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耀微笑以對。
是啊,她怎麽忘了,沈春江對沈謙這個好兒子、繼承人的滿意程度早就到了認同,甚至于縱容的地步。
他開口要明亞完蛋,别說,沈春江還真有可能答應。
畢竟是個不賺錢的小破公司,拖油瓶一樣的存在,就算賣出去,又能值幾個錢?
“看來我今天注定要白跑一趟。”沈婠這會兒不急了,相反,她比任何時候都冷靜。
譚耀挑眉,“其實,也不盡然。”
“哦?譚秘書有什麽好建議?”
“沈總雖然人不在公司,但你可以試試打電話。”
“打電話啊……”沈婠一時踟蹰,“我哥挺忙的,會接嗎?”
“會!”
脫口而出後,譚耀才意識到自己被套話,當即看沈婠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有意思嗎?”女人冷笑。
譚耀愣在原地。
“玩這種幼稚的把戲有意思嗎?無聊透頂!”說完,轉身離開。
譚耀聳聳肩,無奈地掏出手機,撥通:“沈總,她好像都猜到了……是,全部……”
沈婠進了一家奶茶店,冷氣充足,空氣中浮動着焦糖的甜、香草的清、薄荷的爽,“大杯,謝謝。”
一個穿西裝、拎愛馬仕包的職業女性,出入高檔咖啡廳不奇怪,但坐在一家小小的奶茶店裏大口喝冷飲、低頭玩手機,就有點格格不入了。
幾乎每一個進來買冷飲的人都會往最裏面那張小方桌投去或好奇、或驚訝的目光,其中大部分人的第一反應是哪來的奇葩?
第二反應:那隻大喇喇擱在桌上的鉑金包怕是假貨,可——仿得也賊吉兒真了,哪個A貨市場買的?
沈婠歇夠了,留下大半杯沒喝完的奶茶,清清爽爽結賬走人。
出門就是站台,她上了一輛公交。
三點,不屬于上下班高峰時段,隻有稀稀落落幾位乘客,沈婠挑了個陽光曬不着的位子落座,拿出耳機,一邊聽歌,一邊搖搖晃晃。
沒一會兒瞌睡就出來了,她以手掩唇,打了個秀氣的呵欠。
果然是在長身體,能吃能睡。
就在她準備閉眼小憩的時候,耳機裏音樂突然中斷,伴随而來的是腿上酥酥麻麻的振感。
有電話進來。
沈婠看了眼屏幕,沒接。
響過一段時間,屏幕暗下去,表示無人接聽,自動挂斷。
過了幾秒,又打過來,沈婠還是沒接。
到了第三次,她才懶洋洋劃下接聽鍵,“哪位?”
“不管你現在在哪裏,馬上回家!”男人的聲音又冷又沉,夾雜着一絲氣急敗壞。
沈婠撇嘴,“還沒到下班時間,回去做什麽?我沒你這麽自由散漫,優哉遊哉!”
“明亞岌岌可危,你還坐得住嗎?”
“所以,真的是你?”沈婠半眯雙眸,危險谲光一掠而過。
“是我又如何?”
“沈、謙!你有病吧?!”不帶任何玩笑的意思,她很認真地在發問。
那頭笑了,自以爲幽默地接:“你有藥嗎?”
“有,但不治神經病。”
“婠婠……”那頭輕聲一歎,“回來吧,我在家等你。”
沈婠冷笑,直接挂斷。
既然愛等,那就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