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剛剛想起來和她的一些曾經,下一秒就能忘掉,再想起來又不知要過多久。
這樣的狀态,不用虞朝暮覺得他像個神經病,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像是個神經病!
哪裏是開始,哪裏是中章,别對人他尚可應付自如,可對虞朝暮,他該以什麽樣的态度對待她重寒煜完全混亂了。
所以當他在蛋糕店裏,又一次發現自己的心情随着不斷翻騰與消失的記憶,而産生急速變化的時候,他對自己相當不滿意。
這是他和自己産生的分歧,一方面,他覺得自己對虞朝暮的态度太嚴厲,他腦海裏一直不停的浮現出一個念頭,讓他順着她順着她順着她。
他在自己提醒自己。
他讓自己,不要急着和虞朝暮回到曾經密不可分的那種狀态上來,因爲很多問題都還沒有弄清楚,不要把矛盾擴大,不要把誤會加深。
尤其不要給虞朝暮擺臉色,他在不停的自己提醒自己,她其實是一個在感情上很敏感的人,他的臉色如果太冷,她會很容易胡思亂想。
此時此刻,他應當忽略自身的感受,先把虞朝暮哄住再說!
另一方面,他不停的産生怨氣,他要她回來,要她跟以前一樣,要她愛他,要她陪着他不離不棄,要他随時回頭就能看見她。
他要睡她,要和她不停歇的融合在一起。
隻有這樣,他才能消氣,才不會患得患失,才會感覺到她已經真的回來了,而不是突然之間,她說去去就回,然後再也沒回。
但這種掙紮的,變幻的,甚至是一會兒一個主意的心思,重寒煜不想讓虞朝暮知道。
他不想讓她知道,他的身體裏就好像多出了一個人般,不停的給他搗亂,讓他在對待她的态度問題上,顯得奇奇怪怪的。
但是虞朝暮早就知道了,她很多很多年前就知道,命魂疊着命魂所可能出現的後遺症。
因爲重寒煜身體裏多出的那一條命魂,是她花了無比慘痛的代價,以命易命給他的。
虞朝暮輕輕的歎了口氣,她感覺到重寒煜身上的問題,比她想象的要嚴重的多。
她被重寒煜緊緊的抱着,于是也隻能伸手,回抱住他,輕輕的拍着他的背,說道:
“再見面,我也隻有一句話,我也很想你!”
“那你爲什麽不回來?”
雨夜裏,重寒煜閉着眼睛,鼻音濃濃的,他的臉上都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就在他抱着她的這一瞬間,他腦子裏宛若走馬觀花般,浮現的全都是自己這些許年,漫長的,毫無希望的等待。
這一瞬間他突然在這一點上,與自己沒有分歧了,因爲無論等待的時間是長,還是短,他是怨氣沖天,還是甘之如饴,他都是在等她。
等同一個人,等她回來,與他執子之手,天荒地老。
虞朝暮猛的眼眶就紅了,她的淚水就那麽滾落了出來,她想說,她其實是被x的那個破回溯時光的陣法給害了。
他以爲她失蹤十年,其實她哪兒都沒去,隻是去了他的上輩子,再回來就是十年後了。
但說出來,會不會給x引仇恨?
虞朝暮思索着,重寒煜如今的問題,隻能去找x,這亂七八糟的一大堆的事,得一樣一樣的去解決,去梳理。
以重寒煜現在的精神狀态,他完全沒有辦法憑自己搞定這個問題。
所以虞朝暮逃避不得了。
要當烏龜,也不是這個時候當的,她得撐起來,否則重寒煜這個坎兒,怕是會過不去!
“我…我去了一個我回不來的地方。”
虞朝暮輕輕的推開重寒煜,腰身卻依然被他圈在臂彎裏,她擡頭看着他,解釋道:
“我被困在那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回不來。”
“一困十年?”
然後他又推開了她,将她的身子踉跄了一下,他雙手握住她的肩,低頭,閉目,很是掙紮道:
“對不起,我不想這樣的,你好不容易回來,我想顯得更珍惜你一些,對不起。”
“沒事。”
虞朝暮擡手,緩緩的揉了揉自己被重寒煜咬得疼痛的嘴唇,她要不知道問題所在,估計她現在已經跟重寒煜打起來了。
可是既然知道了問題在哪裏,她怎麽怪都怪不了重寒煜。
反反複複的男人,自己跟自己在較着勁兒,這種時候,她不應該給他增加麻煩。
所以她沒事,十天十夜如今都沒事…隻要重寒煜想。
然後,握着她雙肩的男人,又很大力的将她拉回了他的懷裏,他對自己這種越來越反複的态度,簡直是想哭。
隻能咬牙,用力的抱緊虞朝暮,低聲道:
“今天晚上你先回去,走,我明天整理好思路再來找你,你答應我,哪兒都不能去。”
“我哪兒都不去。”
虞朝暮輕輕的抱着重寒煜的腰,低聲道:
“沒關系,重寒煜,這次我不會再走了,你别擔心。”
這一句話,宛若松開了重寒煜頭上的緊箍咒,讓他莫名的,陡然放松了下來,然後緩緩的放開了抱着虞朝暮的手,在雨中後退了一步,情緒大定。
虞朝暮撿起地上的傘來,将手裏的傘往重寒煜的肩頭一靠,看着他,低聲道:
“别淋濕了自己,明天你還要去開會,早點休息,我和你的事情,不要着急,傘給你。”
說着,她轉身退走,往蛋糕店去,她要去找x。
不知道别人融合命魂的時候,是種什麽情況,她得去問問x,如重寒煜這種情況,會持續多久。
虞朝暮轉身,留下重寒煜站在雨中。
他伸手握住傘,另一隻空着的手微微一擡,一道符紙疊成的小人,就飛到了虞朝暮的身後,輕輕的貼在她的後脖頸上,隐于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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