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虞朝暮洗完澡出來,她一眼就看見重寒煜躺在他的單人床上,單手擱在額頭上,長腿交疊着,身上的袍角落在地上。
敢情是醉了,連被子都沒蓋。
虞朝暮走過去,輕手輕腳的幫重寒煜脫了靴子,轉身,準備拉開重寒煜腳邊的被子,那疊成了豆腐塊一樣的被子,剛剛被她拉開,她的身後,就被一雙鐵臂攔腰箍住,将她往後一拉,倒進了一具火熱且寬闊的懷裏。
“重寒煜……”
虞朝暮輕喊一聲,下一秒,便被壓在了重寒煜的單人床上,她睜眼,正要開始掙紮,壓在她身上的重寒煜便是壓低聲線道:
“噓,你看。”
他略側身,手往旁邊一拉,車窗緊閉的窗簾升起來,露出了窗外繁星密布的夜空。
虞朝暮被驚呆了,看着窗外的夜空,星星點點密密麻麻的星子,綴在黑藍色的高空中,一閃一閃,一閃一閃的。
一條銀河氣勢磅礴的在星空中蜿蜒,從天空的這一頭,橫向遙遠的那一頭,美得有些壯麗。
“哇,你這裏的風景這麽美……”
虞朝暮不禁感歎出聲,她雖然睡的是大床房,但她那個房間的窗戶,隻能看見房車屁股後面的風景,根本看不到天空。
“是啊,我每天晚上,都能看見這麽美的夜空。”
重寒煜在虞朝暮的耳畔呢喃着,半壓在她的身上,緩緩的将手伸進了她的衣襟。
她轉頭,隔着衣料,伸手,握住了重寒煜在她衣服内造次的手,他的掌下是她的心,火熱,讓她心跳加快。
便是這麽躺在重寒煜的小床上,虞朝暮看着星光中的男人,那眼睛中流露出一股怯意來,他低頭來吻她,她被動的承受着,然後緩緩的松開了重寒煜的手,讓他的手,繼續在她的心上肆掠。
窗外,有醉鬼們陸陸續續的回來了,三個一群兩個一夥兒的,勾肩搭背的還唱着不着調的歌。
虞朝暮的身體輕輕的顫着,被重寒煜拉開了肩頭的衣服,任他一路往下吮,她閉着眼睛,纖瘦的肩頭裸在星空下,她雙手抱住了重寒煜的頭,輕聲哼道:
“他們都回來了。”
“嗯。”
重寒煜喘着氣,輕輕的咬着虞朝暮,然後低聲道:
“我什麽都不做,别怕。”
都做到這一步了,還什麽都不做?!
虞朝暮雙手捂着眼,确定重寒煜是醉了,她低聲道:
“你要做什麽就做吧,我一點兒都不怕。”
重寒煜卻是咬着她,趴在她的心口不動了。
虞朝暮等了許久,推了推他,還是不動,得,睡着了!
她氣得想哭,别的男人醉了,是到處發酒瘋,酒後亂性玩兒的溜溜轉,重寒煜醉了,卻是比平常更克制,更清醒,甚至更…君子!
是不是個男人啊?
虞朝暮将重寒煜推開,拉好了被重寒煜推開的衣服,氣得回了自己的房間。
而就是在此時,已經回到了安全區的沈瀾,興沖沖的捧着一個嶄新的劍盒,對歡天喜地出來迎接他的小妻子獻寶道:
“來,這次出去這麽久,找了個好寶貝送給你。”
重潤雨一臉嬌羞,被沈瀾牽着手往空地上走,然後兩人走到了别墅的院子裏,來到一處無人的空地上。
沈瀾打開了手裏的劍盒,将一把好不容易尋來的青罡劍展現在了重潤雨面前,對重潤雨溫柔憐愛的說道:
“喜歡嗎?喜歡嗎?本來有一把更好的,準備送給你的,但是那把劍被一個壞女人搶去了,隻能退而求其次,找到這一把,你喜歡嗎?”
“喜…喜歡。”
重潤雨嬌羞的臉一尬,強自歡喜的接過了沈瀾遞過來的劍盒,就隻看了青罡劍一眼,便将眼睛盯着沈瀾,說道:
“我喜歡的,謝謝老公。”
“你不試試嗎?”
沈瀾的眼神有些冷意,卻又充滿了希冀的看着重潤雨,問道:
“這麽好的劍,你不試試手嗎?”
“我……”
捧着劍盒的重潤雨,趕緊有些笨拙的将青罡劍從劍盒裏拿出來,那青罡劍暗淡無光,毫無華采,她卻贊道:
“很棒的劍呢,老公我超級喜歡。”
“行了,放下吧。”
站在她對面的沈瀾,臉色有些冷的看着拿把破劍,都有些吃力的重潤雨,将重潤雨手裏的劍盒捧過來,冷聲道:
“放回去!”
一個愛劍之人,不會如重潤雨這樣,捏着蘭花指拿劍,重潤雨不愛劍!
更何況青罡劍跟青焱劍一樣,是一把細劍,本身并不重,重潤雨卻連這把細劍拿着,都顯得格外吃力的樣子。
這個樣子,讓沈瀾覺得很煩。
他起初興奮的,充滿了希冀的心情,在這一刻宛若被一瓢冷水澆過,從他的頭淋到了腳心。
他的态度,變得有些冷了,見重潤雨忙不疊的将青焱丢入了劍盒裏,沈瀾目光充滿了淩厲的看了重潤雨一眼。
然後,他小心翼翼的将青罡劍在劍盒中放好,虞朝暮愛劍,即便再破的劍,也不會這樣随手丢入劍盒。
沈瀾蓋上盒蓋,後退一步,離了重潤雨遠一些,冷聲道:
“我過幾天帶着你去殺人,就用你的這把青罡劍。”
“殺…殺人……”
重潤雨臉色有些蒼白,看着喜怒無常的沈瀾,突然心頭泛起一抹恐懼感來,問道:
“老公,爲什麽,我不想殺人,老公我害怕。”
“怕什麽?我帶你去殺那個一直想要對你不利的重寒煜妹妹,你殺了她,她以後就再也威脅不到你了。”
沈瀾捧着劍盒,轉身就往别墅外面走,壓根兒就不想再多和重潤雨說半個字,他急着去布局,管不了重潤雨那麽多。
“老公,老……”
重潤雨惶恐不安的追了沈瀾幾步,他走得很快,以她普通弱質女流的步伐,根本就追不上沈瀾。
是終于發現什麽了嗎?
重潤雨面色瞬間蒼白,她無力的跪倒在地,雙手捂着臉,在夜色中哭了起來。
那個愛她疼她惜她的男人,在她心心念念的期盼着他回到了家後,對她一直橫眉豎目,毫無半點思念之情。
重潤雨好慌張,心頭好難受。