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不禁又是尴尬又是心虛和臉紅,幸好臉上遮着面紗,遮住她的一切神色。而且她與帝玄擎站得偏,此時百姓們的注意力又都在這位舉人身上,并無人注意到她的不自在。
葉瑾拉拉帝玄擎的衣袖,低聲道:“我們走吧。”
帝玄擎牽了她的手,卻未動:“本王想聽一聽。”這麽多人誇他的瑾兒,他很高興。
舉人深情吟誦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婵娟!”
圍觀的百姓們懂詩詞之人并不多,然而這首詞卻令他們聽出了大概之意。再加上舉人的深情吟誦,不禁一時沉默下來,陷在那美好的回憶中。
“好!”一人率先打破沉默後,衆百姓從詩詞構建的美好畫卷中回過神,紛紛高舉起臂膀,一遍遍大聲喊着好。
葉瑾臉上發燒,隻覺得半刻也呆不下去,用力拉着帝玄擎就走。
百姓們歡呼過後,不禁對葉瑾大加贊賞。
“葉公子文武雙全,我們這三年真的是瞎了狗眼!”
“沒事,還有比我們更瞎眼的。”
“哈,你說的一定是安定王,生生地把這麽優秀的兒子給推了出來。剩下的兩個,一個早夭,另一個則像個蛀蟲,成家了還靠安定王養着。
這眼得有多瞎,現在隻怕悔青了腸子吧?”
“葉瑾還真是深藏不露,那爲什麽被罵了那麽久的草包不反駁,連瑞雪二字都認錯呢?”
“估計是故意的,葉公子不想招搖。這次若不是被那南月公主逼着,她也沒打算作詞。”
葉瑾拉着帝玄擎走,卻發現走到哪兒,都是百姓們在議論她。誇贊她施粥的善舉、誇贊她卓絕的文采。第一才子之名,就這麽被百姓們按到了頭上。
從第一草包,一躍成爲第一才子真簡單,葉瑾無奈地抽抽嘴角,背了一首詞就搞定了。
在鬧市街再也呆不下去,葉瑾拉着帝玄擎出來。
帝玄擎輕揚着唇角,顯然極爲愉悅。
葉瑾瞥他一眼,受他心情傳染,也不禁笑了。回馬車換回男裝,打道回府。
卻在行至半路時改變了主意:“去安定王府。”
“是。”車夫趕着馬車來到安定王府前,葉瑾遠遠就看到安定王府前有把椅子,丁側妃正坐在上面,嘴裏念念有詞,手裏拈着個帕子比比劃劃。
旁邊立着一個丫鬟,端着一個托盤,上面有茶壺和茶杯。想來是等她說累了潤嗓子用的。
待離得近了,就聽清了丁側妃嘴裏的話。
“葉瑾你個喪門星,你怎麽不去死!”
帝玄擎立時便沉下臉,要下車,卻被葉瑾緊緊拉住,低聲道:“聽聽再說。”
葉瑾掀着車簾一角,打量着丁側妃。失去兒子的她,顯然連梳洗也顧不上了。頭發有點亂,臉上沒有化妝,
膚色偏黃,身上的衣服也不像以前那般整潔。
那丁側妃明顯是自顧自地潑婦罵,絲毫不看周圍的情況。“喪門星、掃把星,都是你克死了我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