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思站起行了禮:“謝皇上誇獎!”
“來人,把朕前天得的那架上好紫檀古筝賞給柳小姐。”
大太監去取,柳思思再次緻謝,笑容不卑不亢,并沒有因爲得到禦賜而欣喜若狂。
“擎王擅笛箫、通音律,覺得柳小姐琴聲如何?”
帝玄擎沉着臉,并沒給皇帝面子:“臣弟并不會吹笛箫,不知皇上從何聽來的消息。雖然少時臣弟曾稍感興趣,但師父說大丈夫行于世,當勤于練武,所以就沒有再碰。
所以臣隻能吹響而已,并不懂音律。剛才的琴聲,在臣聽來,與别人所彈并無二緻。”
帝玄蒼陰沉了臉盯着他,帝玄擎傲慢回視。
柳思思的唇仍舊微微翹着,臉上是得體的微笑,垂下的眼和緊握的手卻洩露了她的心思。她素來被京城之人追捧爲第一美人、古筝更是隻有被誇贊驚歎。可是擎王竟然說她與别人所彈無二緻?
這對她是污辱、誣蔑,那些俗人怎能與她相比?讓她如何能坦然接受這種評價?
即便是不懂音律的百姓,也沒說過這種話,哪個不是稱贊連連?
帝玄蒼與帝玄擎眼神厮殺,僵持了幾秒,帝玄蒼率先移開目光:“葉世子覺得柳小姐所彈如何?”
他就不該問帝玄擎,帝玄擎豈會憐香惜玉,給别人面子。剛剛葉瑾聽得津津有味,總得讓他和柳思思能下來台。
葉瑾唇角微勾,彈得好,确實極好,但是……
她可是站擎王這邊,帝玄擎說平平常常,那她就絕對不會誇好。
至于那看似無辜的柳思思,想來也沒少聽别人褒揚,不差她一個。
葉瑾邪痞一笑:“回皇上,臣從小在山裏長大,從沒見過這些樂器,更不可能聽到琴聲。大山裏隻有鳥叫、狼嗥,臣聽習慣了,倒也覺得很好聽。
臣入京也不過才三年多,每日流連京城繁華,從沒接觸過這些東西。
所以,”葉瑾一臉無辜與茫然,“臣聽不懂,隻知道聲音時高時低,可能、大概很好聽吧……”
看到帝玄蒼愈來愈難看的臉,她的心裏已經笑翻了天。這色胚老皇帝,争取氣死他。
柳思思臉上的微笑已經有些維持不住,縱然臨進宮前,父親百般叮囑,她還是咽不下這口氣。草包果然是草包,竟然把她的琴聲與狼嗥相提。
“放肆!”帝玄蒼怒喝,他忌憚帝玄擎,不敢動他。但這小小的世子,竟也敢這般說話!即使真聽不懂,也該知道順着帝意阿谀奉承拍馬屁,竟然……
她一定是故意的!
葉瑾并沒被吓到,但卻一臉無辜與茫然地看向帝玄擎:“皇叔,我說錯什麽了嗎?”她委屈地癟癟嘴,“怎麽辦,聽說帝王一怒,伏屍千裏,我是不是要死了……”
“大膽!”太監大喝一聲,死字在皇宮是禁忌,怎麽能當着皇帝的面說出來。
葉瑾似被吓到,往帝玄擎身邊靠了靠:“皇叔,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