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波光一嘴的苦澀,手裏拿着一份統計表,對虞朝暮訴苦,
“就這,你哥哥還不忘壓榨我,讓我給他統計一份幼稚園裏的孩子異能分類表,喏,我弄了幾天才摸完底。”
他做這個很拿手,左右跟在重寒煜身邊也是無事,重寒煜廢物利用,喊他做他就做了。
虞朝暮的頭一偏,楊陽沖上去,就把趙波光手裏的統計表給搶了,拿給虞朝暮看!
她打開看了一眼,活到如今,挨過今年秋季末日病毒清洗的,共300多個孩子,大部分孩子都覺醒了力量異能,其中還覺醒了兩個木系,三個水系,一個金系,一個火系,三個土系。
還有幾個孩子的名字後面,标注的是“異能特殊”的字樣,想來是屬于特殊異能者的範疇了。
虞朝暮将統計表合起來,看了一眼趙波光,說道:
“你做這些事兒,倒是挺好的。”
“可不是,你也不看看你趙哥在末世之前是做什麽的,就是專程處理這些事兒的。”
站在一堆土匪對面的趙波光,咧嘴笑,又見虞朝暮的态度好了些,于是湊過去,問虞朝暮,
“妹妹,你給趙哥說句實話,你真的殺了萬詩蕾嗎?”
“殺了!”
虞朝暮大方承認,偏頭,沖趙波光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嬌俏中帶着一抹疊麗的臉,邪惡的笑道:
“我不光光殺了她,我還把她給吃了,放在鍋子裏煮成了湯,趙哥,你知道你昨晚上喝的肉湯,都是誰的肉熬的嗎?我告訴你,就是萬詩蕾的,呵呵呵呵!”
被虞朝暮這幅混蛋模樣,給震驚懵了的趙波光,捂着自己的胃,看着虞朝暮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他不知道虞朝暮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現在這個虞朝暮,仿若已經放開了天性般,被重寒煜養得有些随心所欲了。
按照正常人的邏輯,被整個安全區幾十萬人,當成惡毒女人整天罵着,虞朝暮不該哭天搶地,整天縮在家裏悲慘度日嗎?
但虞朝暮偏不,有人要搞她的事兒,她爲什麽要爲别人的眼光而活着?她就承認了,萬詩蕾是她殺的,如何?
不管是造謠也好,或者是别有目的也好,她承認了,安全區來人咬她啊?
時間過了這麽長,安全區裏的幾十萬人,還不是隻能每天罵罵她,罵完之後繼續挨餓受凍的,那些安全區裏的幾十萬人,因爲罵了她而多吃一粒米嗎?
天氣這麽冷,那些人又因爲罵了虞朝暮,而多穿一件衣嗎?
再看重寒煜的這支隊伍,雖然人少,可壓根兒就沒人出去找物資,每個普通人身上都是嶄新的羽絨服,異能者身上據說是什麽特殊衣料制造成的古裝。
這支隊伍每天要做的事情也很簡單,跟着虞朝暮出去打打殺殺,養養孩子。
除此之外,每天有飯有菜有肉有湯,吃飽了穿暖了,繼續出去打打殺殺。
這就是區别,這就是恨虞朝暮和愛虞朝暮的區别!
見虞朝暮拿着統計表轉身走了,趙波光立即跟了上去,在虞朝暮身後說道:
“妹妹,趙哥其實是信你的,安全區的謠言根本就不知道是誰放的,我看這個事兒,不如我們去跟安全區的解釋一下,畢竟你們總是待在這外頭也不是辦法,你們大人尚且算了,還帶着這麽多的孩子。”
虞朝暮領着一堆人往前走,身上甲衣因爲走動間碰撞響動,她覺着趙波光呱噪,停住腳步,一回手,抓住了趙波光的衣領,将他拉了過來,盯着趙波光的眼睛,壓低了聲音說道:
“我們回去做什麽?安全區把我罵出了翔,我回安全區犯賤?解釋?你覺得悠悠衆口,是我一句話兩句話解釋得了的?趙哥,我和重寒煜一直都很給你面子,可是這件事情,很明顯是安全區對我有意見,那行吧,誰不服誰來啊,我長這麽大,慫過誰?”
“事情不能這樣解決!”
趙波光急了,見虞朝暮松開了她的衣服,繼續往前走,他繼續跟,急急說道:
“妹妹,如果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所有解決問題的方式,都是通過暴力來解決,那麽這個世界隻剩下了打打殺殺,我信你沒有殺萬詩蕾,這世上願意相信你的人有很多,而你呢?你隻需要對外一個解釋,不管有多少人會信,至少你解釋過了。”
虞朝暮冷冷的,頗具嘲諷性的嗤了一聲,走在前頭,冷聲道:
“自然,旁人解決問題的方式,可以不需要動用暴力,但我可以,我願意如此解決問題,這是我的道我的魔,所以趙哥,你也不必擔心今後這個世界會變成一個打打殺殺的世界,變的從來都不是這個世界,變的隻是我而已,人心不變,世界即不變,人心變了,即都變了。”
趙波光是一個不太适合在外面的世界裏生存的人,他适合待在系統裏,處理一些系統内部的協調運作。
他考慮問題的方式,都是以和爲貴,當實在是和不了,最後才是暴力解決。
世界要多一點兒趙波光這樣的人,末世盡管再動蕩,也會漸漸穩定下來。
而世界要多一點虞朝暮這樣的人,和平世界再平穩,也會動蕩不堪。
可末世裏,多的即不是趙波光這樣的人,多的也不是虞朝暮這樣的人。
多的是,如同芸芸衆生般,自私自利,見風使舵,牆頭草兩邊倒,表面和善背地裏捅刀,今日甜言蜜語,明日拔刀相向…的那種人。
所以在末世裏,解決問題的方式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再簡單不過。
由虞朝暮這樣的人,使用武力,一層一層的鎮壓下去,再動蕩難安的世界,也該平息了。
身後的趙波光聽聞虞朝暮這樣一說,他急走兩步,還要跟上。
卻被餘和給擋了下來。
很明顯,虞朝暮和趙波光要說的話都說完了,接下來的不必再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