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爲了脫離這套《合婚法》的約束,隻要不結婚,他們找多少女人都行,但一旦結婚了,就隻能擁有一個女人了。
現在重寒煜自己身先士卒,要把他自己往這套律法裏套,那代表着什麽?他一旦啓動和虞朝暮的婚姻程序,所有的勢力都不能再給他送女人,他原先收下的後宮,也必須全都遣散。
否則就是知法犯法。
躺在床上的重寒煜,見虞朝暮隻趴在床上,愣愣的看着手機屏幕不說話,他側身,催道:
“好不好?好不好啊?你說話。”
虞朝暮被他煩得沒辦法,橫了他一眼,偏不說話,直接拿了手機進了浴室去躲清淨。
床上的重寒煜起身,就跟在她的後面,見她把浴室的門“砰”一聲關了,他便站在門外敲門,發揮他的牛皮糖神功,無奈道:
“小啞巴,你開門,我倆講點道理,《合婚法》頒布至今,青龍城結婚的人寥寥無幾,身爲青龍城主,你是不是應該身先士卒鼓勵一夫一妻制?小啞巴你開門,不開門我踹了!”
浴室裏,坐在馬桶上的虞朝暮,壓根兒就不搭理重寒煜的,她正準備打開一旁的洗手台水龍頭放水,以阻絕重寒煜的絮絮叨叨,就收到了x的短信,
【x:沈瀾要動手了。】
造反早就有所準備,沈瀾在投靠重寒煜之前,就沒有想過要一直屈居在重寒煜之下。
以沈瀾如今的能力,早就能淩駕在諸多小城主之上了,但他在重寒煜的手裏,壓根兒就沒有任何的發展,虞朝暮一直在不停的給沈瀾穿小鞋,他能撐到現在才造反,已是奇迹了。
所以他在娶了宮羅城主,收攏了宮羅城的勢力之後,就想再進一步,聯合了幾個青龍城裏對重寒煜有異心的人,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了重寒煜,舉旗造反,讓自己成爲青龍城的城主,一步到位。
按照沈瀾的計劃,朱雀城與宮羅城素來關系不錯,在寒冬來臨之前,每年朱雀城都會聯合宮羅城一同,對變異動物進行一波清剿,保證來年開春之後,變異動物不至于泛濫成災。
今年冬季,會由朱雀城出面邀請青龍城一同參與清剿,到時候重寒煜必定要去南邊的營地。
南邊營地的指揮官,剛好對重寒煜有了異心,這次被沈瀾邀請一同去了宮羅城,也喝了沈瀾的喜酒。
而朱雀城跟青龍城之間,打打合合已經好多年了,沈瀾要造反,朱雀城自然鼎力相助。
于是在這天時地利人和之下,趁着重寒煜往南邊營地來的功夫,就是做掉重寒煜的最好時機。
這些計劃都是沈瀾今晚在婚禮上,和宮羅城主、朱雀城來使、青龍城有異心那幾個人開會的總結。
他們前腳開完會,後腳,就被x将計劃的詳細内容告知給了虞朝暮。
回程的時間,定好了。
虞朝暮隻給x回一個字,【嗯】。
她默默的坐回馬桶,算了算時間,壓根兒就等不到明年開春了。
重寒煜還在門外敲門,這些年來,他的耐心已經被虞朝暮磨得相當不錯,說了踹門好多次,可他一直沒有踹過。
他總覺得他有很多很多的時間等虞朝暮嫁給他,明天開春不行,就後年開春,後年不行就大後年,此後每一年…總能等到虞朝暮嫁給他的時候。
就在重寒煜以爲他還要在浴室門外敲上一兩個小時門的時候,門被打開了一條縫。
露出虞朝暮那張越發妖冶惑人的臉,她披着黑色的長發,在淡淡的月華中,長發泛着一層血紅的光。
她在門内垂目低頭,又擡眸看着重寒煜,身子動了動,走出浴室,将臉埋進重寒煜的懷裏,抱住了重寒煜的腰,輕輕道:
“别敲了,明年開春還很遠,明年再說吧。”
“不遠了,現在已經入冬了,今年嚴冬之前收一波變異動物,就該把那些女人給遣散安頓好,事兒很多,一樣一樣的隻怕都要做不完。”
重寒煜抱着虞朝暮,站在原地輕輕的轉了轉,将下巴放在她的頭頂上,說道:
“你是沒管過事,你不知道這些事雖然看起來輕飄飄的,可每一樣都是極其複雜繁瑣的,你現在答應我,我就該開始着手婚禮的準備了。”
這麽多年過去,重寒煜完全掌握了虞朝暮的脾性,她一般鐵定不松口的事情,就算是他再怎麽說,她都一言不發不肯讓步。
現在她肯從浴室裏出來,還會跟他說時間還早,就表示她已經在态度上有所松動了。
隻要重寒煜在發揮一些牛皮糖神功,基本這事兒今晚就能拿下。
滿是月華的奢華房間中,虞朝暮被重寒煜抱着慢慢的原地旋轉,她被他轉得有點兒暈,加上重寒煜左一句右一句的,也不知說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聽在虞朝暮的耳朵裏,大概就是一個意思,時間不夠了,很多事要處理了,必須趕快答應了,不然天氣熱了太陽大了拍婚紗照不好看了賓客頂着大太陽來參加婚禮受罪了……
她都不知道重寒煜說了些什麽,總之她應了聲好。
“真好?”
重寒煜低頭,看着虞朝暮笑,他以爲他還要跟虞朝暮磨很久。
“真好。”
埋首在他懷裏的虞朝暮,将重寒煜的腰抱得更緊了一些,她的頭已經被重寒煜說暈了,現在隻想重寒煜閉上他的嘴。
“我怎麽覺着你這态度有點兒詭異?”
因爲她應得太快,重寒煜反而有些不放心了,他将懷裏的虞朝暮稍稍推開了一些,看着她臉上的表情,皺眉道:
“你答應得太快了,我不放心,不行,你給我發個誓。”
“找揍嗎?”
虞朝暮蹙眉,不耐煩的擡眸看着重寒煜,按照往常,她該開始揍他了。
都說了好好好,還要她發誓,她能發這個誓嗎?發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