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後退半步,隔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突然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陸深狐疑:“你這什麽眼神?”
“原來,你不笨啊。”
陸深:“……”mmp哦!
“去查一查天水地産最近在幹什麽,你就會知道沈謙和你大打出手的原因。不是這條手鏈的鍋,更不是我的鍋,所以,你要找事兒也麻煩先弄清楚對象,免得被人當猴耍。”
叮——
恰好這個時候電梯上來,門打開,沈婠擡步進去,按下負一層。
就在金屬門開始合攏的當口,兀自怔愣的某人突然一個側身,也跟着擠進來。
沈婠皺眉,“是我說的話,還不夠清楚?”
陸深一語不發。
到了地下室,一股濃郁的藥味撲面而來。
鄒廉正往陶罐裏下藥材,見兩人從電梯間出來,稍稍一愣,“你們這是?”
沈婠徑直走過去,“抱歉,又要麻煩您了,我感覺傷口好像……裂開了。”
“怎麽搞的?”鄒廉下完最後一味藥,拍掉手上的草藥灰,“你先坐,我去洗個手。”
陸深聞言,目光微愕,他剛才……
“手放上來。”
沈婠依言照做,鄒廉把紗布拆開,解了兩圈就看見滲透的血迹,像白雪之上開出的一點紅梅。
陸深上前,眼裏閃過愧疚,低聲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沈婠沒說話。
倒是鄒廉目露驚詫,目光逡巡在兩人之間,許是感受到一股不同尋常的硝煙味,臉色驟沉:“胡鬧!養了一個晚上,沒流血沒感染,就這麽一會兒工夫搞成這樣,你說你們……”
陸深脖頸一縮,低着頭,老老實實挨訓。
“是不是要重新包紮?”沈婠開口打斷。
鄒廉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廢話。”
沈婠輕笑,這老先生看上去溫和親切,沒想到脾氣還挺大。
五分鍾後。
鄒廉:“好了。别怪我沒事先提醒,要是再裂開的話,直接去醫院縫針得了。”再好的醫生也治不了不聽話的病人。
“謝謝,我會注意的。”
“半小時後,記得下來喝藥。”
沈婠點頭,“辛苦您了。”
鄒廉面色稍緩。
沈婠又坐了兩分鍾才起身離開,陸深自動跟上,始終與她保持一步遠的距離,幾度欲言又止。
進了電梯,光亮的金屬壁映照出兩人的身影。
沈婠表情如常,陸深低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叮!
“對不起!”
沈婠剛踏出兩步,隻聽後面傳來悶悶一聲,她扯了扯嘴角,隐約諷刺。
“我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那麽輕輕一按就……我也不是說你不經按……我的意思是……算了,都是我的錯。”語無倫次,陸深看着女人纖細的背影,滿心沮喪。
他是跋扈,可也不會卑劣到欺負一個病号,尤其,這個病号還一退再退,一心想跟他和解。
“這次是我過分了,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能做到的我都答應!”
“是嗎?”沈婠止步,轉身看他。
陸深忙不疊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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