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晴晴自己寫的!”姚霜霜驚喜的叫道,“她什麽時候寫的?我怎麽不知道?”
阮恒也是個自己寫詞譜曲的内行人了,但這旋律,他自問,自己是寫不出來的。
曲調的最高境界,就在于打動人心。
所以他平常寫曲子,都是找一些同類型的熱歌,這裏截一段,那裏截一段,再一剪切拼湊,制造一種聽起來就很熟悉很懷念的感覺。
但夏晴這曲子,很明顯,和他的不一樣。
他聽不出任何曲子的影子。
可鼻尖卻越來越算酸,想哭。
阮恒這種隻愛自己的人都被打動得想哭,更何況是台下那些五感分明的觀衆們,此刻已經淚眼汪汪的哭了一片。
不是嚎啕大哭,也不是一滴兩滴刻意醞釀擠出的眼淚,而是聽着聽着,無形之中,眼淚就緩緩的淌了下來。
或是勾到了某段傷心的過往,或是憶起了某段懷念的曾經。
但這段旋律,還隻是一個小小的開始,夏晴櫻唇啓開,唱的歌詞才是更驚豔。
“浮生若夢,不過醉一場。往事如煙,不過指一揮……”
在這年頭,大家偏向于殺馬特,還有國外的歌曲,各種快歌勁歌,卻忽略了國内的古韻和文化。
古風歌可以說少之又少。
不被人關注,而且又難寫,需要作詞人很強大的文化底蘊。
但夏晴深知,隻要大家了解了古風歌曲的美,便會越來越愛,越來越沉迷。
這也就是爲什麽後來有越來越多的人喜歡漢服,甚至穿上街。
浮華落去,返璞歸真。
這首歌,夏晴有構思一段時間了,總覺得缺了點什麽。
如今,姜阿姨的彌留,師父的深情守候,給了她點悟。
就像是畫龍點睛的一筆,她徹底明白了。
“你聽,晴晴在唱我們的故事呢。”姜琉彤身體往下滑落,無力支撐,隻能半靠在鄧源懷裏,眯着眼看着屏幕裏的夏晴。
她一聽,就聽出來了。
今後,夏晴就是她和鄧源的幹女兒,鄧源爲了她,沒能實現的音樂之夢,可以在晴晴身上延續了。
然而,她認夏晴做幹女兒,還有一層考慮。
晴晴和司慕擎訂婚,其實還是有很多政界軍部的人有閑話可說,總是在說夏晴的家世配不上司慕擎,配不上司家。
晴晴娘家底兒薄了點,那也不是她的錯。
但從今往後,她是鄧源的幹女兒,有了鄧源給她做後盾,閑話會越來越少。
生死之際,姜琉彤卻還是在爲夏晴考慮。
“鄧源,我好困,好冷,想睡覺……”
姜琉彤執着的盯着屏幕上邊彈邊唱的夏晴,眼裏充滿了憐愛,但眼皮卻是越來越沉了。
“可我好想好想……把這首歌聽完。”
鄧源隐忍着淚水,隐忍得發瘋,愈發攥緊了她的手,整個人因爲緊繃在劇烈抖動。
嘴唇都被他咬出了一層血,血凝了又被他咬開,如是往複。
“我陪你一起聽完。”
“嗯。”氣息越來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