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聽話地把手伸過去,鄒廉一圈一圈解開紗布,動作專業而從容,“……恢複得不錯,也沒有出現感染,隻要不再裂開,相信很快就能結痂。”
一邊說,一邊替她換藥,再用幹淨紗布包好。
“謝謝。”
鄒廉笑着擺了擺手,“我先下去煎藥。”
沈婠點頭,目送他離開。
随着晨曦光輝越來越盛,氣溫也明顯升高,隻見漆黑的房頂逐漸褪色,五分鍾後,變得全然透明。
琉璃瓦啊……
寬敞的室内像一座巨大的暖房,而溫度卻恒定不變,給人以最好的感官體驗。
一座看似古樸的山莊,卻處處透着高科技氣息,無論眼前的琉璃瓦,還是設備齊全的地下診療室,并非普通豪門可以企及。
輝騰集團……
這麽一家實力超群的公司,還有權捍霆這樣強而有力的掌舵人,爲什麽會在四年後銷聲匿迹?
前世,沈婠回到沈家以後,開始逐漸融入甯城的商界圈子,當然也聽過“輝騰”的鼎鼎大名,但也隻是聽過而已,因爲,這個盛極一時的漕運集團在她接觸這個圈子之前就已經覆滅,成爲一段衆口相傳的“神話”,而神話的主人公“六爺”,更是無緣得見。
有人說,輝騰不是覆滅,而是轉型了。
還有人說,輝騰退出甯城,是爲了到京平謀求更大的發展空間。
還有人說,權捍霆遇刺身亡,輝騰易主,導緻集團分崩離析。
……
衆說紛纭。
沈婠也隻當故事來聽,畢竟,前世的她晚了四年,注定成爲過客。
沒想到,這輩子不僅趕上了,似乎還有攪入當中的趨勢。
她微微仰頭,隔着琉璃瓦看向天空。
金橘色的陽光些微晃眼,她伸出左手擋了一下,整個人都被籠罩其中,模糊了身形,隻剩一片柔和的暖。
陸深從外面進來,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面。
女人側着身體,随着仰望的動作,長發悉數披散在背後,一件連帽衫,長及大腿三分之一處,再往下是兩條雪白的長腿,又細又直。
怪漂亮的。
可轉念一想,狐狸精當然漂亮,否則怎麽勾引男人?
思及此,陸深原本不錯的心情頓時壞掉大半。
“喂!大清早不睡覺,擱這兒裝文藝,表演給誰看呢?”惡聲惡氣。
沈婠收手,轉身看向進門處,嘴角上揚的弧度逐漸放平,眼神也變得冷淡。
陸深見她變臉跟翻書一樣,喲呵,還敢對爺甩臉子?
頓時,不爽到極點:“可惜,你裝得再好看,我六哥也欣賞不到,有句話怎麽說的?哦,對着瞎子抛媚眼兒,哈哈哈……你可笑死我了!”
女人并未動怒,反問:“所以,你覺得六爺是瞎子?”
呃!
笑聲戛然而止。
“少挑撥離間,我罵的是你,聽懂了嗎?”
“沒聽懂。”沈婠一臉無辜。
“你!”男人咬牙。
沈婠瞥了他一眼,“動怒易傷肝,七爺可以喝杯菊花茶,清熱敗火有奇效。”
“丫諷刺我呢?”
沈婠點頭,“也可以這麽理解。”
陸深嘴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