車裏的那位才是“王者”。

不,兩個“王者”。

淩雲像鹌鹑一樣窩在副駕駛位上,眉頭緊蹙,仿佛在思考嚴肅的哲學問題。

半晌,他的眉頭才逐漸舒展。

還是自己經驗不足,才會導緻判斷失誤,沒關系,回去再多找幾個視頻觀摩觀摩。

小蘑菇暗暗下定決心!

……

夜色深濃,整個東籬山莊都陷入一片甯谧之中,在星空下,安然成眠。

二樓,主卧。

浴室門打開,沈婠挾裹一陣霧氣從裏面出來。

濕漉漉的長發披在身後,浴袍交叉式領口,露出一部分精緻的鎖骨,腰間系帶随意挽了個蝴蝶結,勾勒出纖細小蠻腰。

許是剛碰過熱水,白皙的肌膚泛着可愛的粉紅。

權捍霆視線掃過,頓時心猿意馬。

拿過床頭的幹毛巾,包住那一頭青絲:“說了多少遍,讓你把頭發弄幹了再披下來,大冬天也不怕着涼。”

“你現在越來越像個老人家。”

“嫌我啰嗦?”

沈婠扭頭,黑眸在壁燈映照下熠熠生輝:“沒有,我喜歡你的啰嗦。”

權捍霆頓時滿意了,擦頭發和吹幹的過程溫柔得簡直不像話。

“這個力道可以嗎?”

“嗯嗯!”

“有沒有扯得很疼?”

“沒有沒有。”

“溫度合适嗎?燙不燙?”

“合适合适。”

“頭皮癢不癢?”

“癢的。”

“這裏?”

“……”

“這裏?”

“……”

“還是這裏?”

沈婠:“都癢,幹脆你每個位置都撓一撓?”

權捍霆:“好。”東籬山莊首席Tony上線。

女人半眯着眼,頭皮緊繃着,眼角眉梢都流露出慵懶舒适的神情。

像隻高傲矜持的波斯貓,享受着主人的撸啊撸,抓啊抓。

一刻鍾後。

沈婠眨眼:“你手不酸嗎?”

“有點。”

“那不撓了。”沈婠把他拉到身邊坐下,然後自己起身,繞到男人背後,拿起一旁電吹風,“接下來讓我爲您服務。”

權捍霆一臉無奈:“别鬧。”

“我幫你吹頭發呀~”

“已經幹得差不多了。”

沈婠在他頭上薅了一把,“誰說的?明明還是半幹。話說,你真不要我服務啊?”說着,不安分的手指從男人兩邊肩胛劃過,順着脊椎那條線一路往下,極盡誘惑之能事,然後微微俯身,湊到男人耳畔——

“想清楚,機會難得,錯過這個村兒,可就沒這個店了。”

權捍霆下意識挺直後背,隻覺得有什麽東西從毛孔滲入,順着血管遊弋到了心尖兒,牽扯出一股電流,讓他從頭酥到腳。

“沈、婠!”隐隐克制。

“你怎麽不叫我寶寶了?”

“你!”

“來嘛,之前你幫我把頭發吹幹,現在換我幫你啊。”童言童語,聲音單純,卻一副妖精般勾人的模樣。

權捍霆呼吸加重,渾身燥熱。

沈婠癟嘴,委屈地垂下眼睑:“你是不是嫌棄我技術不好?”

技術……

這詞,讓他忍不住想歪。

脫口而出:“沒關系,爺技術好就行。”

沈婠忍不住笑出聲,瞋了一眼:“你想到哪裏去了?”

權捍霆厲眸半眯,輕笑:“你想到哪裏,我就想到哪裏。”

沈婠嘴角一抽:“到底吹不吹?”

“吹!”

一時間,隻聽電吹風的嗡鳴聲。

不到兩分鍾,幹了。

沈婠關掉風筒,準備收起來。

權捍霆突然開口:“等等。”

“嗯?”

“不是要服務嗎?這就完了?小心我找你們老闆投訴。”

沈婠一頓,得,這還演上了。

她興緻好,樂得配合,當即端出一副誠惶誠恐的小可憐模樣:“大哥,你、還有什麽要求嗎?我都照做,千萬别投訴我,求你了……”

沈婠的長相,就是天生的小白花。

清雅秀緻,楚楚可憐。

越是求饒,就越讓人想要欺負。

男人眼底爆發出一陣灼熱的光亮,“什麽要求都可以?”

沈婠:“隻、隻要不過分……”

“行,那先給爺揉揉肩膀。”

這個可以接受,沈婠盡職盡責扮演好發廊小可憐兒。

“先生,這個力道可以嗎?”

“重一點。”

“好的。”

“你是不是沒吃飯?再重點!”

“哦。”沈婠表面服帖,内心卻瘋狂吐槽,瞧把這大爺給嘚瑟的,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前面一點。”

前面?肩頭往前是哪兒?

權捍霆:“我說前面一點!”活脫脫惡霸的口氣,還挺入戲。

沈婠撇了撇嘴,手往前移,落在他鎖骨的位置。

“再前面一點。”

沈婠照做。

“再往前。”

這下傻子都該明白,他在打什麽主意了。

色胚!

“先生,再往前就是胸膛了,你确定要按這裏?”

“按!”

“行嘞!”沈婠猛地發力。

“嘶——謀殺親夫啊你!”權捍霆差點跳起來。

她哪是“按”,分明往死裏在掐!

那個位置可是最脆弱的部位,男人女人都一樣。

“你不是有胸肌嗎?這就扛不住了?”

權捍霆:“你轉掐那兩處,我有多大本事,能把那玩意兒練成肌肉?”

沈婠心裏暗搓搓偷笑,活該,讓你耍流氓!

“那要不,我重新按?”

男人臉色一黑,相信她才有鬼!

“不按了。”

沈婠巴不得,還以爲自己解脫了,沒想到——

“來給爺捶捶腿。”

說着,兩條大長腿一抻,搭在對面的椅子上。

重心後傾,雙手撐在背後,一副躺着等人伺候的樣子。

沈婠越看越不平衡,一腳踹在他小腿上,“憑什麽?真拿我當洗頭妹?不玩兒了!”

“诶——”權捍霆扣住她手腕,一個用力,沈婠就坐在了他懷裏。

“這就生氣了?”嗓音低沉,性感爆棚,“不是你自己先來招我的?”

“胡說,我怎麽招你了?”

“是說要給我服務來着?”

“……我指的是吹頭發,不包括其他。”

“那後面爲什麽又配合我?”

沈婠嘟囔:“這不是鬧着好玩兒嘛……”誰知道,越玩越生氣。

“好了,我道歉。”

“?”

“作爲補償,現在換我伺候你。”

沈婠就知道,這家夥憋着壞,哪有這麽好心!

下一秒,兩人倒在床上,準備來說沈婠是被推到的。

權捍霆拉起被子,“準備好了嗎?”

沈婠裝死,不說話。

“沒關系,有你叫的時候。”

……

中途,沈婠被他弄哭了,一滴晶瑩順着眼角沒入鬓間。

權捍霆湊到她耳邊:“今天你爲我哭了兩次,這是第三次。”

沈婠:“唔……”

“婠婠,謝謝你。”

謝什麽?

她想追問,但疲憊來勢洶洶将她徹底湮沒,動了動唇,還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就陷入黑甜的夢鄉。

恍惚間,她還聽見男人對她說了什麽。

可惜,沒能聽清。

……

六點半,沈婠就醒了,比鬧鍾還準時的的生物鍾。

時至寒冬,窗外還隻是灰蒙蒙的一片,不見亮光。

她翻了個身,側躺着,男人溫熱的胸膛從後面貼上來,聲音帶着幾分初醒時的沙啞:“不多睡會兒?今天周六。”

“睡醒了。”

“看來,昨晚還沒把你折騰夠。”

“臭流氓!”厚厚的羽絨被下,沈婠一腳踹過去,踢到一塊硬邦邦的肌肉,不是小腿,應該就是大腿。

“嘶——就差一點!你小心,别踢壞了!”

哦,看來是大腿。

權捍霆親她,沈婠用枕頭擋住:“大清早的,你夠了!”

“就是因爲大清早,所以才不夠。”

沈婠:“……”這種理由都能叫他說得清新脫俗,服了服了。

接下來,權捍霆又拉着她瘋了一把。

“婠婠……婠婠……”

她咬牙:“閉嘴!”

“寶寶……”

“你有完沒完?!”

“馬上……”

他的“馬上”就是半個鍾頭,結束之後,沈婠裹着被子滾得遠遠的。

流氓惹不起,遭罪的是自己。

權捍霆大喇喇光着胸膛,靠坐在床頭,順手抽出一根煙,啪嗒——

點燃。

深吸一口,那滋味簡直賽神仙。

“我問你,劉麥全是怎麽回事?”

“嗯?”

“昨晚,你在和宋景争執的過程中,提過這個名字。如果我沒記錯,這應該是綁架祁子顔的三個綁匪之中的一個。”

權捍霆沒有接話,夾着煙,時不時抽上一口。

“你說,他自殺了?”

“嗯。”

“爲什麽?”

“也許……爲了愛情?”他想起劉麥全跪在于佳慧墓碑前,半躬着身體的一幕,某個瞬間,他忍不住設想如果死的人是沈婠,他又會做出什麽樣的決定?

但很快,這樣的念頭就被權捍霆強制壓下。

沈婠不會死,他也不會。

他們會活得好好的,長命百歲,攜手到老。

------題外話------

一更八千字送上;二更在零點!麽麽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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