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任何人保護,我自己可以保護我自己!”
司夢绮沒把歐陽寒的話聽進去,但容骁卻如夢初醒,他手撐着沙發,身體還沒恢複完全,再加上心靈上的掙紮,讓他虛汗直冒,他艱難的說出口,“司夢绮,你跟他走吧,你已經待在我身邊一段時間了,夠了,你愧疚也好,算是滿足你最後的心願也好,怎麽着,都已經夠了……”
司夢绮緊閉着眼,不是不敢面對,而是怕自己的淚水流下,帶着顫音問,“你就這麽希望我走?”
“是的!”容骁手指緊得發白,“你就當是我死前的心願吧,你不離開,我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四個字深深紮痛了司夢绮。
她以爲她留在他身邊,是能給他帶來快樂,帶來滿足,讓他不再愁眉不展。
結果呢,那隻是對他造成了負擔。
說到底,她給他的好,是她自以爲對他好,結果卻并不是他想要的。
“抱走。”歐陽寒指使着另一個黑衣人,黑衣人抱起小棉襖。
小棉襖不懂這其中的曲曲繞繞,隻覺得,這黑衣人抱得她很不舒服,而且這氣氛讓她很難受,她頓時“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從未哭得這麽揪心過,“不啊,我不要走,我要留在幹粑粑這……哇……”
她的哭聲,哭得歐陽寒心煩意亂。
打小,小棉襖是他帶大的,雖然有保姆阿姨,但是給小棉襖洗澡,換尿布,甚至半夜喂奶,都是他親自來的。
他自問,完全做到了一個當父親的責任!
保姆阿姨并不知道,他不是小棉襖的親生父親,對他是贊不絕口,“我之前也帶過好多家,有貴胄之家,也有貧民之家,可能因爲孩子是從媽媽肚子裏出來的,跟爸爸還不親,所以沒有哪一個爸爸能做到你這份上的。”
歐陽寒眼神漆黑,眉頭緊皺,心情糟糕到極緻,卻是不怒反笑。
莞爾一笑,他卻是在笑他自己。
人心換人心?
不存在的。
他掏心掏肺,換來的是……一無所有。
他曾以爲,他隻需要無條件付出,不需要得到。
原來,那不過是騙自己,其實在他内心深處,還是渴求着能得到回報。
“放下小棉襖,讓她自己走,我會跟你們走的。”
司夢绮臉色蒼白,徹底妥協了。
前有狼,後有虎。
容骁叫她滾,歐陽寒以小棉襖做威脅,要她離開,所以……如果她再強留在這裏,不過是一廂情願。
那麽還留在這裏,有什麽意義呢?
司夢绮率先走出去,小棉襖眼見着她的背影,戀戀不舍的回頭看了容骁一眼,而後緊緊跟上麻麻。
“你好自爲之,别再想着勾搭琦琦了。”歐陽寒高高在上的宣稱,“作爲我對你最後的仁慈,等你最後那一天,我會找個人來替你收屍。”
“不必了。”容骁察覺到自己因爲情緒的波動,寒疾又犯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