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對方車頭挂着的黑白橫幅,河岸小村莊裏頭的人都笑了。
利慈城裏的民間團隊,将河岸小村莊給圍了一個圈,其中幾輛車遠遠的停在了河岸小村莊的鐵絲網入口處。
幾個女人帶着老人孩子,穿着白色的孝服出來哭,還開始燒紙,有人舉着大喇叭,開始控訴虞朝暮殺了萬詩蕾之後,害得利慈城物資緊張,人們吃不飽穿不暖。
都是因爲萬詩蕾死了,所以利慈城的日子才過得這樣艱難。
一隻龐大的,宛若一輛大型軍卡那麽大的變異老鼠,從村子上空一躍而過。
重寒煜擡頭,看着頭頂一片黑影,過了許久才從他頭上過去,大老鼠落在村子口,虞朝暮一人一劍站在老鼠的頭上。
大雪紛飛中,她一身黑色甲衣,手中青焱魔劍黑氣缭繞,她昂頭,發絲在白色的雪中張揚,清脆且充滿了霸氣的聲音,在這方天地中響起,她道:
“在你們死之前,我再說一次,萬詩蕾,不是我殺的!好了,說完了,給你們十秒鍾的時間,不想死的,後退!”
爾後,虞朝暮一甩劍,對身後屋頂上站着的重寒煜揚聲道:
“重寒煜,看時間!”
重寒煜緩緩擡臂,兩根手指往前一點,身後的徐良便開始讀秒,
“10、9、8、7……”
又一隻大老鼠,同樣足足有一輛大型軍卡那麽大,從河岸邊蹿上來,沖着利慈城民間團隊龇牙咧嘴的。
那幾個先前燒紙的女人老人和孩子,趕緊的尖叫着往隊伍後面退。
有人站出來,指着大老鼠頭頂上站着的虞朝暮大罵,
“你這個妖女,害了我們上百萬人,我們今天就是來替天行……”
“2、1…時間到!”
徐良持續讀秒,話音剛落,天空一道閃電落下,轟得那說要替天行道的人渣都不剩了。
大老鼠頭上的虞朝暮回頭,馬尾揚起,瞪了比她先動手的重寒煜一眼,嗔道:
“做什麽跟我搶人?”
“他嘴太臭,沒忍住!”
屋頂上的重寒煜擺擺手,隔空沖虞朝暮寵溺一笑,
“你繼續吧,我觀戰。”
虞朝暮便是挑眉,轉頭,足尖一點,腳下的大老鼠沖了出去,她也飛身殺入了地方陣營,直接飛進的敵方陣營。
她的背後,河岸小村莊的人一見,不是說好大家一起回來迎戰的嗎?虞朝暮一人殺進敵軍裏頭了,他們卻還在村子鐵絲網邊兒上呢。
愣着幹嘛?趕緊沖啊,遲了可就殺不到人了。
大家本來還想着要保守作戰,以守爲攻呢。
現下,一個個悶頭就往前沖了,逮着人就殺,那勢頭宛若破竹般,對方兩三千人根本就擋不住河岸小村莊不足千人的猛烈攻擊!
見着河岸小村莊人,這不要命的撲過來,對方利慈民間團隊,原本還想要來個聲勢浩大的碾壓搶奪戰,這下很多人都被沖得掉頭就跑。
沒來得及跑的,不是被抓了,就是被殺了。
兩隻變異大老鼠,都還沒張開嘴吃人,隻是從對方的這輛車頂,跳上那輛車頂,就把對方的包圍之勢給沖擊得潰不成軍了。
虞朝暮一路飚着虛劍,将對方的包圍層給直直戳了個穿。
她沖到了對方的包圍圈後面,轉身,見着背後的人與河岸小村莊,昂頭看着那個一直站在平房頂上,衣袂飄飄的男人,她提着劍又往回沖。
沒兩個來回,對方那幾千人就被打死了不少,大部分都跑了,小部分被俘虜了。
沒得說,俘虜們依然是一人一顆含笑半步癫,全放在村子外面不管了。
過得一會兒,村子裏的孩子們,在心心的帶領下,出來摸那些人的屍體,把對方屍體上的财物都摸幹淨了後,屍體都收進了儲物袋裏,心心會拿給虞朝暮賣掉。
虞朝暮甩了甩劍上的血,将青焱插回劍宮,轉身,大步朝着村子裏走,見着站在村口接她的重寒煜,便是問道:
“我打了多久時間?”
“不到半個小時。”
重寒煜伸手過來,牽住了虞朝暮的手,兩人進了村子,對面的趙波光跌跌撞撞的迎面跑來,來不及跟兩人說話,就直接跑出了村子。
“趙哥怎麽還在這裏?”
見着趙波光跑了出去,虞朝暮便是回頭望去,她很少會回村子,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村子外面浪。
現在河岸小村莊裏裏外外比天空還幹淨,都是因爲虞朝暮一直帶着隊伍在村子外面殺殺殺,殺殺殺!
她也是今天才收到消息,說有人要來圍攻河岸小村長,所以跑回來救援的。
不,不是救援,跑回來殺人的!
“他在利慈城失寵了。”
重寒煜伸手攬過虞朝暮的肩,将她的腦袋給掰回來,推着她往房車的方向走,一路走,一路給她解釋道:
“總指揮官嫌棄他沒照顧好萬詩蕾,又沒把我勸回去,所以趙波光失寵了,總指揮官下了他的隊長職務,除非他能帶我回去,否則他在利慈城就是個閑職了。”
所以如今趙波光的處境在安全區非常的尴尬。
他總是在想着尋找一個和平解決問題的方式,來個無死傷的解決所有的争端。
這或許在末世之前行得通,但在末世之後,趙波光會越來越累,最後變成一種無能爲力。
而趙波光現在就是一種無能爲力的狀态。
他無法再解決末世裏的争端了。
虞朝暮點點頭,歎了口氣,對重寒煜說道:
“每個人都要适應這個世界,趙哥其實是個不錯的好人,不過在末世裏,好人一般比較讨嫌。”
“嗯,我已經讓他回去了,從今日這一戰起,從今往後,我們與利慈城,沒有再妥協的餘地了。”
牽着虞朝暮一步步往前走的重寒煜,臉上是無所畏懼的笑容。
本來就和不了,從一開始,除了趙波光外,其實誰都沒想着要和。
所以不必故作姿态,不必冠冕堂皇,戰便是了。
兩人背後屍橫遍野,大雪紛飛,孩子們穿着嶄新的棉襖在屍體上尋尋覓覓,沒人管的俘虜一身是血的哈哈笑着。
狀若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