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權捍霆:“老七犯渾,我代他說聲抱歉。”低頭颔首,誠意十足。
能讓高高在上的六爺放下身段,做到這個地步,可見陸深在他心目中分量不輕。
沈婠避開他這一動作,平靜而理智地問道:“六叔能否保證他隻此一次,下不爲例?”
“……不能。”
沈婠被他這句明顯無賴式的回答氣笑了,“如若七爺再犯,而我又來不及聯系你,是不是隻能坐以待斃,讓他用實際行動告訴我花兒爲什麽這麽紅?”
“不是。”
沈婠挑眉。
權捍霆:“你可以答應他,交出手鏈。”
“抱歉,阿瑞斯之淚是我哥送我的禮物。”
“所以?”眸色沉沉,眼神如刀。
沈婠輕笑:“不便相讓。”
這話,當然是假的。不過,在弄清楚沈謙的真正目的以前,沈婠還不能決定這條手鏈是去是留。
但這些顧慮無法道與外人聽,而權捍霆又步步緊逼,無奈之下,她隻能随口胡謅。
不知道爲什麽,話一出口,沈婠明顯感覺溫度驟降,很快,兩邊手臂爬滿雞皮疙瘩。
她狐疑地看了眼正在工作的空調,從抽屜裏取出遙控器,把溫度調高了兩度。
“是舍不得吧?”權捍霆冷笑。
沈婠沒看懂他那個笑容究竟什麽意思,但并不妨礙她“不懂裝懂”,聞言,目光平靜,音色如常:“還是六叔通情達理。”
間接默認了權捍霆的說法。
本來是句好話,既表明立場,又不動聲色拍了馬屁,可結果卻不如人意,因爲大佬臉上所剩無多的笑容在這句話之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全部消失,最終變成面無表情的樣子,光看着就讓人腳底生寒。
她……有說錯什麽嗎?沈婠扪心自問。
“看來,你這個沈三小姐當得遊刃有餘,連同父異母的哥哥也收買了,價值幾百萬的手鏈說送就送,還真是大方得有點過頭啊!”
沈婠感覺對方話裏有話,但這并不代表她會容忍不相幹的人往自己身上潑髒水而無動于衷:“六叔還是管好自己的兄弟,别再出來惹是生非,以免貓嫌狗厭。至于,沈家的家務事,不勞您操心。”
氣溫再降兩度,死寂在兩人之間蔓延。
“我再問一遍,手鏈你是給,還是不給?”權捍霆冷冷開口,周身氣場全開。
沈婠現在終于明白,爲什麽大家提到“六爺”總是一臉敬畏,那股撲面而來的殺伐之氣,連她這個活了兩輩子的人也不由膽寒心顫,想要落荒而逃。
沈婠定了定心神,避開男人過于淩厲的目光,紅唇輕啓:“不——給——”
“哈哈……好!好得很!”權捍霆冷笑,擡步逼近,将兩人之間的距離縮減到最小,隻要稍稍低頭,薄唇就能觸及女人光潔飽滿的前額。
沈婠不退不讓,略顯淡漠的眼裏似乎裝着皚皚遠山,平靜而空曠。
她不懼,無畏,涼薄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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