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牽起她的手:“不用謝。”
“我昨晚不是故意要扼你銀子,是爹叫我這麽做。若是我拿不回銀子,就要挨打挨餓。”
說到餓,葉瑾說道:“悔棋,把我們的糕點拿出來給她吃。”
丫頭早就餓了,昨晚被柳山打了一頓,回房啃了塊涼透的窩頭,今天早上起來也沒吃東西。見到噴香的糕點,接過就狼吞虎咽往嘴裏填。似生怕吃慢了,糕點就會被人給搶走。
葉瑾看得有些心酸,輕聲道:“吃慢點,别噎着。悔棋準備好水。”
丫頭吃着吃着,吧嗒吧嗒掉下豆大的淚珠,落到糕點上,和着淚水一起吃下。速度也慢了下來。
“姐姐們,我從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嘴裏還含着未咽下的糕點,丫頭哭了起來。
葉瑾輕輕拍拍她,眼眶泛酸,她仿佛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那種日子過去了,以後你還能吃到更好更香的飯菜。”
“姐姐,你不要丢下我,我怕爹還會尋過來,抓我回去打我,嗚嗚……,我怕!”
想起那個渣男,悔棋就生氣:“不怕不怕,他若敢來,我先第一個砍了他。”
葉瑾微笑:“好啦,悔棋别生氣,丫頭也别哭了。你爹已經跟你斷絕父女關系賣了你,他就不再是你爹了。我們就叫他……柳渣渣,好不好?”
“柳渣渣?”悔棋和拂冬笑出聲,丫頭臉上還挂着淚,嘴角卻笑了,“好。”
葉瑾笑道:“那柳渣渣絕對不可能再來找她,撇開這賣-身契不說。他欠了賭坊不少銀子,就那二十兩銀子根本還不上。
而且,這嗜賭之人,有了銀子就去賭。十賭九輸,不然他也不會活成這樣。賭坊的人能輕饒了他?他自顧不暇,哪還能來找你?”
丫頭放下心,擦擦淚,又狼吞虎咽地吃糕點。
丫頭飯量不小,待她撐得再也吃不下,悔棋才試探地問:“怎麽沒見你母親?”
丫頭稍稍有些黯然:“娘早被爹……被柳渣渣賣了。”
“賣了?”三人驚訝,那姓柳的簡直渣出人類的範圍。竟然把生過孩子的妻子給賣了……
“其實,賣了也好,說不定娘就不用再受這麽多苦。娘在時,柳渣渣每次輸了錢回來,都是非打即罵,吃不飽,還得拼命給他幹活。”
悔棋将她擁進懷裏:“丫頭,不要怕,以後有我們保護你。小姐,我們給丫頭取個名字吧?”
葉瑾微笑看着她:“好,你們取。”
拂冬說道:“她這算苦盡甘來,不如就叫她……甘妹,如何?”
悔棋重複一遍:“甘妹!”眼睛大亮,看向葉瑾,“小姐,你覺得如何?”
葉瑾心中郁悶不已,還是她們會取名字,如果讓她這個取名廢取,估計不過就是小紅、紫兒之類。
“好聽。”
甘妹開心地幾乎要跳起來:“我有名字了,我有名字了!我叫甘妹!姐姐,甘妹怎麽寫?”
拂冬手指蘸了水,在窄小的小木幾上寫了甘妹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