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帝玄擎停下腳步,回過頭冷戾掃過黑鷹。“瑾兒,走路不要東張西望。”
黑鷹斂了神色,木着臉跟上來。
帝玄擎冷臉吩咐:“黑鷹,你先走,通知膳房添兩道消暑的湯。”
“是。”黑鷹領命快步離去。
葉瑾則邊走邊不解地仰臉問:“今天沒有那麽熱吧?消什麽暑?”忽得想起什麽,踮起腳探上他的額頭,“難道你高燒加重了?”
落下手又摸摸自己的額頭:“也沒有太熱……”
有心要給他把把脈,卻又找不到好的借口。
小手的觸碰和她眼中的關心,令帝玄擎心情大好,傲嬌道:“忽然想喝了。”
葉瑾抽抽嘴角,好吧,他是擎王他說的算。
用過午膳,葉瑾去小睡。
雖是夏天,但她的小院置身在綠叢中,又緊挨着水塘,并沒有多少暑熱的感覺。室内放置有冰鑒,時不時鑽出絲絲涼氣,讓沒有空調的夏天,不至于太難熬。
帝玄擎給的冰蠶絲布料冰爽透氣,讓她的胸在夏天也解脫不少……
*
回到擎王府,黑鷹通知膳房加菜後,就匆匆來到王府後街的侍衛院,回到獨屬他的那間廂房。他是侍衛統領,和黑鋒都有各自專屬的房間,區别于那些普通侍衛。
黑鷹掀開床墊,拿出藏在裏面的、他這輩子收到的唯一一封私人書信。
【一日不見,甚是想念。兩日不見,思之如狂。多日不見,愈見憔悴。
不打不相識】
信上一共二十九個字,字字深入他的心。閉上眼,他能憶起每一筆每一畫的樣子,字迹是那樣清秀隽麗。
就是這樣一封字數廖廖無幾的信,每天夜晚,他都會拿出來欣賞一番。
可是現在……
那個口口聲聲喊着要他負責、要對他負責的女人,轉身就投入别人的懷抱,不留一絲留戀。
呵,女人!
他這些年跟着擎王,跟擎王一樣對女人不喜,隻不過沒有擎王那般病态的厭惡罷了。擎王對女人的厭惡,似發自内心和骨子裏,不許女人近身。
而他……
黑鷹皺起眉,一把将信握進掌心,揉成一團,緊緊攥在手裏。
天下的女人果然都一樣,善變、見異思遷、矯揉造作、謊話連篇。前一刻口口聲聲說喜歡你,下一刻就與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幸好,幸好他沒相信,他怎麽會相信女人的嘴呢?
是的,他不會相信!黑鷹的手越握越緊,眼中迸射/出怒意凜然的光。
幾個深呼吸後,黑鷹攤開掌心,把皺成一團的信展開,又将爛熟于心的内容看了一遍,便要撕碎。
可是在另一隻手摸到紙的瞬間,又停住。
神色糾結地掙紮許久,将信輕輕放在桌上,一遍遍細細攤平,似要将那些礙眼的褶皺都抹去……
*
“世子,你醒了。”
看葉瑾睡完午覺出來,悔棋迎上去:“約半個時辰前,黑鋒說請世子醒了去找王爺。”
葉瑾伸個懶腰,伸手逗了逗剛洗過澡的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