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鬧,你現在需要休息。”
“我回家也可以休息。”
權捍霆無奈:“你還沒喝藥。”
“可以拿回去喝。”
“沈婠!”
“我在呢,六叔。”她仍是蒼白着臉,笑容卻流露幾分狡黠,令那雙被黛色遮蓋的眼睛也生動起來。
“你就打算這副樣子回沈家?”權捍霆抱她出了電梯,又徑直穿過客廳。
“哪副樣子?”
男人沉邃的目光掃過她的臉,再順着脖子往下,到胸、腹、腿,最後定格在右手手肘,“你準備怎麽解釋?摔了一跤?還是路遇搶劫?”
“都可以。”
“那這身打扮呢?”
沈婠一哽,說不出話了。
男人眼底掠過輕笑,轉瞬即逝:“如果不想引起沈家人的懷疑,就乖乖留下來。”
“……”她還能說什麽?
“既然你不喜歡坐電梯,那走樓梯也可以。”說着,權捍霆已經抱着沈婠來到旋轉樓梯口,拾級而上。
每一步都穩若泰山,好像懷裏抱的是隻小貓小狗,不是個大活人。
沈婠雖瘦,但經過這幾個月的刻意“增重”,她已經比剛到沈家的時候重了六斤,滿打滿算也将近破百,可男人抱着她走了一路,臉不紅氣不喘,遊刃有餘,若不是昨天還上過秤,沈婠都要懷疑自己可能長的是“假肉”。
同一時間,地下診療室。
“小霆霆,人家痛嘛,好痛好痛哦,要抱抱……”陸深掐着嗓子,陰陽怪氣地撒嬌,雙手吊在楚遇江脖子上,後者無法,隻能将足足一百四十斤的他抱住,内心其實是崩潰的。
“對,就是這樣,抱緊我!”陸深一臉陶醉,“Oh,我的上帝,你的懷抱好溫暖,像極地迸發的火山,沙漠燃起的烈焰,芳草地裏開出的野玫瑰——”
楚遇江實在忍無可忍:“小七爺,你不當演員實在可惜了。”
“哼!抖什麽抖,抱穩點兒!我告你,小爺這叫身臨其境,傾情演繹。信不信沈婠那隻小狐狸精這會兒正靠在六哥懷裏,說着比我剛才還肉麻百倍的情話?”
“……不信。”
陸深從他身上跳下來,擡手就是一個爆栗,恨鐵不成鋼:“說你傻你還不承認,等六哥的魂兒被那誰勾走了,你才知道厲害!”
楚遇江搖頭,眼裏是對自家爺無條件的信任和近乎盲目的崇拜:“不會有那一天的。”
“等着看吧……”陸深氣哼哼丢下一句,啪嗒啪嗒跑到鄒廉跟前,“鄒先生,我也受傷了。”
“所以?”老人擡頭,目光淡淡掃過他顴骨的位置,淤青很明顯。
“六哥爲什麽不讓你給我看病呢?”
“可能……”鄒廉一頓,“你不是狐狸精?”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鄒先生!
到底不忍心,鄒廉:“等我這帖藥配好了,再幫你瞧瞧。”
陸深撇嘴,“憑什麽她的要先配,我的就得放後面?六哥偏心,你怎麽也跟他一樣?”
楚遇江盯着已經下罐的藥材,不時攪動,聞言,涼飕飕開口:“就憑她是狐狸精,你不是。”
陸深:“……”
全世界都在欺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