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朝暮覺着它可愛,撐着臉頰問這小嬰猴,
“你怎麽會在我的門外面?是那兩隻大山猴送你來的嗎?”
小嬰猴自然不會回答虞朝暮,它咕咚咕咚的喝着牛奶,顯然已經餓極了,等它喝完了大半瓶的牛奶,肚皮往上一翻,躺在桌面上睡着了。
這……
虞朝暮有些哭笑不得,她正不知該拿這隻小嬰猴怎麽辦,重寒煜便穿着一身黑衣進了門來。
桌子邊的虞朝暮便回頭,指着那隻小嬰猴,對重寒煜說道:
“它突然出現在我門口,還給我送了個這個。”
說着,虞朝暮拿出一根黃色的,像跟棒槌一樣大的變異香蕉,展示給重寒煜看。
“那兩隻大山猴送它來的。”
雖然那兩隻大變異山猴跑得快,但重寒煜的五感都看見了,他說着,緩步走過來,從儲物袋裏拿出一個小枕頭,小心翼翼的擡起小山猴睡着了的小腦袋,将它軟趴趴的身子調了調,又給他身上搭了床小毯子,這才回頭對虞朝暮說道:
“那兩隻大山猴的意思,應該是想讓你養它。”
“啊?”
虞朝暮坐在椅子上,雙手撐着臉頰,歪着身子,看向重寒煜,問道:
“它們就不怕我把這小猴子炖猴腦吃了?”
桌子邊,重寒煜轉身,背靠着桌子邊沿,垂目看虞朝暮,臉上有着隐隐的笑意,問道:
“你會嗎?有時候動物會比人的直覺更靈敏,它們知道你不會,而且我覺着它們的意思,應該是想報恩。”
“讓我養猴子,這算是報恩?”
“這隻小嬰猴是隻異能猴子!它的身體裏有微弱的異能能量波動,我估摸着,以後不是隻猴王,在變異山猴的族群中,也應該是隻領導猴物了。”
重寒煜回頭看了一眼睡得都流口水了的小嬰猴,對虞朝暮說道:
“它們把她送給你,約是想報答你是一層意思,想讓你好好照顧它,也是一層意思,收下吧,你不是一直都沒有再煉過傀儡了?”
椅子上坐着的虞朝暮猛的擡眸,看着重寒煜,他怎麽知道她一直沒有再煉過傀儡?
重寒煜便是伸手,手指撫着虞朝暮的臉頰,歎了口氣,道:
“别怕自己會養出感情來,你不收留它,它也會餓死的,那隻母猴子不是它的母親,根本就沒有奶水喂它。”
公猴子就更加不可能給這隻小嬰猴喂奶了,估摸着這倆猴子精明的很,見自己的種族已經快要被人類給滅幹淨了,虞朝暮又救了他們,她在人類的種族中,顯得又是如此的與衆不同。
倆猴子回頭一合計,幹脆就把小嬰猴這拖油瓶給虞朝暮算了。
它倆就可以自由自在的去造猴,壯大變異猴子種族去了。
隻是虞朝暮卻是已經很久沒有煉過傀儡了,自從她養的那五隻傀儡老鼠死了之後,虞朝暮就再也沒有煉過傀儡。
大部分的原因,是她打完了利慈城,緊接着去了上輩子,因爲不能改變曆史軌迹,所以她不能煉傀儡。
少有的一部分原因,是她總是會對相處久了的一些人與物,産生感情,而傀儡這種東西,爲她出生入死,她養到最後,總會多有不舍。
但如果就這樣把這隻小嬰猴帶在身邊養,這畢竟是一隻變異動物,雖然有些人性,但終究不是人,萬一哪一天,小山猴長大了,狂性大發,又是一隻有異能的猴王,會很容易對她造成困擾。
虞朝暮有些猶豫,看看重寒煜,他挑眉,黑眸中是一股鼓勵的光芒,虞朝暮又看看桌面上睡得小肚皮一起一伏的小山猴,猶豫了許久。
許久之後,她隐在面具下的眉心才是一亮,重寒煜伸手,将她臉上的面具拿下來,看着她眉心血紅的魔印已經全開,再一回頭,便是看見桌面上的小變異山猴的眉心處,也有了一道和虞朝暮眉心一模一樣的血印。
如今虞朝暮要煉一隻傀儡,也不過就是眉心一亮,給傀儡打上她的魔印,如此的簡單了。
等她眉心的紅光緩緩平靜下來,她才是擡眸,微微蹙眉看着重寒煜,問道:
“爲什麽老是喜歡摘我的面具?”
“因爲你好看。”
靠在桌沿邊的重寒煜,實話實說,他伸手,骨節分明的手指,擡起虞朝暮的下巴,讓她擡頭看他。
他垂目,看着虞朝暮笑,又道:
“越看越好看。”
月光穿過桌子邊的玻璃窗,落在虞朝暮光潔白皙的臉上,她的臉因爲修魔的緣故,如今已經很完美了,皮膚就宛若剝了殼的雞蛋般光滑,唇色殷紅,眼眸也是極爲勾人的。
夜色漫長,要做點兒什麽才好。
因被重寒煜輕輕擡着下巴,虞朝暮微微垂目,臉頰有些熱,她打趣道:
“你一個深不可測的大神,什麽樣好看的女人沒見過?我就覺得妩月比我好看。”
重寒煜:“……”
他想起妩月那副妖娆的樣子,心肌有些梗塞的放開了虞朝暮的下巴,轉身,将桌面上睡得雲裏霧裏,還不知自己成了虞朝暮傀儡的小嬰猴,連同被子抱了起來,對虞朝暮說道:
“我把它送到x和心心那裏去。”
“不是我的傀儡嗎?爲什麽要送去給他們?”
虞朝暮有些奇怪的看着重寒煜,他并未回答她,隻是抱着小嬰猴出了門,将門輕輕的帶上了。
她莫名有些想吐,于是揉了揉心口,最近經常出現的那種憋悶感又席卷而來,瞬間即逝,便是在椅子上想了想,也沒放在心上,懶懶的爬上了床準備睡覺。
等她迷迷糊糊,意識将醒未醒的時候,門被打開了。
虞朝暮在黑暗的房裏翻了個身,微微睜眼,看了一眼進門來的是重寒煜,又閉上了眼睛。
他走到她的床邊來,輕輕的合衣躺下,偏頭看向已經閉上了眼的虞朝暮,低聲問道:
“睡了嗎?”
她閉着眼睛,意識模糊的“嗯”了一聲,翻了個身,背對着重寒煜,徹底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