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爺勞煩你将人抱到地下診療室去吧。”鄒廉收回手,面色凝重。
沈婠靠在沙發椅背上,臉色慘白,已經開始出現眩暈的症狀。
鄒廉趕緊從藥箱裏取出參片,塞進她嘴裏:“孩子,咬着,盡量不要睡過去。”
沈婠點頭,竭力保持清醒。
權捍霆顧不得其他,俯身将人抱起,疾步朝地下狂奔。
鄒廉收拾藥箱落後一步,恰好與陸深同行。
“這小姑娘以前沒見過?”鄒先生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須,這是他好奇時慣有的小動作,“看六爺的反應,似乎對她很是看重。”
否則,不會半夜打電話叫他過來,更不會親力親爲把人抱去地下室。
再者,權捍霆眼裏的焦急騙不了人,這還是鄒廉第一次見他露出這樣的情緒。
陸深撇嘴,顯然并不贊同,嘴硬道:“不就是個狐……有什麽看不看重的?”
“小七爺,你這話……怎麽聽起來有股酸味兒?”
陸深張了張嘴,剛想反駁,鄒廉已經背着藥箱,丢下他,健步如飛地走了。
地下診療室。
鄒廉雖然更擅長中醫,但在西醫領域也是一把好手。
眼下,正熟練地調節超聲波清創儀,開始之前不忘叮囑:“小姑娘,手放上來吧。過程中可能會有一點痛,但忍忍就過去了,但是千萬别亂動,知道嗎?”
沈婠坐在凳子上,由于失血過多已經有些脫力,隻能軟趴趴地靠在權捍霆懷裏。
她坐着,男人站着,如此一來,剛好抵住男人腹部。
第一感覺是硬,塊塊分明的腹肌,那晚,她見過。
第二感覺是熱,源源不斷的熱量夾雜着獨有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散發出一種獨特到讓人難以忽視的魅力。
聞言,她朝老先生點了點頭:“我知道。”
權捍霆輕輕擡起她的手,放到清創台上,交代鄒廉:“動作快點。”
鄒廉頓覺好笑,他爲權捍霆服務十幾年,頭一次被懷疑動作不夠麻利,看來,這小姑娘确實不簡單……
當超聲波呲啦的聲音響起,突來的痛感令沈婠狠狠一震,想起老先生的交代,她隻好要緊牙關,即便冷汗打濕後背,手臂肌肉因疼痛而痙攣,她都始終一動不動,甚至,沒有發出一聲痛呼。
權捍霆走到今天,也是槍林彈雨中活下來的強者,大傷小傷不計其數,卻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般揪心。
看着沈婠隐忍的側臉,他也跟着痛,恨不得替她受罪。
但事實上,權捍霆能做的卻隻有給她一個可供倚靠的懷抱,以及伸手将女人頰邊汗濕的頭發别回耳後。
一分鍾……
兩分鍾……
五分鍾……
清創過程尚未結束,權捍霆已經忍無可忍:“還要多久?”
鄒廉低着頭,動作絲毫不受影響,言簡意赅:“快了。”
整整七分五十二秒,不算長,但對于權捍霆來說,卻漫長得如同過去一個世紀,除了煎熬,再無其他。
直到儀器呲啦的聲音戛然而止——
鄒廉:“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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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爺心肝兒都要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