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朝暮急了,她想過X不跟她回利慈城,卻沒想過,X會打算回科技位面。
不想他離開她,這無關男女情感,她說不清她對x是怎樣一種感情,反正就是不想x離開。
于是,虞朝暮坐在椅子裏,直起腰來,急急說道:
“你們做什麽什麽系統的,哪兒哪兒不是工作了嗎?我還想說,把我們的蛋糕店開到利慈城去,弄個分店,你也有錢賺的呀,所以不走了吧!”
聽着虞朝暮要開蛋糕分店,x不禁笑了,這個蛋糕店,其實就是爲了诓她和重寒煜複合的落腳地而已。
隻是…x擡眸,很真誠,很真摯的看着虞朝暮,說道:
“與您相依爲命的這段時光,雖然很短暫,可是卻很美好,我一生美好的記憶不多,卻全是來自您的,但有時候,太過于沉緬美好,反而會沒有勇氣面對未來的枯燥乏味,所以等您去了利慈城,我也該是時候離開了。”
“不是,不會!”
坐在椅子裏的虞朝暮,轉身,看着x,她搖頭,想要反駁x的觀點,什麽太過沉緬美好,就會沒有勇氣面對未來的枯燥乏味,美好還不好嗎?
卻是突然發現,原來這樣的觀點,她也是同意的,很久以前,她也是抱持着這樣的觀點,不斷的抗拒着重寒煜給的溫暖。
某一方面來說,虞朝暮和x,真是驚人的相似。
她搖頭,站起身來,在x的面前走來走去,走來走去,她突然站定,霸道的說道:
“不行,你不能走,我,我,我還需要你,你肯定是不能走的。”
X哭笑不得的擡頭,看着虞朝暮,說道:
“我是您的上司,還是您是我的上司?您已經跟重寒煜和好如初了,我做的錯事,我全都彌補了,所以您也不需要我什麽了,将來的事,有重寒煜呢。”
他說的是他将虞朝暮,錯誤的空降到了前世,害她在前世蹉跎歲月好多年,然後又錯誤的将她空降到這輩子的十年後,導緻她和重寒煜之間,有了不少的隔閡。
現在虞朝暮跟重寒煜在往好的方向發展,x隻等虞朝暮回利慈城之後,他就可以離開這個位面,繼續回科技位面做他的系統闆塊負責人了。
“重寒煜做重寒煜的事,我跟你的蛋糕店事業,也需要發展!”
爲了留下x,虞朝暮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她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不能沒有他。
X低頭揉了揉眉心,有些苦惱道:
“您好好的跟着重寒煜,不需要發展什麽蛋糕店事業,這種…營生,不适合您!”
“适合的,适合的。”
虞朝暮點頭,蹲在x的面前,雙手握住他的手,充滿了希冀的說道:
“我們将來要壟斷末世蛋糕業,是不是啊?将來我們開蛋糕店賺的錢,比你當勞什子系統版主賺的錢要多多了,就這麽說定了,你不能走。”
然後,虞朝暮臉色一變,有些兇道:
“你要敢回去,你看着,窮極一生,我都要打到你們那個科技位面去,把你揪出來,狠狠的……”
揍你屁股!
X被虞朝暮這兇巴巴的姿态給唬了一下,他低頭,忍不住笑出了聲來,然後伸手,摸了摸虞朝暮的頭,彎彎的眼裏全是依戀,無奈道:
“我回去,又不是消失,我們還有手機聯系,我也還在思念您,總不會忘了您的,偶爾的時候,您過個生日,和重寒煜有了孩子,我得閑了,也還會來看您,您有您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在科技位面,我有我的工作,我可能,也會在那裏有我的家庭,我的孩子,對不對?”
隻是不在一個位面生活,不在彼此的身邊,而這世上,大多數的孩子…長大了都是要展翅高飛的,x雖然沒有翅膀,但早已不是雛鳥了。
“可,可,可,可總有你能夠留在這裏工作的理由呀,是的,你會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可是你的家也可以在這裏,你的孩子我給你帶呀!”
虞朝暮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她隻是舍不得x,所以胡亂說了一通,又覺得,她爲什麽不能給x帶孩子?她帶着x的孩子出去幹架,一樣也是很好的。
X不說話了,他默默的想了一下自己如果有了孩子,交給虞朝暮帶,然後虞朝暮一隻手拿着劍,在前面殺殺殺,孩子就坐在屍體上喝奶粉的畫面……
他很認真的對虞朝暮說道:
“這個以後再說吧,您先去利慈城看看,還有很長時間呢,重寒煜可能并不是直接飛回的利慈城,我統計到他的生意做得很大,可能沿途還要去很多個聚集地,不急的。”
便是這樣安撫着虞朝暮,X的心頭澀澀的,他沒有說錯,他一生最美好的回憶,都是來自虞朝暮,和她在一起相依爲命的時光,是他此生最安甯的日子。
可是虞朝暮以後已經不需要他了,他送她到了這裏,已經是他這個人,在她的人生中最完美的結局了,接下來,她會展開她全新的人生。
她将天下無敵,呼風喚雨,這個位面再沒有人能夠傷害她,她擁有無比強大的能力,也擁有一個同樣強大,且愛她入骨的男人。
送到這裏,X該功成身退了。
看着這個樣子的x,虞朝暮的心不斷的往下垂,她感覺到空落落的,仿佛人生至親的親人就要離開了自己一樣,還有種很難受的鈍痛感。
她還想和X再說,但是X顯然已經不願意繼續往下談了,他早就已經長大,也早就有了自己的主意,既然決定已下,虞朝暮都改變不了什麽。
虞朝暮心裏頭泛着一絲不舍,很長時間,心裏頭都酸酸澀澀的。
以至于利慈城的那群孩子約她出去打怪,她都顯得有些興緻缺缺。
那是一種直覺,她明白,雖然她自修魔之後,所思所想越來越簡單,但她對x,總有個答案放在心裏頭,呼之欲出。
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無論X多聰明,看過多少風景,經曆多少輪回,又比虞朝暮成熟穩重多少。
她始終替他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