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和夏晴都是深知她的個性了,看似懦弱,但其實内心韌如蒲草,爲了她想守護的人和事,可以爆發出超強大的力量!
一個外弱内強的女人,容易被人小看,但偶爾卻會爆發出超強的鋒芒。
“傾曜的病不能再拖了……”
韓怡珍說着,一顆顆眼淚都砸落在了墨池手背上,墨池也跟着心疼啊,“後天,我帶你去!”
“不,明天!”
*
第二天的一大早,天剛亮,一身沖鋒衣的韓怡珍已經站在了寺廟裏,寺廟在深山裏,所以霧氣濃重,還有很多蛇蟲鼠蟻,必須做好防護工作。
她如願見到了那位大師,大師的眉毛胡須全都白了,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韓怡珍虔誠的叩拜,她并不求證大師能不能治好宮傾曜,她隻是輕聲說着,聲音哽咽,“大師,求求您了,求求您救救我兒子……”
大師揮揮手,眼睛一直緊閉着,都不曾睜開過,“去吧,去吧,按我說的去做。”
韓怡珍重新回到山下,墨池陪在她身邊。
他看似湛靜的視線裏,是無法掩飾的心疼,如果這種事能夠代勞就好了,可惜大師卻根本不松口。
天公不作美,清晨下過一場雨,台階上都是濕漉漉的,還帶着青苔。
韓怡珍一身泥濘,仿佛沒看到似的,先是跪下,而後頭重重的往台階上磕,才一下就磕出了血印。
哪怕那些泥巴也掩蓋不住。
她不夠聰明,她不明白那些多的,她隻是覺得如果這個力道能代表她的誠心的話,她希望能夠感動上蒼。
盡人事,知天命,但她至少先要盡人事!
“這是傾曜一歲的時候,我沒能陪在他身邊,我不是個合格的母親。傾曜,生日快樂!”
“兩歲,會走路了,會說話了,但陪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卻連一個笑容都吝惜給他。”
“三歲,晴晴會背唐詩了,傾曜如果在我身邊,應該也會背唐詩了吧。”
“我不後悔晴晴在我身邊,但我也希望傾曜那時候能在另一個女人身邊好好的,可惜沒能如願,大概是因爲我太貪心了吧。”
“老天爺,我願意折壽,你把我所有壽命都拿走吧,我隻想我的孩子健康平安……”
大師仍舊站在寺廟門口,隔得這麽遠,他眼睛翕開了一條縫,耳朵似在聆聽。
小和尚什麽也看不見,好奇的問師父,“師父,這麽遠,您看得見嗎?”
“我不僅看得見,我還聽得見。”
“師父好厲害。”
“用心,你也可以。”
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墨池替韓怡珍撐起一把傘,韓怡珍搖頭,“墨池,你給自己撐就可以了,不用管我!”
墨池手一揚,動作帥氣得要命,直接把傘給扔了。
朦胧的雨水很快由點練成線,打濕了他的頭發,也打濕了他過分妖娆俊美的臉。
“墨池,你……”韓怡珍搖頭,苦笑,之後再無二話。
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一同吃的苦,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