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也是歐陽寒對她的一個考驗,看她到底能狠心絕情到什麽地步。
可是歐陽寒有一句話說對了,這本結婚證,是她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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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寒雖然将她們囚禁,但一日三餐,頓頓不落下,而且還全都是又豐富又好看的菜肴,全是司夢绮和小棉襖愛吃的。
司夢绮不想吃,小棉襖也有樣學樣鬧絕食,司夢绮知道小棉襖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怎麽能餓?
于是便逼着她吃,所以哪怕在卧室裏,關着門,歐陽寒都能無比清晰的聽到小棉襖的哭聲。
好幾次他都站了起來,但最終,還是強忍着退了回去,他揉了揉太陽穴,起身,走到浴室,帶上門,看着鏡子裏胡子拉碴的自己。
他手撐着琉璃台,近距離的看着,眼神蒼涼又絕望,完全不像一個二十出頭的男人,“歐陽寒啊歐陽寒,你真的太容易心軟了。”
翌日,司夢绮抱着小棉襖,出現在客廳裏,她的臉上毫無血色,下巴也尖得吓人。
民政局的人都來了,看着母女兩,很有些震驚。
這些年辦的結婚不少,有的雖不是喜氣洋洋,興高采烈,但至少也不會像眼前的這女人,如同上斷頭台一樣。
“确定是自願的?”局長擦了擦汗。
他問的是司夢绮,但歐陽寒卻面目肅冷,搶先答道,“确定。”
小棉襖像隻小考拉,緊緊的勾着司夢绮的脖子,怕怕的打量着四周的一切,可是小臉還是很水靈,白裏透紅,煞是可愛。
司夢绮凝望着歐陽寒,“歐陽寒,強扭的瓜不甜。”
歐陽寒淡靜微笑,“我不喜歡吃甜的。”
民政局局長心更虛了,這分明是強迫的嘛。
司夢绮又跟着問了句,“局長,結婚多久,可以申請離婚?”
局長:“……”
天殺的,這婚還沒結,就盤算着離婚!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嘭!”
巨大的聲響,把衆人吓了一跳,就連反射弧最長的局長都被吓得中年發福的軀體跟隻球似的彈了出去。
原來竟是歐陽寒重重一掌,拍在了實木的書桌上,居然拍出了一道不大不小的裂痕,把衆人都吓呆了,這得多大的勁兒,多滔天的怒火啊!
隻有司夢绮,視線緩緩落在他的手上。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他這會兒手也一定很痛很痛,不僅被拍紅了,而且骨裂的可能都有。
“司夢绮,我再能忍,也是有底線的。”
歐陽寒的眼神如凜冽的冰,冰寒刺骨。
司夢绮淺淺一笑,“我也不想跟你勢同水火,但你要知道,你說結婚證是我欠你的,那我還你,可離婚,權利在我手上。”
“你的意思是,就算再多困難,你也要奔向他是嗎?可他分明不要你了,身爲一個男人,不能頂天立地的保護你,有什麽艱難險阻,卻讓你一個人去支撐,去面對,就比如現在,他甚至連出現的勇氣都沒有。司夢绮,你到底在圖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