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傻丫頭,他誤會她了,她也誤會他了!
金碧輝煌的大廳裏,就剩下薄君夜和尉遲沫兩個了。
尉遲沫軟化了些許,嗫嚅道,“夜,你别怪我,我也不知道的,我這是好心辦壞事。”
薄君夜深吸一口氣,這寒冬的氣息,讓他的心好涼。
他這樣不說話的樣子讓尉遲沫胡思亂想起來,心裏愈發的恐懼了。
她淚眼朦胧着,飛奔下樓,想要撲進薄君夜懷裏,可她進一步,薄君夜卻退兩步,如此讓人心寒!
“夜,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嘛?”
薄君夜正視她,“以前,我以爲我能忍,我能容忍跟一個我不愛的女人結婚。”
如此赤果果的說出他不愛她。
呵呵……
尉遲沫傷透了心,她以爲她會哭,但誰知道怒極了的表情竟然是笑麽?
她望着他,歪着腦袋,笑得癡癡傻傻,像個斷腸人。
“那現在呢?”
“現在我發現我忍不了,甯可去爲薄家多做點事,多忍耐一些,也不想再做這種毫無意義的聯姻,這即是害了我,也是耽誤了你。”
尉遲沫仍舊歪着腦袋,看他,笑意不及眼底,“如果我說,我情願你耽誤我呢?我做這一切,都隻是太愛你了,爲了得到你家人的認可,是不是我不多此一舉,你就不會冒出這個念頭來了?”
“不,隻是早晚而已。”薄君夜說得信誓旦旦,這話就像是一把鋒銳的利刃,直直剖開尉遲沫的胸口。
刺進去以後,還不離開,一個勁的剜來剜去,讓她忍受錐心之痛。
“薄君夜,我問你一句,你不愛我,是因爲你心裏已經有另外的人了,填滿了,再也住不進其他人嗎?”
薄君夜愣了一下,不敢看她的眼睛,說了一句違心的話,“沒有。”
尉遲沫淡淡的看他,淡漠得仿佛都氣若遊絲,沒有絲毫存在感了,“我知道了。”
等讓她找到了那個住在他心底的人,定挫骨揚灰。
愛的另一面是恨,愛到多瘋狂,恨就有多極緻。
她對他下不了手,那就對他那個愛得無可自拔的人下手!讓他嘗到比她慘烈千百倍的痛苦!
…………
薄澈趕到季星依學校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天氣很涼,不知何時,飄零起了雪花。
鵝毛大雪,不一會兒把地面鋪了薄薄一層,也把薄澈烏黑的頭發都給吓白了。
幾分鍾的時間,就像是白了頭。
快到季星依宿舍樓的時候,薄澈突然不走了,停住了腳步,看着不遠處銀杏樹下的身影。
他不敢再更近一步,生怕驚擾了她。
這麽晚了,天氣又這麽冷,但她卻還是不進去,半癡半呆的站在樹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頭發也被雪花給覆蓋。
她帶着點微胖,哪怕穿件薄款的襖子,嘴巴冷得發紫,但從背影來看,還是臃腫!
而且上高中那會兒,女生們愛漂亮,大冷天的都還是穿褲襪。
隻有她,早早就把秋褲毛褲穿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