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琅便是沖虞朝暮笑着問道:
“妹妹,我說錯了嗎?”
“沒有。”
前方的虞朝暮落後了一些,與雲琅并肩走着,輕聲道:
“又不是做好人好事,這想借就借的,借了不還怎麽辦?”
“對啊,我也這麽覺得,上回欠我的物資款都沒還我。”
妩月湊過來,仿佛鑽進了女人堆裏,開始大聲說着關于涿州安全區的八卦。
他那音量,一點兒都不遮掩。
聽得前方的涿州總指揮官,那臉上紅一陣兒白一陣兒的。
他一臉尴尬的邀請重寒煜等人進了一個露天的大廣場,廣場上已經擺滿了酒水和大圓桌,數張大圓桌中間還有個圓形的大舞台。
等總指揮官領着重寒煜等人落座,舞台上的音樂聲響起,已經有舞女開始上台跳舞了。
虞朝暮和雲琅,正聽妩月八卦得熱鬧,她打算跟雲琅和妩月坐一桌,畢竟重寒煜和涿州總指揮官要坐一桌,期間可能還要談收賬的事情。
而且她眼尖,看見重寒煜的那一桌已經放上了人的名字,重寒煜的隔壁座位,放上了萬詩蕾的名字。
這是爲了防止涿州安全區裏,有些想要巴結重寒煜的勢力大佬,沒眼色的往重寒煜的身邊坐。
所以總指揮官以這種方式告知給所有人,他已經給重寒煜安排了好了,重寒煜的身邊,隻能有他的官配萬詩蕾!
虞朝暮掃了一眼“萬詩蕾”這三個字,“嗤”笑了一聲,在隔壁桌子,和雲琅妩月一起坐了下來。
過一會兒,妩月說得興起,肩膀被拍了拍。
他回頭,一看,重寒煜正一臉不苟言笑的站在他的背後,隻見重寒煜伸手,提着妩月的後衣領,就将妩月從虞朝暮的身邊提開,他自己坐在了虞朝暮的身邊。
現場,總指揮官一方鴉雀無聲,他十分尴尬的看看自己這張桌子,再回頭看看重寒煜坐着的另一張桌子,傻眼了。
這兩張桌子的距離還有些遠,他怎麽跟重寒煜談事情?
于是涿州總指揮官立即旋身,趕緊的到了重寒煜的這張桌子上來,一臉的笑意,提醒道:
“重城主,您的座位在那邊。”
“你過去坐嗎?”
重寒煜偏頭問虞朝暮。
她搖搖頭,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怎麽個意思,笑着說道:
“我什麽人啊?那張桌子你的名字邊上可沒我的名字,我不去自讨沒趣。”
涿州總指揮官這才将目光放在了虞朝暮的身上。
他想起最近末世裏四處都是傳言,說利慈城多年不曾示人的城主回來了,名字叫做虞朝暮,還跟重寒煜有婚約。
這......傳言是真的嗎?
那可是糟了,他之前爲了撮合重寒煜和萬詩蕾“夫妻”複合,故意讓兩人坐一張桌子,兩個座位挨在一起。
原來重寒煜和萬詩蕾已經是過去式了,那重寒煜現在和利慈城主在一起嗎?
涿州總指揮官臉上有些火辣辣的疼,幹脆就當剛才的小插曲沒有發生過,也就當自己本來就是給重寒煜安排的這張桌子,也大大方方的坐在了重寒煜和虞朝暮這一桌。
歌聲中,虞朝暮偏頭看了一眼重寒煜,又找了找x,x懷裏抱着小嬰猴,被楊陽幾個推到了那群孩子的桌子邊。
楊陽幾個越來越照顧x了,已經有人提前将x的椅子撤走,方便他坐在輪椅上吃宴席
然後x左邊坐一個楊陽,右邊坐一個天天,輪椅的扶手上還靠了一個慢慢,心心完全擠不過去,隻能和豆豆沫沫坐在一起。
“那一桌人可是熱鬧。”虞朝暮有些擔心X應付不來楊陽他們的鬧騰。
雲琅在虞朝暮的身邊笑着,有些無奈的搖頭,對她說道:
“鬧起來能上天,讓他們自己坐一桌吧,省得打擾我們的正事兒。”
“我沒有正事。”
熱鬧的歌舞聲中,虞朝暮懶懶的将脊背靠近椅子裏,她搞不太清這些利害關系,所以雲琅他們要跟涿州總指揮官談什麽事,她插不上嘴。
想了想,虞朝暮又對雲琅說道:
“打架喊我!”
雲琅便是“噗嗤”一聲笑了,點頭應了聲“好。”
又是一愣,示意虞朝暮朝某個方向看去,靠近了虞朝暮的耳際,低聲說道:
“妹妹,萬詩蕾來了,陰魂不散啊。”
聞言,虞朝暮擡頭,朝着雲琅示意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萬詩蕾,正牽着一個身穿小西服的十歲男孩子,一臉激動的朝着重寒煜走了過來。
“草。”
虞朝暮低頭罵了一聲,聲音不大,但足夠教這桌所有人,都聽到了她的惱怒之音。
涿州總指揮官皺着眉頭看了一眼虞朝暮,正要開口說明一下。
畢竟雖然萬詩蕾是重寒煜的“前妻”,但也是涿州尊貴的客人,希望利慈城主能夠尊重一下他們涿州安全區的客人。
卻是見重寒煜側身,一手握住了虞朝暮的手,低聲問道:
“怎麽了?”
他的話音落下,萬詩蕾就牽着重萬裏過來了,她雙眸蓄着眼淚,渾身細細的顫栗着,那是激動的,然後,将牽着的十歲孩子推了上前,開口,道:
“小裏,這是爸……”
話還沒說完,虞朝暮“嘭”的一聲拍了下桌子,震得桌面上的瓷碗玻璃杯哐當哐的響。
她甩開重寒煜的手,起身,看着萬詩蕾,冷聲問道:
“萬詩蕾,多年不見,你就是這麽作踐你兒子的?她才十歲,你配當媽嗎?”
這個兒子不是重寒煜的,重寒煜不曾承認過,可萬詩蕾依然在衆目睽睽之下,牽着重萬裏出現了,要重萬裏喊重寒煜爸爸。
可想而知,接下來的局面會對一個十歲的孩子,造成多大的傷害了。
不是重寒煜的種,重寒煜爲什麽要認?他不認,從小就把重寒煜當成父親的重萬裏,心裏頭能不難過?
且還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兒,這麽多人看着,能給重萬裏造成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可是萬詩蕾根本就沒想到這麽多,有可能她想到了,但她根本就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