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虞朝暮所說,重寒煜如果看别的孩子可憐,勉強讓别的孩子認他當了爸爸,将來這是對自己孩子的不公平。
況且這種事,從一開始就不能讓,讓了之後萬詩蕾這種女人就容易得寸進尺,今天是讓他認兒子,明天呢?明天是不是就該讓他收了她,擠走虞朝暮了?
不,在重寒煜的心目中,虞朝暮的地位無可動搖。
望着重寒煜那面無表情的俊臉,萬詩蕾的心幾乎碎成了一片一片的。
她充滿了指控的看着重寒煜,崩潰的喊道:
“你爲什麽就不肯認他?小裏那麽可愛,你爲什麽不認他?你還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當衆讓他下不來台。”
“因爲我本來就不是他爸爸。”
重寒煜回答得有些不耐煩,對萬詩蕾說道:
“這個事情不必再糾纏,我本不想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兒,跟一個孩子斤斤計較什麽,但你既然要把事情鬧大,我也隻能奉陪。”
一旁的桌子邊,慢慢拍着桌子哈哈笑道:
“萬大小姐,你還不明白嗎?你把事情鬧多大,我們自然要用多大的場面來回報你,你若今日隻是在私下的場合拉着你兒子過來,我們大神也就私下裏把證據給你了,總不能你讓全天下人都誤會我們大神是你兒子的爸爸,卻要求我們大神忍下這頂綠帽,給别人養兒子吧。”
他說,“給别人養兒子”這句話的時候,x的眉頭又皺了起來,越是有能力的男人,對自己的女人就越是有獨占欲。
重寒煜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允許自己的女人,有個和别的男人生的兒子,這個兒子的存在,不會破壞重寒煜和虞朝暮之間的感情嗎?
輪椅上的x,手指緊緊的摳着輪椅的扶手,摳到指骨泛白的程度。
坐在x對面的心心,一直在看着x臉上的表情,她有些憂心的起身,走到x身邊,彎腰看他,問道:
“x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有點。”
X點了點頭,推了一下坐在他輪椅扶手上的天天,說道:
“天天你起來,我想回去休息。”
“休息啥啊休息,來喝酒!”
身穿高中校服的天天,拿過一隻酒杯,招呼都沒打一聲,摟着x就将酒杯裏的酒,往x的嘴裏灌。
隻聽得天天笑道:
“x,你這麽聰明,的确好,可就是太放不開,有時候聰明人喜歡多思多慮,還不如像我們這樣,今朝有酒今朝醉。”
楊陽拍了下桌子,附和道:
“明日無酒明日愁!”
說着,起身,手裏拉過兩隻酒杯,自己一杯,給x也灌了一杯。
虞朝暮總說意外的風景如何如何的好,總希望他能少些理性,多些感性。
現在x懂了,什麽叫做人生的意外?便是x遇上了心心,和心心的談話,意外被楊陽幾個聽了去,于是他按部就班,事事規劃籌謀好了的人生,就開始頻繁的出現意外。
萬詩蕾受不了慢慢的嘲弄,哭着跑遠了,重寒煜面無表情的坐回了桌子邊,手邊屬于虞朝暮的椅子已經空了。
那涿州安全區的總指揮官,一臉尴尬的湊過來,剛要說話,就聽得重寒煜冷聲說道:
“此事是你牽線而起,我限你三日内将萬詩蕾和她帶來的一幹人清理出涿州,否則……”
後續的話,重寒煜沒有說完,他單手放在桌面上,另一隻手垂下,側身看着涿州總指揮官,冷笑了一聲。
否則,後果自負!
涿州總指揮官一臉的爲難,他是想着撮合萬詩蕾和重寒煜,所以今天才安排了萬詩蕾和重寒煜坐在一起。
可誰成想,萬詩蕾一定要拉着重萬裏,當衆來這麽一出認親的戲碼呢?
又誰成想,重寒煜一點兒不看孩子的顔面是否挂得住,直接丢了證據,否認自己是重萬裏的生父,且還把重萬裏的生父是誰,還給查出來了呢?
涿州總指揮官很爲難,張口,正要與重寒煜讨價還價,他這安全區,還需要萬詩蕾給他生産糧食呢。
重寒煜卻是起身,單手拍了拍總指揮官的肩,沉聲道:
“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不要跟我讨價還價,沒有協商餘地,你再說下去,三天時間都沒有了!”
說完,他便離開。
好不容易把虞朝暮尋回來,他怕她再跟他玩消失,所以得忙不疊的去哄他的心尖尖。
此時,重寒煜的心尖尖,正和雲琅兩人坐在一個套間客廳沙發裏聊天。
大多時候都是雲琅在說,虞朝暮在聽,聊的都是一些關于孩子的話題。
虞朝暮很是羨慕的聽着雲琅說豆豆成長過程中,從小到大的一些趣事,她也想講一講星兒。
可是虞朝暮悲哀的發現,x又給她的腦子裏設置了關鍵詞,“星兒、我兒子”這樣的關鍵詞,她說不出來。
被設置關鍵詞已經習慣了,虞朝暮稍稍反應過來就平靜了,隻繞着星兒和兒子打轉,與雲琅交流一些育兒心得。
不過虞朝暮并沒有陪着星兒長大,她所有帶孩子的經驗,差不多就止步在一個兩歲孩童上了。
後來雖然收養了一堆孩子,不過都是四五歲左右的,而且也沒有自己親手把屎把尿的帶過,所以就隻能聽雲琅說。
雲琅說得興起,從儲物袋裏勾出一瓶酒,并兩隻酒杯來,遞給了虞朝暮一隻酒杯,滿上了酒,與她碰了一個,一邊喝着一邊聊。
重寒煜推門進房,見兩個女人坐在沙發上聊得有些忘我,他便站在門邊看了會兒,看在溫暖的燈光中,蜷縮在沙發裏的虞朝暮,盡管她隻露了個後腦勺給他,但那在光暈中微微泛着紅的發色,教重寒煜無比的安心。
雲琅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說着豆豆從小到大,能有多折騰她,虞朝暮聽着,充滿了羨慕的昂頭倒了杯酒入肚,味道辛辣,嗆得她想哭。
還有些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